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季云舒一副懷疑的神態,季華凌也不覺得挫敗,接著說道:“要是晚上大師能為你算上一卦的話,到時候便由不得你不信了。”
用事實來證明才是最好的方法。
兩人正說著話,有小和尚端來了飯菜,是寺廟里一貫食用的清粥小菜,很是得季云舒的心。
兄妹兩個一邊用著飯菜,一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不知不覺地也吃了一個多時辰。
“你且休息一會兒,傍晚的時候我帶你去找凈一主持!”用過飯,季華凌站起身,作勢離開。
還休息?她今天在轎輦上都睡了一天了,再睡下去不睡傻了?還是很順從得點點頭,目送季華凌離開。
季華凌離開一刻鐘,季云舒眨眨眼,抬步優哉游哉地走到了院中,四下看了看無人,狡黠一笑,足尖輕點,片刻消失了蹤影。
飛身落在了慶光寺的后山上,季云舒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今天在那轎輦里都給她憋屈死了,現在在這山上,看著滿山花紅柳綠,鶯啼燕點,才覺得自己恢復了點生機。
果真在這樣的環境里她才能滿血復活啊!季云舒一邊感嘆著,一邊朝著山里走去。
剛才一下轎攆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這山,尤其是這老林之中,很像是在祁山時的感覺,她當時一看到就想來了。
這座后山叫做慶光山,慶光寺就是因為坐落于這座山中而得名。
慶光山極大,層層疊疊的山巒層出不窮,而世人只不過是在前山活動,而后山基本沒有人去。
相傳慶光寺的后山是一處吃人不吐骨頭的死亡之地,有許多人想去一探究竟,結果都沒能走出來,所以,慶光山后山更被傳的神乎其神,幾乎成了一處禁地的存在。
季云舒自然不是什么冒險家,也沒有什么興趣去慶光寺后山一探究竟,索性就在前山慢慢行走著,自林間小地穿過,感受著柔順的枝條輕輕地拂在自己臉上,別有一番趣味。
旁邊有一條溪流,極為澄澈,季云舒沿著這溪流慢慢地走著,不覺得走到了盡頭,是一個湖泊。
季云舒想不到世間還有如此澄澈的湖泊存在。她以為,在祁山見到的湖泊,便已是世間最為澄澈,想不到,居然不及這里的十之一二。
這是她從未見過的一種藍色,就像是倒過來的天一般,里面可以看到不時的有成群的魚兒嬉戲,更增添了幾分靈氣。
清淺的水汽在陽光下蒸騰,似乎也帶了淺淺的藍色,真如仙境一般。
季云舒看著看著,忽然輕柔一笑,飛身而起,踏破點水,直接奔向湖泊中心的一片翠荷而去。
這個湖泊極大,在岸邊隱隱看到湖中心似是有荷花般的東西,飛進看,竟是極大的一片,翠葉香荷,映著澄澈的湖面,碧波點點,極為好看。
摘下一朵香荷,季云舒輕輕放到鼻端嗅著,猛然聽到身后有聲音,一轉頭,是一只白鶴。
白鶴似是被季云舒驚到了,撲騰著翅膀就要飛去。
季云舒極少見到這樣的通體雪白的物種,見到這白鶴要飛走,立刻追尋而去,一人一鶴,自水面掠過,飛到了空中。季云舒拿下臂上的披帛和白鶴嬉戲著,一人一鶴玩得不亦樂乎。
不遠處的一雙鳳目將這里的一切盡收眼底,尤其是季云舒捧荷回首時的驚鴻一瞥,那清淺眼波中的眸光瀲滟,極盡天地靈氣一般,實在是亂人心扉。
“素衣明眸出清然。”男子將唇邊的酒杯放下,看著與白鶴追逐的那抹身影,淺笑著吐出這么一句。
身邊的侍衛意味不明地看著自家主子,主子何時看一個女子看的這么上心過?
“原莫,你退下。”男子對著身邊的侍衛吩咐道。
喚作原莫的侍衛朝著男子一禮,頃刻間隱了身形。
男子再次拿起酒杯小酌一口,看著季云舒變化的身形,薄薄的唇勾起一抹笑意,想不到,她還有這樣的趣味!
隨意站起身,一身青衣光華流瀉,白玉簪更勝日光幾分。
男子足尖輕點,朝著一人一鶴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