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回過神來之后,就看到十幾名黑衣人手持古怪長刀將他們團團圍住。
“你們是什么人?”王薔明白來者不善,顫抖著嗓音問道。
對方沒有回到,上來便出手,招招致命,徐英心底一沉,看這些人出手的方式,分明是有人豢養的死士!看來對方的目的只是他和王薔的性命而已。
徐英雖然一個人勇猛異常,卻也是雙拳難敵四手,很快便顧此失彼,最后兩人都被死士制住了。
王薔看著抵在喉間明晃晃的刀鋒后,竟然鎮定了下來:“你們的主人,是太子殿下吧?”
她話音未落,便看到一名穿著月白色袞龍袍的俊美男子出現在眼前,不是鳳珺又是誰?
“太子殿下……為何要趕盡殺絕?”王薔的聲音里帶著幾分顫抖,不是因為恐懼,而是一種絕望到了死心的悲憤,“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喜歡著你!我對你的喜歡,不比任何人少?”
鳳珺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神色淡漠:“本宮知道。你若是隱姓埋名,本宮自然可以放你一馬。可是你要去投奔鎮北王,本宮便留不得你了。”
“鳳珺。”王薔死死地咬著唇,直到粉嫩的唇角沁出血跡,“你真的太殘忍了,你這個人還有心嗎?”
鳳珺眼神平靜的望著她:“本宮自然有心,可惜本宮的心太小了,小得只能容得下她一個人。”
王薔聞言,瞬間就明白了鳳珺的意思。她愣了許久才笑了,笑得瘋狂又絕望:“你居然是真的喜歡蘇卿?蘇卿她除了比我漂亮,她還有哪里比我好了?她自私善妒,只怕就連太子娶個側妃也要鬧翻天,太子你究竟喜歡她哪里?”
看吧,世人都認為他娶蘇卿是為了蘇家的權勢。那些庸俗的人又怎么會懂得,當全心全意的愛著一個人的時候,即便是這盛世江山,也抵不過她不經意的笑靨如花?
這個道理,鳳珺在上一世痛徹心扉后方明白了過來,這一世他更是堅信著這一點。
鳳珺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的看著王薔:“若是連本宮另娶他人都能視若無睹,怎敢叫本宮相信是真的愛我?或許本宮就愛她這拈酸吃醋的性子吧。”
只有鳳珺自己知道,當蘇卿認真的愛上一個人的時候,被她愛上的人有多幸福。不過這種幸福只需要他自己知道就好了,旁人無需知道任何一點關于蘇卿的好。
王薔看到鳳珺在提到蘇卿的時候眼底掠過的那一絲寵溺,良久才緩緩地垂下眼眸:“是我輸了,太子殿下。我不怪你對我,對旁人冷酷無情,或許你生命中僅有的那一點兒溫柔,都盡數給了蘇卿。蘇卿,她比我命好,也比我幸福。”
她從小就憋著一股勁兒想要與蘇卿攀比,只是比來比去,到頭來她終究什么都沒有剩下。
旁邊的徐英垂眸看著自己被刀劍劃傷的手臂,眼底沒有什么波瀾。
“動手吧。”王薔一副慷慨就義的表情,只是在看到同樣被押著跪在旁邊的徐英的時候,眼底掠過一絲歉疚,“表兄,這一世是我欠你的,若有來生……若有來生,我們再結為夫妻吧。”
只見眼前的刀影劃過,王薔緩緩地倒在了地上。
韓毅收回手,將王薔癱軟的身子塞給旁邊的徐英。
“這是我讓府上的丫頭煉制的丹藥,給她服下以后,她便會忘記前塵往事。”鳳珺把玩著手里的一只白色玉瓶,片刻后扔給了徐英,“當著本宮的面讓她服下,你們就可以離開了。”
徐英打開玉瓶,倒出了一丸紅色的丹藥在手心里看了片刻,垂著眼瞼給王薔納入了口中。
“本宮依舊會派人盯著你們,這是最后一次機會。若是你們再有任何異動,格殺勿論。”鳳珺冷冷的說完這句話以后,命人留了兩匹馬在原地,就帶著人離開了。
徐英扶著王薔在管道旁安靜的坐著,許久之后才輕嘆了口氣:“薔兒,不要恨我。我只是想讓你活下來而已。哪怕……”
哪怕你遺忘了我,哪怕你這一生也不會愛上我。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王薔終于悠悠轉醒了。
她茫然的看了一眼自己身邊的環境,又看了一眼徐英,忽而疑惑的開口問道:“你是誰?”
片刻后卻又皺起眉頭:“我又是誰?”
徐英的手在半空中頓了片刻,輕輕落在她的肩頭:“你是我的妹妹,你叫徐薔。這次我帶你來京城看病的,你常有失憶的癥狀。如今已經治得快好了,我便準備帶你回家。”
王薔愣了片刻后抓住了徐英的手,怯怯道:“兄長,我好像又忘了……”
“沒關系,以后不會了。”徐英起身,扶著徐薔坐上馬后自己也翻身上馬,將她護在胸前,“兄長會幫你記得所有的事,我們回家吧。”
“嗯。”徐薔輕輕地點點頭,看著前方的路,眼底的茫然逐漸被期待所取代。
不知道為什么,她總感覺自己渾身輕松,像是卸下了沉重的擔子。或許真的如同兄長所言,她的病已經被治好了吧?
待到官道上已經不見了兩人的背影,冬雪才小心翼翼的從樹梢上落下來。
不知道為什么,方才太子殿下出來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往她所在的地方看了一眼,她有一種自己的存在已經被窺破了的感覺。還好那種危險的感覺籠罩在她身上一秒以后就消失了,否則她一定會忍不住自己跳出來認錯的。
太子殿下實在是太危險了。
偷偷地擦了一把額頭沁出的汗水,冬雪又往京城的方向趕回去。
回到太子府以后,冬雪便把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的告訴了蘇卿,包括鳳珺的那句:我心中只容得下一個人,也如實的向蘇卿匯報了。
蘇卿聽完,默了良久才打發冬雪離開了。
而冬雪剛一離開,就看到鳳珺走進了書房。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鳳珺若有若無的視線落在冬雪身上,讓她無端又冒了一身汗。
伴君如伴虎這句話果然不假。
“璃兒?”鳳珺進門就看到蘇卿手里捧著本書,只是視線卻落在了窗外的花園里,“在想什么呢?”
蘇卿回過神,看了他一眼,片刻后搖搖頭:“沒什么。”
“本宮知道,璃兒是在想夫君了吧?”鳳珺掛著一絲曖昧的笑容貼近蘇卿身邊,“是在怨夫君這兩日沒有陪著你么?”
“胡說。”蘇卿略紅著臉將鳳珺湊近的俊臉推開,“青天白日的你瞎鬧什么?”
盡管他們已經做了兩世夫妻,但是每每聽到鳳珺不正經的調侃,蘇卿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臉頰發燙。而鳳珺卻像是著了魔一樣總是愛惹得她臉紅心跳,這幾乎成了鳳珺愛不釋手的一個小游戲。
“青天白日的便不許行夫妻之禮了么?這是哪個律法的規定?”鳳珺一邊笑著一邊解開了蘇卿腰間的腰帶,“待本宮做了皇帝,后宮有你,必然是日日君王不早朝的。太子妃還需早些習慣才是。”
蘇卿:“……”
不多時,書房里便傳來了讓人臉紅心跳的淺淺呻吟。
附近的丫頭宮人都極有眼色的離開了,將書房這片空間騰出來給太子和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