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害怕,庫吉特的守軍在上方正詢問著我們,得知我們是通往斯瓦迪亞的商隊時,一個士兵架著腰刀走了過來。
我那時是唯一一個蒙著臉的人,我怕這里有人可能見過我。
他走到我面前,遲疑了一會,不過并沒有掀開我蒙著臉的面紗。
他擺了擺手,讓城內(nèi)守軍放我們進城。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庫吉特人的城鎮(zhèn),到底是游牧民族,居民帶的都是游牧帽,馬匹販子的生意是最火爆的,武器商人只賣些彎刀,盔甲商人賣的都是是魚鱗甲和游牧盾。
商隊說要在這里買一些天鵝絨賣到斯瓦迪亞去,這可是大買賣,如果不出意外可以賺到3000第納爾,我長這么大,第一次聽說這么多錢。不經(jīng)有些咋舌。
不過蒙德又說道:“不要高興的太早,這一路到處都是強盜土匪,想毫發(fā)無損的到達目的地,難?!闭f罷他解開胸前的衣服,兩道深的見骨的傷疤印入眼簾。
我吃了一驚,這些人都是天天在刀尖上舔血度日的人,他們除了有一分滄桑還有一分血腥。
我們打算在這里休息一天,便去了城鎮(zhèn)的酒館,這里人滿為患,不時有碰杯的聲音,我們走進去自然成了被關(guān)注的對象,一下又進去了70多個人,整個酒館就顯得異常擁擠,因為其他人的極力反對,我們只能分成三隊,分別住進城里的三個酒館。
我到了城里最小的那個,這里顯得很安靜,開酒館的是一對40多歲的夫婦,他們很熱情,這個酒館的客人也不像其他兩個那樣大吵大鬧。
在酒館左上方的角落里,一個游方藝人正揣著吉他悠揚的彈奏著,來到這里我心情一下子放松起來,有時候酒館不一定要多么的奢華,只要有個舒適的環(huán)境也是極好的。我找了個位置坐下,蒙德挨著我坐,坐在我面前的是一位仙風道骨的老者,胡須皆白,頭發(fā)也盡數(shù)脫落,此刻正專心致志的注視著面前的棋盤。
他看到有人坐下,抬起了頭,用極具東方的口音跟我說道:“朋友,沙漠來的吧?!蔽倚闹幸惑@,但卻不知所措,只能迎合道:“你怎么知道?”那個老者輕笑一聲說道:“怎么不知道,你嘴唇發(fā)干,皮膚發(fā)黃,可不是高原人的樣子?!?/p>
聽完他的話我只能點了點頭,但我身邊的蒙德隨即發(fā)現(xiàn)了不對,這可是庫吉特人的地盤,他抬起頭,警惕的看著那個老人,不過老人倒沒有任何表情,接著說道:“不要緊張,來下盤棋,贏了我就不告發(fā)你?!蔽野蛋到锌啵瑢λf道:“可是我不會下棋?!?/p>
他又抬起了頭,壞笑一聲,說道:“不會可以學啊?!薄?......”
他教我道:“規(guī)則很簡單,雙方各持一色棋子,空枰開局,黑先白后,一個棋子在棋盤上,與它直線緊鄰的空點是這個棋子的“氣”。
直線緊鄰的點上如果有同色棋子存在,這些棋子就相互連接成一個不可分割的整體。直線緊鄰的點上如果有異色棋子存在,此處的氣便不存在。棋子如失去所有的氣,就不能在棋盤上存在。把無氣之子清理出棋盤的手段叫“提子”。提子有二種:
1、下子后,對方棋子無氣,應(yīng)立即提取對方無氣之子。
2、下子后,雙方棋子都呈無氣狀態(tài),應(yīng)立即提取對方無氣之子。
棋盤上的任何一點,如某方下子后,該子立即呈無氣狀態(tài),同時又不能提取對方的棋子。這個點叫做“禁著點”。著子后不得使對方重復(fù)面臨曾出現(xiàn)過的局面。棋局下到雙方一致確認著子完畢時,為終局。對局中有一方中途認輸時,為終局。雙方連續(xù)使用虛著,為終局。“
他講解完,我還是半知半解,但也只好迎戰(zhàn)。
我也不知道我哪來的天賦,我們總共來了兩個時辰,這期間我常常舉棋不定,但也能應(yīng)對他的奇怪異招,可最后我還是主動認輸了,老人的下棋方法犀利,不遵守套路,反其道而行,終究還是老油條。
我認輸時,老人哈哈大笑了起來,他站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第一次能下成這樣,不錯了?!蔽矣譂M懷希望的抬起了頭,用懇求的語氣對他說道:“那你還告發(fā)我嗎?”他又笑了起來,說道:“我沒說過要告發(fā)你啊。”聽完他的話,我松了口氣。
他把他的棋盤送給了我,讓我有空的時候研究研究,我可不敢推辭,趕忙接了下來,至于以后會不會專研,那就是我自己的事了。
我們在那個酒館呆了一夜,這一夜我睡的很香,好久都沒睡過這么好的安穩(wěn)覺了,遠離戰(zhàn)爭的生活在向我招手。
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了我居住的客房,也照進了我的心房,我的心第一次放晴了。
下了床,穿好衣服,我向樓下走去,因為時間還早,天都沒有亮,所以酒館沒有多少人,但那個在角落里彈奏吉他的人卻早早的就起了,此刻他正在深情的撫摸著他的樂器。
我走到他身旁,向他問道:“先生,你能教教我樂器嗎?!彼O铝耸种械膭幼鳎鹆祟^,激動的看著我,他趕忙讓我坐下。
原來他是個啞巴,由于對音樂的熱愛,他沒有放棄,將希望全都寄托在了樂器上,酒館的那對夫婦心腸很好,收留了他在這里演奏。
他渴望得到別人的理解,所以才會那么激動的看著我,他教會了我好幾首歌曲,還把自己一個深愛著的口琴送給了我,我無以回報,就給他買了把匕首。
后來我就和商隊離開了,在后來的幾天中,我經(jīng)常練習口琴,也將學會的歌曲吹給商隊的人聽,看著他們放松陶醉的神情,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了音樂的魅力。
那個棋盤我也有研究過,但終究是沒什么毅力,只停留在一知半解的程度上就不再專研了。接下來的旅程很愉快,但我們新的挑戰(zhàn)又來臨了,一片森林,這里駐扎著一群土匪,曾經(jīng)斯瓦迪亞人說過在這里誰都活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