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看到季云舒似乎是僵住了般,婉容忍不住開口喚道。
季云舒恍若未聞,就那么呆呆地站著,眼中只有上空的那抹青衣身影。
舉手投足,風華盡露,占盡世間風流。
她知道他的武功極好,從上次尚且年少的他自己一人抵抗過強烈的媚藥便可以知道。抵抗媚藥,不止是要耐力,更要的是內力。
過去這么些日子,顯而易見,他的武功更上一層樓,每一招看似輕輕運出,都含了雷霆萬鈞之勢。打得樂正恒和付景蕭二人措手不及,有些疲于應對。
又過了數招,男子揮出兩掌,重重地打在付景蕭和樂正恒身上。
二人雙雙落地,臉色煞白,很是狼狽。
“你是何人?”付景蕭的聲音響起。
男子飄身落下,撣了撣身上不存在的灰塵,冷哼一聲,并不說話,朝著山匪那邊的方向瞟了一眼,轉身離去。
只是這一眼,季云舒便明白了那幫黑衣人便是他的人。
見男子離去,季云舒飛身而起,追了上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付景蕭一眼。
季云舒緊緊抿著唇,看著前方施施而行實則速度極快的身影,心中只有一個想法:追上他!
忽然間腦海中蹦出一個想法,很想問問他,是否還記得她?
兩年間,她對他心心念念,他對她,可有想念?
一只手摸著脖頸間的玉墜,銀飾的冰涼自手心傳至心間,季云舒速度又快了幾分。
男子知道有人在后邊追著他,于是方向一轉,本來想出山的身形朝著山內老林飛去。
季云舒最拿手的便是輕功,自然也是天下翹楚。但是想不到,那男子的輕功竟然更甚一籌。
看著面前一丈的距離,季云舒眸光冷冽,想不到,這半步的距離是怎么也超越不了。
菱唇輕輕勾起,季云舒拿下臂上纏著的長長的披帛,向著男子腰間纏去。
男子凌然轉身,一雙鳳目盯著季云舒,眼神沒有半分波動。如玉的手抓住了披帛的另外一端,另一只手朝著季云舒手腕襲來。
季云舒伸手擋過,兩人每人一只手握著披帛的一端,另外一只手過著招數,招招凌厲。
這樣的場景是季云舒無論如何都料不到的,想不到兩人一見面居然會動手,像是死敵一般。
薄紗下邊的唇勾起一抹微微苦澀的笑意。
那雙清冷的眸子中的落寞自然是映入了男子眼中,一雙鳳目閃了一下,稍縱即逝。
兩人過了幾十招,季云舒忽然想任性一下,一下子便收了功。
男子的一只手正運了三分真氣朝著季云舒打來,沒有料到季云舒忽然收了功,也立刻收了掌,但是還是給季云舒造成了沖擊。
季云舒的身子如一只折翼的蝶,從半空墜落。
素白的衣衫映襯著月光,皎潔的月光灑在裙擺上如點點螢火般燦爛,長長的青絲被晚風揚起,畫面極美。
胸口有一點鈍痛,季云舒想著,真是自作自受。
他會不會任憑自己摔死?季云舒賭了一把。
男子見到季云舒沒有絲毫運功飛下的跡象,有些無奈,手中的披帛在她落地的前一刻纏上了她的腰。
季云舒忽然笑了,雖然男子看不到她的笑意,但是她如碎玉漣波般清冷的眸子中的熠熠光彩,是無論如何都無法忽略的。
男子并沒有溫柔地將季云舒緩緩地放到地下,而是直接扔到了一旁。
雖然身下是柔軟的草地,但是季云舒還是“唔”地痛呼了一聲。
“我竟然不知玉女晚顏有尋死的想法。”男子毫不在意季云舒痛楚,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冷冷地開口說道。
比之上次聽到的清朗的聲音,男子的聲音多了幾分深沉與韻味,斂去了之前的邪佞與動輒便有的氣怒,唯一不變的,便是那睥睨萬物的傲氣與凌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