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客之道,心劍為一。你只把手中的劍當(dāng)做一個死物一件兵器,劍若死了,劍法也就死了!你根本不配成為一個劍客!”云逸一劍遙指那手腕受傷的宇文負(fù),沉聲喝道。
嗡嗡嗡!
云逸手中的輕岳劍不停顫動,仿佛在歡欣雀躍一般,無盡的欣喜之意傳了過來。
“就連你也認(rèn)可我的話嗎?”云逸手掌輕拂那輕岳劍,微微一笑。
宇文負(fù)面帶猙獰,右手腕被一劍刺傷,顫抖不已,他已經(jīng)拿不起劍了!
“你竟敢如此!”他眼睛盡是血色,惡鬼一般盯向云逸。
突然他揚天一陣怒吼,眉心間竟然是有金光炸現(xiàn),擴(kuò)散到全身,將他整個人染成一個金人一般。
見到如此異象,云逸眼眸一縮,“終于要使用武魂之力了!看上去還像是一個強(qiáng)化自身的武魂!”
“好!今天我就讓你輸?shù)眯姆诜 痹埔菔滞笠欢叮灰娔禽p岳劍頓時射了出去,直直插在地上,劍身顫抖不已。
以劍對劍!以拳對拳!
云逸絲毫不愿占兵器的便宜,要讓這宇文負(fù)輸?shù)眯姆诜瑹o比絕望。
“金剛武魂!”宇文負(fù)突然渾身爆炸而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膨脹起來,渾身肌肉虬結(jié),青筋暴起,如同一個巨人一般,面孔猙獰,渾身更是如同金子雕塑的一般,無比駭人。
“原來是煉體型的武魂!”云逸暗道。
宇文負(fù)的武魂明顯是一種強(qiáng)化自身的武魂,使渾身金剛不催,堅硬如鐵,力大無窮。但他之前卻一直刻意隱藏,使劍對敵,若是僵持不下,再突發(fā)奇招將云逸一舉擊敗。
但沒想到他一手劍法根本不是云逸之?dāng)常缭缇蛿∠玛噥恚@才不得已露出了底牌!
“好重的心機(jī)!好狠的心思!”云逸暗暗感嘆,這些世家子弟一個個心腸狠毒,城府極深,絕對不是易于之輩。
咯吱!咯吱!
宇文負(fù)攥了攥拳頭,感受著渾身爆炸而起的強(qiáng)悍力量,體內(nèi)真氣更是磅礴無比,咧嘴陰狠一笑,“我就用這一雙拳頭將你錘成肉泥!”
他已經(jīng)是一流武者,而這云逸之前不過是三流而已。
一力降十會!
他有自信,自己拳頭所至,必然如同摧枯拉朽一般讓這臭小子毫無反抗之力。
“劍法再強(qiáng)又怎么樣?螻蟻依舊是螻蟻!修為跟不上終究是一場空!”宇文負(fù)滿臉都是不屑的笑容。
“怒雷拳!”他拳頭連連搗來,漫空都是拳影,如同狂風(fēng)怒雷,一種狂暴無比的氣勢撲面而來,讓人窒息。
“哪怕你金剛護(hù)體!我也要將你這層烏龜殼打得粉碎!”云逸心中暗道,拳頭上浮現(xiàn)出一層白蒙蒙的玉色。
他雙拳猛然合一,如同神人揮動神錘破碎撐天之柱,一聲爆響,仿佛將空氣都打爆了,讓人耳膜欲裂。
“破天柱!”
云逸全身真氣沸騰了,赫然使出了從鹿鼎記華山派學(xué)來的破玉拳。一招拳法最為剛猛的破天柱,拳力千鈞,金裂玉碎,以剛對剛,以力對力,直面而來。
砰!
一陣爆響,聲音沉悶無比,如同在人心頭上敲起大鼓,讓人昏昏欲吐。
一陣肉眼可見的氣浪以兩人為中心翻滾出去,地面上更是灰塵四起。
咚咚咚!
兩人沉喝一聲,紛紛如遭重?fù)粢话悖徊揭粋€腳印重重踏在地上,云逸整整退了三步,而宇文負(fù)則是退了九步之多。
“怎么可能?你難道已經(jīng)是一流武者!”宇文負(fù)眼睛瞪起,失聲叫了起來。
四周頓時一片嘩然。
“什么?這云逸已經(jīng)是一流武者了?”
“要知道十天前不過是三流而已,他是怎么做到的?”
“難道他竟是有什么天大的奇遇不成?”
……
擂臺下眾武者沸沸揚揚,看向云逸的眼眸頓時怪異了起來,貪婪、垂涎、渴望……
顯然他們都認(rèn)為云逸十天之內(nèi)能連破兩重小境界必然是得了什么天大的機(jī)遇!
“嗯?”看臺之上一個陰沉的聲音,一個身穿紫金蟒袍的中年人端坐在位置上,面孔威嚴(yán),眼睛陰鷙看向擂臺。
“家主,少爺似乎要敗了!我們要不要……”一個貌似管家的老者走過來,低聲道。
“閉嘴!”中年人喝道,“這里是武府,就要按照武府的規(guī)矩來辦。僅憑我宇文世家根本無法撼動武府這個龐然大物,既然是生死戰(zhàn),只有分出生死才能結(jié)束。”
話語間,他的眼神陰森無比,“但若是這小子真敢殺了負(fù)兒,我一定會讓他與我的負(fù)兒陪葬!”
“是!”老者顫顫巍巍地應(yīng)道。
……
“好硬的烏龜殼!”云逸看了看雙手,只覺得一陣鉆心的痛,剛才與那宇文負(fù)對拳之時只覺得碰到了銅墻鐵壁一般。
“鉆山破土!”眼眸中精光一閃,沉腰立馬,氣出丹田,陡然一記普普通通的長拳直直打了過去!
