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岐山面對江小澤一連串的追問以及那份尸檢報告,身子像是一個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坐在椅子上。他雙眼無神的看著那份報告,暗想著本來可以靠著目擊證人這一詞騙住所有人,但沒想到還是逃不過警方的搜索。
謝雨看了看一旁的江小澤,隨后雙眼落在鄧岐山的身上,說道:“鄧岐山,說吧;為什么要殺人?”
鄧岐山聽罷雙眼無神的看著謝雨,道:“我本來不想殺他的,但那人欠了我十萬元三年沒還,我也是忍無可忍后才動手殺他的。”
江小澤和謝雨聽罷有些吃驚,鄧岐山頂多才十九歲,而被害人則有三十四歲,兩者相差了有十五年,他們怎么想都想不通被害人為什么會找鄧岐山借錢。江小澤問道:“你和被害人年齡相差了有十五年左右,而被害人又不是你什么親朋好友,你為什么會借錢給他?”
鄧岐山聽罷冷笑了笑,說道:“哼哼,這件事還要從三年前說起。那時我和我的朋友在江城的鉆石賭城贏了將近一百萬元,從那個時候起我認(rèn)識了許多新的朋友,那些人之中自然有那個男人。他見我贏了錢,便來和我套近乎,整天和我稱兄道弟并且要我借一筆錢給他做生意。”
說罷鄧岐山咳嗽了一聲,道:“不好意思,能否給我一杯水?我這人只要說多了話喉嚨便疼。”
江小澤和謝雨聽罷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想著這人還真是有意思。見不是什么特別的要求,他們也只好應(yīng)了鄧岐山。
許久之后,鄧岐山喝過水之后喉嚨好了許多,他咳嗽了一聲,說道:“當(dāng)時我抱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理念借了他十萬元,可是和他接觸久了以后我才知道他是一個賭徒,那十萬元被他拿去賭了個精光。這三年來我時不時去催債,而那個男人一直說過一段時間還錢。直至最近我前去找他還債的時候,他一怒之下打了我一巴掌,說是沒錢還。我自從那次以后便起了殺心,直到剛才才暗下決心殺了那個男人。”
二人聽到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后有些替鄧岐山惋惜,這欠債還錢自古就是天經(jīng)地義。讓他們惋惜的是有著大好前途的青年就因為一怒之下走上了犯罪的道路。謝雨沉默了許久之后開口說道:“鄧岐山,你知不知道未成年賭博是犯法的事?你賭博在先,殺人在后,本應(yīng)該判個二十幾年的刑期。但你還算有良知,對案件直言不諱,我們會從輕處理你的刑期。”
鄧岐山聽罷臉上僵硬的笑了笑,說道:“判多少年的刑期對于殺人犯的我而言并不重要,我想經(jīng)過這件事之后我沒有臉見我的父母以及我的親朋好友了,……我更沒有臉見我的女友了。”
謝雨聽罷面無表情的看著鄧岐山,這樣的犯人已經(jīng)很少見了。她見過的犯人里面屬鄧岐山最誠實最沒有欲望的。她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說道:“好了,謝謝你的配合,你的事情我們會從輕處理。”說罷起身正準(zhǔn)備離去。
江小澤見后伸手把她按在凳子上,說道:“等一下!鄧岐山,你還有事情沒有交代。”
謝雨和鄧岐山聽罷看向他,謝雨問道:“這不是都解決了嗎?還有什么問題?”
江小澤見后看了一眼謝雨,隨后對鄧岐山說道:“你還沒解釋死者頭部的槍傷是怎么來的。”
謝雨聽后有些臉紅,她由于太困而忽略了這么大的一個問題。可要知道,槍械一直以來在CHINA可都是違禁品,這東西只有國家的軍隊以及一些武裝力量才可以攜帶,平民百姓攜帶槍支的話可是要坐牢的。
鄧岐山聽罷有些驚訝,一臉堅定說道:“什么槍傷?!我根本不知道。我殺了那人以后便丟了兇器逃走了,死者頭上的槍傷我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來的。”
江小澤聽罷有些困惑,他起初以為這件案子有同伙作案,但看到鄧岐山那一臉堅定之色后又有些懷疑了他的想法。他不知道是誰那么狠心要在死者死了以后之后還要補(bǔ)一槍。
謝雨見他站在那發(fā)呆,推了推他,問道:“你怎么不說話了?”
江小澤聽罷回過神看向二人,說道:“哦不好意思,剛才有些走神了。沒事了,把人帶走吧。”
謝雨聽罷一臉疑惑的看著他,隨后到門外叫了兩個警員,吩咐他們好好看管鄧岐山,忙完這一切之后便和江小澤回家去了。
二人在回去的路上有些冷清,他們心中各有所思。還是謝雨先打破沉靜,說道:“老公,你是怎么知道鄧岐山就是兇手的?”
江小澤聽罷雙眼望著前方,手上專心打著方向盤,嘴里說道:“你記不記得剛才在案發(fā)現(xiàn)場的時候我稍微碰了他一下,我當(dāng)時發(fā)現(xiàn)他臉色有些痛苦,胸前的衣服也有些濕潤,而且我在死者指甲里找到的那一些殘留物。所以我當(dāng)時就猜想著鄧岐山一定有古怪。”
說罷,他將車子停在路邊,轉(zhuǎn)頭看向謝雨,說道:“剛才在警局的時候,我故意叫人把審訊室的空調(diào)給關(guān)了,為的就是驗證他胸前有沒有傷口。值得慶幸的是我的推理沒錯,鄧岐山身上的傷口經(jīng)過汗水的打濕后會顯得特別的疼,所以剛才他一直用衣服擦拭著胸前的汗水,為的就是不讓我們發(fā)現(xiàn)他胸前的傷口。但他忘記了一點,衣服摩擦在傷口處,使得傷口處再次破裂,從而流出血水。”
謝雨聽罷有些吃驚,她知道人的汗水中含有鹽分,鹽分一觸碰到傷口便會加劇傷口的疼痛。偷偷看了看身旁的江小澤,暗想著自己的這個男人真是大膽,竟然敢拿自己的名譽做賭注。
剛才鄧岐山的那一席話讓謝雨慌張了不少,這鄧岐山如果不是犯人的話,等待江小澤的豈不是法律的制裁?
江小澤知道她心中所想,開口說道:“雨兒,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有些選擇是不允許你細(xì)想的,往往你一個疏忽就會讓線索從你面前逃走。所以我們要做的是當(dāng)機(jī)立斷,一有可疑之處就得立馬抓住它,要如何解開那可疑之處那就要看你的頭腦了。”說罷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謝雨聽罷有些生氣,按他這么說自己有時候疏忽了一些線索就是腦袋不夠聰明了?她錘了江小澤一下,說道:“我累了,我要睡了,到家你把我抱上樓去吧。”說罷將座椅打了下來,躺在車上直接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