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ncer?你還活著?”
少女看著那個正在緩步走來的身影,無比興奮的叫到。
“我說Master哦,你也對我太沒信心了吧?”某人用一如既往的腔調(diào)回應道。“區(qū)區(qū)一個Caster而已,我用一根手指就可以輕松干翻。”
如此說著,周游的身形漸漸在深沉的夜色中走出,讓在此的眾人看到了他的全貌。
同樣的,也讓少女所有驚喜的言語重新回到了喉嚨里。
那是怎樣一具殘破的身體啊——渾身焦黑,綻放的無數(shù)血口遍布于裸露的肌膚上,高溫所灼燒出的水泡隨處可見,在一些潰爛的血肉之下,甚至都能看到白瘆瘆的骨骼。
就連那張原本算不上英俊的臉,在此刻都已如從亂葬崗中剛歸來的死者一般——破破爛爛,且又無比猙獰。
然而就算是身負如此重傷,某人卻依舊笑著——就像是滿不在乎一般,用那傷痕累累的臉,就那么吊兒郎當?shù)男χ?/p>
“Lancer,你——”少女眼中流露出心痛之色,急急忙忙的想要上前去攙扶——卻被某人毫不留情的輕輕推開。
“Master,別在意,就像你說的,我還死不了。”周游將長槍作為借力點,一步一步,艱難而又堅定的向前走著。“說起來那個站在那邊,正一臉事不關(guān)己的神父,見到我這幅慘象,難道你就不想說些什么嗎?”
奧斯丁望著那個緩慢接近的身形,微微的瞇起了眼睛,輕輕抬起了手,似乎是想要給自己的從者下達什么命令——但直到某人都已經(jīng)近到身前,他的那只手也始終沒揮下去。
“Lancer,看到你平安無事真好。”高大的神父微微彎下腰,對著某個矮了他整整一個頭的存在說著連自己都不相信的詞語。
“平安無事?你管這個叫做平安無事?”猶如聽到什么幾位好笑的笑話一般,重傷的某人突然間大笑了起來。“我說,我整個人都已經(jīng)三分熟了,撒上點黑胡椒都可以當盤菜端上餐廳了,可你這個王八蛋居然還能這么淡定的說‘看到你平安無事真好’?”
身體上的傷口在大笑的顫動中片片破裂,鮮紅的血液從其中不斷涌出,可某人卻像是沒有看見一般,仍然不斷的笑著,然后….
驟然將槍尖抵住了奧斯丁的喉嚨。
“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某人低笑著說道,配合上那張傷痕累累的臉,讓他在此刻猶如惡鬼般恐怖。“一個.....足以讓我滿意的解釋。”
“有關(guān)Berserker的情報出現(xiàn)了失誤。”對著似乎隨時都能撕碎自己氣管的鋒銳槍尖,神父依舊保持著淡定的語氣。“他的御主并非是一個,而是兩人——Assassin的偷襲只重傷了一個,就馬上被另一名御主指示著Berserker給打退,最后還是我拼著讓英靈在現(xiàn)世潰散的風險,強行讓未召喚完成的Saber出手,這才勉強逼退了對方。”
“很好,請繼續(xù)。”
雖然如此說著,但是周游卻并未收回槍柄——而一旁的Saber也像是根本不在乎自己御主的安危一樣,仍然蹲在那里,笑意盈盈的看著對持著的雙方。
“但是在此之后,Saber也失去了戰(zhàn)斗能力,所以我只能暫且駐守在這里,憑借著構(gòu)建出的法陣以防止Berserker去而復返,或者是….Caster在殺了你后,再前來偷襲。”
在說完這段話之后,神父就僅是靜靜的站定,沉默的等待著周游的回答。
“哼,真可惜….”某人冷笑一聲,拉了個長音——槍尖漸漸深入,甚至在肌膚上都已經(jīng)開始向外滲出血珠。“你這解釋確實不錯——不過這樣我不久沒法以此當借口,在這里干掉你了嗎?”
周游不甘的啐了一口血痰,然后干凈利落的收回了長槍。
“走啦走啦,Mster,再不走的話趕不上二路公交了。”某人扛著長槍,一把摟住了一旁的卡列娜,倍感無趣的叫到。
——然而就在少女要為此發(fā)怒的瞬間,一聲倍感虛弱的低語在心靈的鏈接中突然響起。
“別說話,Master,我大概很快就會失去行動能力——不過別擔心,這不是什么大事,你只需要做出平常的樣子,然后慢慢走回去就可以,在剛才我查看過Saber的狀態(tài),同樣很差,所以只要我沒顯露出虛弱的樣子,他們就絕對不敢出手。”
少女聞言只是微微一頓,然后就像是為了彰顯親昵一樣,用力朝著周游靠了靠,暗中扶住哪個驟然變得沉重的身體,如同一個沒事人一樣,緩步離開。
——直至那兩個身影漸漸消失在視野之外,一旁蹲坐的幼小女孩才站起身,使勁伸了個懶腰,嬌笑著說道。“怎么了,奧斯丁?為什么突然改變計劃?不是說要將Lancer給留在這里嗎?”
“本來應該是這樣。”高大的神父在自己喉嚨上輕輕一抹,那道不淺的傷口就轉(zhuǎn)瞬消失的無影無蹤。“但是看他的樣子…我不太確定他到底是虛張聲勢還是確實保有余力。”
“那也應該至少有八成把握吧?”嬌小的Saber仍然像是事不關(guān)己般的笑著。“就算他仍有繼續(xù)戰(zhàn)斗的能力,但是靈魂上的虛弱可不是能偽裝出來的,如果剛才我全力出手的話…..我至少八成能讓他和那個小女孩在這里迎來永遠的安息。”
“但是我連兩成的風險都不想冒。”神父冷淡著回應著。“你的形體到至今都未召喚完全,無論是行動還是出手都需要耗費我數(shù)倍的魔力,而且萬一受到什么傷害我也很難進行有效的治療方法……”
“不,這一切都是你的推脫吧?”不知何時,幼小的女孩已經(jīng)靠到了神父的背上,在那晶瑩的雙唇之中,正不斷傳出甜膩而又充滿誘惑的吐息。“無論是提供魔力還是進行治療,都有一個更方便的方法——比如說……”
仿若女魔的低語一般,女孩的聲音中正漸漸顯露出她這個年齡絕對不可能擁有的魅意。“通過身體接觸…來進行補魔之類的?”
“請讓開,你這低賤的娼婦。”猶如根本沒感受到身后那具柔軟火熱的身軀,神父只是低著頭,低聲的呵斥道。
“真失禮呢~人家可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處女呢~”Saber嬌笑著離開了神父的背部。“而且就算你的那位主上,也從來不會….或者說是從來不敢叫我是娼婦呢~”
“畢竟…..我是比那個背叛之人更加墮落的……
“褻瀆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