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足其中,空氣中一股精純的靈氣撲面而來,陸離北只覺得毛孔舒張間,整個人愈發心曠神怡。
“師父,怎么樣,不錯吧。”宗海一邊走著,一邊還特別得意地昂首望著陸離北。
陸離北靜若噓聲,俯身靠近宗海的耳畔,“注意言辭,還有以后就叫我陸老吧。”
陸離北說完便不再說話,起身跟著宗海往前走起。
“轟隆!”
又是一道石門轟然打開,宗海指了指前方,“陸老,我們到了。”
剛剛出了石門,兩尊巨獸雕像屹立兩旁,中央一條大道延伸,樓閣林立其中。
陸離北稍稍咳嗽,望著那兩尊巨獸雕像,黑漆的獸身,一身黑鱗下,寒光閃爍。
“如此栩栩如生,莫非是真?”
陸離北略一沉吟,才發覺宗海已經走在了最前方,于是他疾步前行,走過大道沿途,抵達了樓閣前,閣門緊閉,宗海主動上前敲動。
“咔吱,咔吱。”
陸離北猛然退后,發現那兩尊巨獸此刻正睜開了雙眼,張牙舞爪間,殺機勃勃。
陸離北再望向一旁,兩邊池水涌動,幾頭巨型魚鱷正伺機而動,陸離北有些質疑地望著宗海,宗海見此,臉有不悅。
“誰讓你們這般的!”
或許是聽見了宗海的聲音,閣門大開,一位年輕仆人走出,望著宗海,雖然語氣謙卑,但是看其態度卻是絲毫不把宗海放在心上,不過旋即他便將視線轉向陸離北,見看不透深淺,方才有些敬畏,知道自己失禮了。
“宗少爺,這位大人,多多擔當。”
宗海見男子絲毫不懼自己,臉上面子難免掛不住,怒喝一聲,“滾下去,狗奴才。”
男子見此就想發作,不過有些悻悻地望了望陸離北,“是。”
男子走后,宗海便帶著陸離北深入樓閣,一路直行,期間繞過了幾處花園處,方才抵達了一座客堂。
堂內大廳,有一中年男子踱步,略顯焦急。
宗海看見那人,卻是驚呼起來,“父親。”
原本焦躁的中年男子里面頓住腳步,望著宗海,目光中滿是焦慮。
“你又跑哪去了?我不是說過最近讓你自己呆在自己房間里,不要出現么!”
男子說話間,愈發生氣,連原本溫和的態度也變得嚴厲起來,他一把揪住宗海的領口,眼中血絲累累。
宗海似乎也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一時之間竟是不知所措起來,只好攥了攥衣袖。
陸離北見此,趕忙出聲道:“此次既然無恙,倒不如讓其回房面壁思過,短期他是不會出來了。”
中年男子這才反應過來,看向陸離北,陸離北一身氣息全無,男子也試圖探出靈識打探,卻是完全探不出深淺。
“不知這位道友是何等人也?”
陸離北略一沉吟,“無可奉告。”
男子見此就要發作,但是想了想陸離北的實力未知,只好望著自己的兒子,“海兒,他是誰?”
宗海一聽見父親提及陸離北,立馬神采奕奕,“父親,這是救我之人,若不是這位大人,恐怕我已經身首異處了。”
“什么!你險些身首異處!”男子眼中怒火中燒,“是誰敢傷你。”
宗海哪里看過父親如此著急,只好趕忙解釋道:“是,是鐘叔。”
“鐘才。”
中年男子略一沉吟,“莫非……”
隨后他瞥了眼陸離北,語氣懇切地說道:“既然先生肯救下我家宗海,就對我宗明一家有大恩,若不嫌棄,還望先生多住幾日。”
陸離北輕咳一聲,老氣橫秋的說道:“既然都這樣說了,老朽就暫居幾日,也略作休息。”
隨后宗明望了望宗海,“逆子,還不帶先生下去!”