他的拳頭卻微微旋轉(zhuǎn),真氣盤旋,帶起一股螺旋勁,帶起空氣卷動,隱隱有風(fēng)聲呼嘯,如同一個鉆頭一般要將眼前的巨石大山都給破開。
“沒用的!你根本破不了我的防御!”宇文負(fù)一陣猖狂大笑,雙臂夾在胸口,如同移動的巨山一般沖擊了過來。
砰!
拳中雙臂。
宇文負(fù)正在得意獰笑,突然面色一滯,眼睛凸起,只覺得一股螺旋的力道從雙臂中透勁而發(fā),直入五臟六腑。
噗!
他揚天吐出一口鮮血,倒跌了出去。
而云逸已然再次逼近過去,一拳從高往下?lián)魜恚缤掊N擊向大地,要將一切擊打得粉碎。
“撼地錘!”
又一招破玉拳打來,大開大合,剛猛無比,絲毫沒有顧忌自身的防御,頗有幾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慘烈氣勢。
一時間空氣仿佛都被打爆了一般,啪啪啪破空聲不斷。
宇文負(fù)面孔驚駭,猛然驚慌至極的大喝起來,“武魂秘術(shù)!金剛不動!”
一層閃耀奪目的金光再次浮現(xiàn),將他整個人鍍成金人。
一陣陣金石相撞的脆鳴聲。
云逸一拳打在他身上,如同撞擊在銅墻鐵壁上一般。
但他不管不顧,狀若瘋魔一般,一拳一拳重重?fù)v來,如同千斤巨錘一般重重敲打著頑鐵。
沉悶的拳聲響起。
咚!
咚咚!
咚咚咚!
……
眾人眼睛呆滯,赫然看到云逸一聲不吭如同打鐵一般騎跨在宇文負(fù)身上,一拳一拳打來,拳力萬鈞,沉重?zé)o比。
那宇文負(fù)竟是如同釘子一般被云逸重重敲打,整個身子插入地面之中,拔都拔不出來。
“咳咳!沒用的,我的武魂秘術(shù)金剛不動內(nèi)外凝練如一,你根本不可能破掉我的防御。我耗都耗死你,我就不相信你的真氣是無窮無盡!到時候我非要把你打成廢人不可!”宇文負(fù)面孔扭曲,如同擇人而噬的惡鬼,惡狠狠道。
他知道自己的招式拳法都不如這臭小子,但這臭小子卻絕不可能破掉自己的防御,抱著跟云逸耗到死的想法。
“只要將他的真氣耗盡,我就能反敗為勝!”宇文負(fù)狼狽地?fù)踔埔菘癖┕淼娜^,心中獰笑。
“你若當(dāng)真以為仗著一層烏龜殼就立刻立于不敗之地,那可就大錯特錯了。天下沒有毫無破綻的武功,只在于有沒有人能找到而已。”云逸陡然站立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宇文負(fù)整個身子都沒入地面只有一個頭露在外面動彈不得,嘴角浮現(xiàn)出一絲戲虐的笑容。
“很不幸你這一招對我并沒用!云轉(zhuǎn)!”云逸緩緩伸出一只手,掌心間真氣如同云霧一般急速旋轉(zhuǎn),升起浩大的吸力。
啪!
輕輕一掌按在宇文負(fù)頭上,看似毫無力氣,但宇文負(fù)卻如同遇到克星一般面帶極大的恐懼,眼珠泛白,喉嚨間咯咯作響。
他赫然感受到云逸的掌心如同一個無底黑洞一般,體內(nèi)真氣瘋狂涌出,被吞噬得一干二凈。
他眼睛中竟是驚恐,嘴角都溢出白沫,緊接著頭一低,渾身癱軟如同爛泥一般,臉白如紙,武魂所籠罩的金光也急速褪去,消失無蹤。
“他已經(jīng)廢了!從此以后再也無法仗著武功胡作非為!”云逸見狀心中暗道,對于這宇文負(fù)心中絲毫沒有同情。
對付惡人就需要使用比他更狠的手段,才能停止他作惡。這清風(fēng)鎮(zhèn)有多少貧寒武者因為這宇文世家而家破人亡。
天道循環(huán)報應(yīng)不爽!
這宇文負(fù)終究還是栽在云逸的手下,武功盡廢,成了一個廢人。
云逸站起身來,心中頗多感嘆,眼眸掃向那萎靡在地的宇文負(fù),冷喝道:“我現(xiàn)在問你,到底誰才是廢人?”
“你……?”宇文負(fù)面孔慘白,滿是絕望,喉嚨間咯咯作響,卻是半天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發(fā)生了什么事?”見原本突然激烈無比的決斗啞然而止,擂臺下武者又是一陣竊竊私語起來,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這時云逸面色冷酷,毫無絲毫情緒,一掌陡然向宇文負(fù)天門打來。
“父親,救我!”突然那宇文負(fù)聲嘶力竭地喊出了聲音,滿臉都是求生的欲望。
那原本端坐在看臺之上的中年人臉色頓時大變。
吼!
驚天的氣浪翻滾,一個身影躍在空中,磅礴如海的氣勢轟然而來。
仿佛整個空間都凝結(jié)了一般,無形浩瀚的意志籠罩虛空四面八方,形成巍峨巨山一般的壓力向云逸頭頂重壓而下,讓其動彈不得。
“武道意志!宗師之境!”云逸身子一顫,勉強(qiáng)抬起頭來看著那道神魔一般的身影從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