“小姐,用不用去找太后說說?”丫鬟見白溪臉色多變,輕輕勸道。
白溪抬起手阻止她的話,聲音中帶著幾分惱怒:“難道看不出太后也是站在那個女人一邊的嗎?”
丫鬟噤了聲,看了看白溪憤怒的臉,微微垂下了頭。
呵,男人都是喜愛美色的,她就不相信李疏豫不會為美色所迷!
她想出了一個好主意,臉色漸漸緩和了下來,沖著丫鬟勾了勾手指。
丫鬟走上前,她貼在丫鬟的耳側耳語了幾句。
丫鬟抬起頭,臉上帶著驚恐,“小姐,這……”
白溪看了她一眼,“又不是要她的命,你那么緊張干什么!我說的話你照做就是!”
丫鬟應了一聲,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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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這是我給你燉的燕窩,你嘗嘗。”小福端了一個瓷碗進來,小滿則在一旁為她扇著扇子。
因為小滿的體型走動不便,所以她成親那日小滿并沒有跟隨,而是之后和大白被一起接進的宮。
莊予兮接過了碗,吹了吹,剛要喝,卻突然停住了,接著仔細嗅了嗅。
“小姐,怎么了?”小福見莊予兮沒喝,小心地問道。
莊予兮搖了搖頭,這燕窩里放了紅花,量很少,想來是不想讓她受孕。
她自己做了避孕的藥丸,藥性溫和,不會傷到身體。可是這紅花若是長久服用,不僅不會懷孕,以后可能會終身不孕。
她用湯匙攪拌著燕窩,這宮里除了她就只有白溪了,難道是白溪下的藥?
她與白溪沒有什么交情,就連每天早上的請安她都取消了,所以并不知道白溪的為人。
她放下碗,對小福道:“我總覺得嘴里淡得很,你幫我去拿些蜜餞吧。”
小福不疑有他,轉身走了出去。
見小福出去,莊予兮便將那碗燕窩倒了。
小滿的表情帶著幾分凝重,莊予兮輕聲道:“不要告訴小福,不然她一定會草木皆兵的。”
小滿點了點頭,但是眉毛卻擔心地擰了起來。
這后宮中只有兩個女人就開始被人算計了,若以后這宮中的女人多起來,那么小姐的日子豈不是每天都要小心翼翼嗎?
這后宮果然不是什么好地方!
她真的很懷念在莊府的日子,但是那樣的日子怕是再也回不去了。
莊予兮拍了拍她的肩,“小滿,記住,只要向前看就行了。”
小滿的表情漸漸放松了下來,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皇上應該快回來了,我去看看大白。”
提到李疏豫莊予兮的臉微微變了變,她想留下小滿,可是一想李疏豫那狡猾的樣子,還是作罷了。
果然,小滿前腳剛走,李疏豫后腳便到了。
他帶著幾分疲憊,“下午做什么了,我不在有沒有覺得無聊?”
莊予兮替他揉了揉肩膀,“你不在我覺得愜意多了,和小福還有小滿聊了許多。”
李疏豫聽了她的話故意裝作不高興的樣子,將她拉了過來,坐到了自己身上。
“這么說我不在你很高興是嗎?”他懲罰性地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
莊予兮身子一僵,扯了扯嘴角,“哪有的事,呵呵,我們是不是應該吃晚飯了?”
李疏豫啄了一下她的嘴角,兩人一起起了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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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找我有什么事?”白溪看了看宇文寧,表情冷淡。
宇文寧輕笑了一聲,“我聽說你在宮中過得不太順心,所以特意過來看看你啊。”
白溪眼神又冷了幾分,“別忘了,你的禁足才剛剛結束。”
宇文寧掩唇一笑,“是啊,這不是結束了嗎?雖然宇文家沒了,但是好歹我的太子妃頭銜還在,你說這是不是很可笑?”
白溪輕哼了一聲,“所以太子妃,你是特意進宮來看我笑話的嗎?”
宇文寧嘖嘖了兩聲,搖了搖頭,“看你笑話對我有什么好處,怎么說我們兩個也是同病相憐,你說是吧。”
白溪不為所動,宇文寧又道:“怎么說我們都曾喜歡過同一個男人,你……”
白溪的目光猛地一戾,宇文寧則適時住了嘴,笑吟吟地看著她。
白溪揮了揮手,一旁的宮人們便都退了下去。
“說罷,你究竟想做什么?”白溪眉頭微蹙,語氣里透著不耐。
宇文寧也不惱,道:“也沒什么,只是想和你打聽打聽關于那個安青的事。”
“安青?”白溪的語調微挑,“我并不認識他。”
宇文寧從懷中拿出兩張畫像,展開,道:“那你可見過畫中的人?”
白溪本沒什么心思,且在看見畫像上的人時突然來了興致。
畫像上有一個人她見過,她記得他就是李疏豫身邊的那個小太監。
宇文寧從白溪的眼神里看出了什么,眼底閃過驚喜,“你見過?”
白溪緩緩點了點頭,“嗯,那個男子,是李疏豫身旁的小太監,只是李疏豫有一段時間患病,病好后沒多久那個太監就沒有見過了。”她指了指宇文寧右手拿著的那張畫像。
李疏豫……
宇文寧收起畫像,眼睛微瞇,原來殺她父親的還是李疏豫!
“你就甘心這樣在后宮待一輩子?”宇文寧收起恨意,看向白溪。
白溪看著她,“我的事情不用你操心。”
“這樣吧,我們聯手怎么樣?”宇文寧道。
白溪審視著她,“為什么?憑什么?”
宇文寧嫵媚一笑,“我幫你奪回李疏豫的寵愛,或者幫你奪回本應該屬于你的地位,你幫我在宮中調查這兩個人。”她看著白溪,“至于憑什么?呵,憑我還是李疏豫的嫂子,憑你們白家根本不會管你在宮里的地位,夠嗎?”
白溪只覺得她隱藏的最深的一面被暴露在宇文寧的面前,是的,爹爹為人老實,根本不會幫她去爭什么寵,只要她在后宮安安穩穩,他就覺得夠了。
可是,她不甘心!
她現在沒有幫手,她確實需要其他人的幫助。
可是宇文寧會是靠得住的人嗎?
“還有,現在能夠幫你的,也就只有我了。”宇文寧自然知道此時白溪心中所想。
白溪心中的懷疑漸漸變為堅定,“好!”
她現在其實是別無選擇。
宇文寧知道她和李嚴的事情,若是她將那件事捅出去,那么她就是身敗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