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宅內,一面容俊俏在的男子在庭院走來走去,屋內傳出產婆的聲音。
“夫人,用力,再用力啊!”
只見屋內床上躺著一位面色蒼白的女子,絕美的臉頰上布滿了汗水,她嘴里咬著一塊布巾,痛的她只能發出“唔…唔…”的嗚咽聲。
“夫人,再忍忍,這就快沒事了。”看到已經有些虛脫地女子,產婆急得滿臉都是汗,拿袖子胡亂擦了一下,急切地說:“夫人,在堅持一下,您如果現在暈過去,大人跟孩子都有危險,就算是為了老爺跟孩子,你也不能放棄啊!”
門口的男子聽著屋內的聲音,急得團團轉,一甩袖子準備闖進屋里面。
“少爺,你不能進去啊,產房內污穢之氣太重,您進去會影響你的。”門口的小廝攔住了鳳逸軒的腳步。
“都什么時候了?沒看見夫人已經快堅持不下去了嗎?現在竟然還在說這些子虛烏有的東西,你給我讓開。”鳳逸軒言辭迫切。
小廝默默承受著自家少爺的怒氣,低著頭說:“少爺,這也是老夫人的要求,您別讓小的為難。”
屋內聲音還在持續傳來,鳳逸軒憤恨地看著小廝,“若是夫人跟少爺出事,你擔當的起嗎?”
小廝沒有吭聲只是盡職攔著鳳逸軒,不讓他進去。
“你……”這名小廝是他母親派過來的,一時他還真拿他沒辦法。鳳逸軒看左右是闖不過去了,索幸在院子里大喊:“雅兒,雅兒!我還在外面等著你呢,等著你跟孩子,我們以后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呢,現在你忍心棄我而去嗎?”
“夫人,夫人,你聽見了吧?少爺在喊你呢,再加把勁兒,孩子這就出來了。”
“唔——”女子用盡全身最后一點力氣,隨后便暈了過去。
與此同時,“哇——”孩子的哭聲響了起來。
聽到屋內傳來的哭聲,鳳逸軒推開小廝,“孩子都生出來了,現在總沒事了吧。”說罷趕緊走進屋里坐到床邊,握住了上官雅兒的手。看著床上虛弱的上官雅兒,鳳逸軒心疼極了。
上官雅兒的奶娘李氏抱著孩子上前道:“姑爺,夫人生了個女娃娃,看小姐多可愛啊!”
“什么!是個女娃?”鳳逸軒站起來看了看孩子,不禁愁思滿面。
“怎么了?姑爺你怎么不高興啊?難道是不喜歡小小姐?”李氏臉上喜色瞬間消失了。
“別亂說,只要是雅兒生的男孩女孩我都喜歡。只是……這…唉”鳳逸軒嘆了一口氣。“你從小就開始照顧雅兒,雅兒她娘親去的早,她心里早已把你當做母親來看。這件事我也就不瞞你了。”
李氏連忙搖頭“姑爺,你嚴重了,老奴怎值得讓小姐如此相待。不過姑爺所說是何事?”
“我母親不喜雅兒,你也知道,這幾年雅兒一直無所出,母親便逼我納妾,我死活不從,恰好這時雅兒被查出有孕,才將我母親阻擋過去,不過我們卻也約法三章,若是雅兒這次生的不是兒子,我就必須納妾為鳳府開枝散葉。如今…如今……唉”鳳逸軒又嘆了一口氣。
“哎喲~我的傻小姐啊,這么大的事竟然自己憋在心里,怪不得越接近產期小姐她越憂慮,我還以為她是擔心生產不順利,原來…原來是這樣。要不是我上官家如今家道中落,怎會讓人如此欺負。”李氏憤恨地說。
上官雅兒于鳳逸軒乃是青梅竹馬,兩家從小便定下婚約,兩人亦是情投意合。不料之后上官府得罪某位高官,致使家道中落,鳳家本已準備毀約,奈何拗不過鳳逸軒的決定,及人言可畏,這件事若是泄露出去,鳳家也討不了什么好,鳳逸軒父母才同意兩人成親。
“不管如何,我是不會委屈雅兒的,奶娘你去打點那個產婆,給她一筆錢,讓她別再在京城出現。”
“那姑爺打算如何做?”
“目前只能先瞞著老夫人了,等過些時候我再跟她好好談談吧。”
“那我就先下去了。”說罷李氏就出去找產婆了。
鳳逸軒愧疚地看著懷里剛出生的小嬰兒,低聲說:“孩子,抱歉,現在只能委屈你了,不過這只是暫時的,爹早晚會澄清事實的。”
“夏標!”
一直在外面候著的夏標聽到叫聲走了進來,“少爺有何吩咐?”
“去告訴老夫人,生了個男娃,名清婉。如果老夫人問起為何取如此女氣的名字,就說之前碰見了一位大師,說是這個孩子五行缺水,還命中帶煞,可能會夭折,故需取一個女性化的名字,以柔克剛去化解煞氣。趕快去吧。”
夏標說了聲“是”便下去了。
兩個時辰之后,一直在床邊守著的鳳逸軒發現上官雅兒眼皮微微動了一下,似乎要醒過來。
鳳逸軒握住上官雅兒的手,放在嘴邊吻了吻。“雅兒,辛苦你了。”
那雙細長絕美的眼睛慢慢睜開,水盈盈的眼里滿滿得都是情意。“軒,讓你擔心了,孩子怎么樣了?是男是女?”
“孩子我剛才讓小桃放到搖籃里面了,我現在讓下人去抱過來。”鳳逸軒隨意指了個丫鬟說:“你去把小少爺抱過來。”
聽到鳳逸軒說小少爺,上官雅兒的眼睛亮了一下。是個男孩她就放心多了,要不然看鳳逸軒夾在她與老夫人之間為難,她也不好受,她不想讓鳳逸軒難做,由其是因為她跟老夫人鬧不合。
等丫鬟把孩子抱過來后,鳳逸軒讓下人都下去,示意了一下自己的近仆長安,讓他守著門,別讓其他人靠近。
看到這一幕,上官雅兒有種不詳的預感。
“雅兒,其實……其實你生的是個女孩,不過我現在已經把這件事給瞞下了,對外宣稱是個男孩。”
上官雅兒一想便知是怎么回事,絕美的臉上流下兩行清淚,“可是這樣的話我們的女兒怎么辦?她是無辜的啊,軒,你知道這會對女兒的未來造成什么影響嗎?你讓她以后怎么嫁人?”
“可是我又有什么辦法?難道你要眼睜睜地看著我將另一個人抬進門?”
一提這件事,上官雅兒哭得更厲害了,無論選擇哪個,她的心都像被人揪著一樣疼。
“好了,雅兒,別哭了。”鳳逸軒心疼地擦掉上官雅兒的眼淚,“我已經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