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心心相連的感覺簡直糟糕透了,羅知真一手捂著心臟,一手推開了眼前那道破破爛爛的門。
當(dāng)她看見管事的腳就要踹到那孩子身上時,連忙抽出系在腰間的火云鞭,一鞭甩過去纏住了管事的腿,然后把鞭子往回一拉,那管事修為沒有她高,一下子便被拉倒在地。
“哪兒混進(jìn)來的小丫頭!”管事怒了,大吼一聲就準(zhǔn)備掙開鞭子,卻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被制住了,不由大吃一驚。他如今已有煉氣三層修為,怎么會被一個小丫頭片子壓制住?
被一個小丫頭壓得死死的,管事又羞愧又惱怒,再加上喝了點靈酒,酒氣上腦之下也沒想后果,大喝一聲就手掐靈訣對羅知真使出了一個土系靈術(shù)。
一根根鋒利的黃色土刺在羅知真腳下破地而出,那土刺又尖又細(xì)密密麻麻,被扎到絕對討不了好。
羅知真雖然身體只有六歲,但靈魂可不是六歲,上一世為了在巫族站穩(wěn)腳跟,她接過不少危險任務(wù),有足夠的靈敏度和對敵經(jīng)驗,她一看管事掐了靈訣就知道對方要襲擊自己,在土刺出現(xiàn)的第一時間就一躍而起,同時收回火云鞭,朝著腳下一鞭揮了過去,精準(zhǔn)地把腳下正中心位置的土刺全部折斷,然后借著揮鞭產(chǎn)生的反沖之力躍到了安全的地方。
腳一觸地,羅知真半點也不給對方喘息的機會,催動火云鞭附帶的靈術(shù)烽火流云,一鞭子甩過去就燒著了對方的衣服。
那管事的酒總算醒過來了,他是四靈根,五行靈根中唯獨缺水,看到身上著火根本施展不了水系靈術(shù),一邊哇哇大叫著“著火了”,一邊狼狽地在地上打滾,想借此把火撲滅。
從管事襲擊羅知真到羅知真把管事燒著只用了一瞬息的時間,坐在地上還沒反應(yīng)過來的洛冰河驚詫地望著眼前的一切,仿佛不相信前一刻就可以把自己一腳踹死的煉氣三層修士下一刻就性命難保了。
他轉(zhuǎn)頭望向一手執(zhí)鞭冷靜自若的羅知真,滿眼的震驚之色。這個看起來比他還小的女孩子,竟然可以一息間扳倒了煉氣三層的成年修士?她到底是什么修為!
在洛冰河望向羅知真的時候,羅知真也看向了對方。當(dāng)她撞見對方的目光,心臟不由又劇烈地跳動了一下。這個和她心心相連的人雖然此刻滿臉土灰狼狽不已,卻有一雙黑如曜石的眼睛,那純粹的顏色晃得她心中發(fā)燙。
奇怪,對方明明只是個兩年都沒有引氣入體的凡人,為什么給她的感覺如此玄妙?就仿佛,他們的命運緊緊相連在一起一樣。對方牽引著她,讓她不受控制地為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羅知真搖了搖頭,把腦中荒唐的念頭甩了出去。此時還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現(xiàn)下還有一個人被燒得哇哇亂叫呢。
雖然羅知真并不同情這管事,但這管事畢竟是羅家靈田莊園的人,她一個不受重視的嫡系小姐,如果真把這人燒死,恐怕接下來麻煩就找上門了。這事可大可小,只要不被有心人抓住大把柄,應(yīng)該不會引火燒身。
羅知真掐了個靈訣催動水系靈術(shù),把管事身上的火澆滅,順便把對方由火球人變成了落湯雞,那管事燒傷嚴(yán)重,直接暈死了過去。
就在這時,空氣中傳來一陣細(xì)微的波動,同時羅知真心中響起了一個聲音:“清澄,我來了!”
“鏡池?”羅知真有些驚訝地傳音道,“你這兩天不是去覓食了?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唉……”御鏡池傳音長嘆一聲,郁悶道,“我就知道這一天早晚都會到來,但是這也太早了吧!”
羅知真聽得莫名其妙,但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鏡池所說的一定跟她今天救下的這個人有關(guān)。
她忍不住望向洛冰河,卻見對方突然一下子暈了過去,一動不動躺倒在地,心下不由一驚。
“不用著急,他是我弄暈過去的。”這時,御鏡池的身形從虛空中顯現(xiàn)出來,順便在周圍布了一道隔音結(jié)界。
“到底是怎么回事?”羅知真的目光從洛冰河身上轉(zhuǎn)到御鏡池身上。
“這個……”御鏡池又是長嘆一聲,“說來話長啊!”
羅知真揉揉太陽穴:“長話短說。”
御鏡池走到洛冰河身邊,用爪子指著他說道:“這個人叫洛冰河,你要一直保護(hù)他到羽翼豐滿。”
“……”羅知真抽抽嘴角,“還是說得具體點吧。”
“是這樣的,”御鏡池清了清嗓子說道,“你也知道,本少追著你的靈魂撕裂虛空時觸犯了天道,天道使者本要廢了我的法力把我送回原來的空間,但是本少執(zhí)意要來找你,威脅說如果他不允許我找你,待本少恢復(fù)法力后一定要把他管理的世界攪得雞犬不寧!天道老兒又不能抹殺無上神獸一族,無法只能與我交換了條件。這個條件就是我可以追隨你的靈魂來到這個世界,但必須為他做一件事,就是保護(hù)這個世界命運多舛的世界之柱,直到他羽翼豐滿可以撐起這個世界的命運為止。你也知道,我是外來者,不能在這個世界有太多犯規(guī)性行動,所以這件事情就只能落到你身上了。”
羅知真消化了一會兒御鏡池的話,訥訥問道:“你怎么不早與我說?如果我知道你要付出這樣兇險的代價才能來到我身邊……”
御鏡池打斷羅知真的話:“說什么傻話!來找你是我的選擇,我做都做了,再說這些都無用了。不過倒是給你添了麻煩,從現(xiàn)在開始,你要一直負(fù)責(zé)保護(hù)這小子了。”
羅知真皺著眉,心有余悸道:“和天道叫板,還威脅天道使者,你知道這要冒多大的風(fēng)險!就算你是無上神獸,一旦觸怒了天道,他雖不能滅你,卻能叫你生死不如!”
“我哪兒有那么傻啊!”御鏡池卻突然笑了,“我早猜到那天道老兒有求于我,才敢鬧這么一出給他臺階下,這個世界的支柱命運出現(xiàn)了嚴(yán)重的問題,如果不妥當(dāng)處理,世界之柱一死,整個世界也會隨之崩潰。天道那老東西正愁沒人幫他解決這事,我?guī)土怂€得感謝我!雖然失去了法力,但我也從他那里得到了些好處。互有需求,這只是個交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