宗海有些慶幸地應下,就趕忙帶著陸離北離開了,往后院走去。
就在宗海帶著陸離北走到后院后,陸離北才剛在宗海房間坐下,就只聽見一陣鷹嘯傳來,而且從聲音判斷,還不止一只。
“徒兒,聽此聲,應當是云鷹。”
宗海一臉懷疑,“師父你確定。”
一邊質疑著宗海還趁機走到院子處,果然,在另一邊的天空中,幾頭云鷹正長嘯而鳴,上方有人影浮動,隨即跳了下去,宗海看的入神,而陸離北卻是走到其身旁,一臉凝重。
“明宗弟子。”
宗海不解,“師父你是說他們都是明宗弟子么。”
“是的,有問題?”
宗海低著頭,“我,我想起來了。”
“曾經不小心聽見父親在嘆息,說明宗與我白峰居的大長老勾結,欲除我而奪我父親的權,讓白峰居歸順明宗。”
陸離北略一沉吟,“不好,我去看看。”
“師父我也要去。”
陸離北回頭看著宗海,“如此危險,你就呆在房內,哪也別想去,不然我們就斷絕關系。”
宗海正打算辯解,聽見陸離北以師徒之名要挾,也只好自己一個人回到房內。
陸離北見宗海回到房間,方才放心,他看著云鷹停滯的上方,一個翻身上墻,在房檐間不斷行走跳躍,很快就到達了一處祠堂處,祠堂門廳,有一伙人,而宗海的父親宗明儼然也在其中,在他們對面,有三人著金色衣袍,領口處一道太陽神紋,陸離北知道,那是明宗的人。
他悄悄靠近,在祠堂門口處窺視其中。
雙方沉默了許久,終于,有一名金色衣袍說話了,“我們此次前來,想必你們都知道了,白峰居就此歸順我等,那孩子我們也要帶走。”
聽見這話,宗明猛地起身,“癡心妄想,我白峰居不可能這樣妥協。”
“二弟!”
“宗明!”
宗明四周,有幾人也跟著站了起來,有些不滿地看著宗明,宗明瞥了瞥他們,“這白峰居,還是我在做主。”
話語剛落,金袍男子我問一下,輕輕酌茶,“可惜你已經不是白峰居掌門了。”
“你說不是就不是?”宗明質疑道。
“大長老,你告訴他吧。”
在宗明身旁,一名男子鄙夷地看著宗明,“大哥,你好好聽著吧。”
宗明扭頭看著最后方的大長老,“大長老……”
大長老只是沉重地點了點頭,隨后低沉地聲音傳出。
“沒錯,根據宗老會,你被罷免了。”
宗明眼瞳放大,陡然一顫,一臉的難以置信。
“怎么可能!”
大長老沉默著,而宗明身旁的那男子則是出手了,“大哥,若不歸順明宗,大家會怎樣你也知道,充其量你不就是舍不得宗海么,大不了以后再生一個,您這般地位……”
說話的男子還沒說完,猝不及防下一個巴掌就扇來了,那其中充斥的靈力,竟是一掌將其記得咳血不止,男子知道自己實力不足宗明,有些怨恨地望著宗明。
“大哥,你好好想想吧。”
“你這個孽畜,枉你還是孩子叔父,說不得,宗海外出也是你所害?”
宗明一步步逼近男子,男子冷汗直冒,不停地往后倒退,突然被門檻所絆倒,“啊。”
男子轟然倒地,卻是看見陸離北正咧嘴一笑,平靜地看著他,男子陡然顫栗,隨后生機全無。
宗明望著死去的男子,心有不忍,隨后對著陸離北微微稽首,又望著其他人。
“權勢就如此重要,竟是比不過親情?”
宗明的這句話明顯是吼出來的,在場的人,有的愧疚低頭,有的仍是絲毫沒有悔改之意,“還望明宗來的大人為我們白峰居清理門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