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了什么事?
聞人澤心念電轉,反復思索酈清然變化的原因。
他這些天通過各種途徑刷聲望刷存在感,自覺已經拉近了一點與酈清然之間的距離,可是為什么,才一個周末過去,酈清然的態度又變了?
另一方面,他也有些焦灼,衛爽的出現,打破了他躊躇滿志的自信,他本以為自己蒙天厚愛,得以彌補上一世的遺憾,卻不料有人籍衛爽之口告訴他,他的真實來歷,早已被人知曉,對方甚至沒有露面,只派了一個女人來警告他。
周末的兩天,他通過自己的關系去查了下衛爽的背景,得到的結果很單純,武術世家傳人,衛家這一代最出色的女性天才,手握絕頂的暴力和絕頂的暴力,似乎并沒有跟什么人有特別的聯系。
想要查得深入一點,底蘊深厚,根系龐大的衛家卻是他現在不能輕易撼動的。
而上周五偶然見了一面的酈封,似乎也對他有什么成見。
是什么人在酈清然面前說了挑撥離間的話嗎?
又或者上周五他跟衛爽那一幕使得酈清然誤會了?
酈封在此前認識他嗎?為什么會這么討厭他?是有人先進了讒言,還是酈封本人……
短短幾秒鐘聞人澤腦海里已經反復過濾了許多訊息,隨后他決定試探一下:“你心情好像不大好,發生了什么事嗎?方便的話,能不能跟我說說?”
酈清然忍了忍,終于還是沒忍住心里話,有點生硬地說道:“聞人同學,你要是對梁依蘭有意思,能不能別跟我套近乎?這樣很容易讓人誤會的。”聞人澤跟她說話的語氣和內容,不管從哪個方面看,都覺得透著股刻意為之的親近。
入學來一直保持著良好風度姿態的聞人澤,頭一次露出失態的表情:“你是怎么得出這種結論的?梁依蘭?你覺得我喜歡她?表——”
最后一個字,被他及時反應過來,壓在喉嚨里。
酈清然一怔:“是我弄錯了嗎?”
“當然!”聞人澤有點氣急,他看著酈清然的眼神非常古怪,像是悲哀,又像是無奈,“你怎么會這么想?”
看聞人澤好像受了天大的冤枉一樣,酈清然也覺得有點歉意:“既然不是這樣,你為什么保留跟梁依蘭的親密戲份,卻刪除了貝貝的?”
聞人澤張了張口,臉上的表情精彩極了,最后他還是做出了無力的解釋:“暫時不能說,總之我有我的原因,絕不是像你想的那樣。”
酈清然:“哦。”不解釋就不解釋吧,反正她也不是很有興趣知道。
*
不管怎么說,劇本就此定下,酈清然工作結束,文藝委員寧心擔任導演,排練與后勤準備同時進行,時間不覺流過,轉眼到了校慶日。
作為班長的薛薇用自己的學生會關系租借了一間小禮堂作為表演舞臺,宣傳方面也早就印好了傳單,傳單上一句廣告詞相當醒目——
【男兒家就該留在家里相妻教女,讀什么書??!!!】
這個大膽有趣的設定,再加上聞人澤男扮女裝的噱頭,吸引來了大量的觀眾,將禮堂塞得滿滿的。
然而就在開演之前,梁依蘭病倒了。
毫無預兆,來勢洶洶,原因不明,就在準備換衣服化妝前,砰地一聲倒下,昏迷不醒。
準備室一下子亂了套。
薛薇同時擔任學生會要職和班長,這幾天幾乎是兩頭跑連軸轉,剛從另一邊趕回來就聞此噩耗,差點眼前一暈,她保持鎮定,一邊分出兩個人送梁依蘭去醫院,一邊召集大家討論:女主角開了天窗,該怎么辦?
“我有一個主意。”聞人澤露出個溫文的微笑,“讓酈清然來演怎么樣?她應該是除了幾個主演外最熟悉劇本的人,畢竟這是她寫出來的。”
“對哦。”薛薇一時間也想不到比這更好的主意,“只能這樣湊合了……對了,酈清然呢?誰幫喊一下酈清然!”
“酈清然不在。”旁邊有人弱弱地提醒,“班長你忘了嗎,酈清然剛才跟你說要出去逛逛,你同意了的。”也就是不到半小時之前的事。
薛薇這才想起,先前學生會叫她去有事,酈清然好像跟她說了什么,她隨便應了,如今恨不得穿越回半個小時前抽自己一耳光。
“她應該沒走遠,我我打電話叫她吧。”聞人澤自告奮勇地拿出手機,打開通訊錄,卻是直接選擇了聯系人中的“表妹”。
表妹。
他甜蜜而酸澀地想。
他所看重的,從來不是梁依蘭,而是在他心目中,即將出演祝英臺的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