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家大亂,為何?只因剛成親的那兩個在成親的第二天就跑路了。
宗既玥手里拿著一張已經被揉皺了的信紙,拳頭緊握,這不肖子孫,成親第二天沒帶著媳婦兒來請安也就算了,竟然還敢給他跑路?
信紙上寥寥幾句,只交代了兩人出門游玩,望家中人不要掛念。
掛念?掛個魂,不肖子孫,看他回來他怎么收拾他。
“怎么了,一大早擺著張臭臉給誰看呢?”
蘇怡安調整了一下今早剛梳好的發髻,長嫂如母,這一大早就起床打扮可真不好受,待會兒等一一奉完茶了她就去補個覺。
“哼,看看你的好舅子,一大早就帶著媳婦兒跑了,還順走了我私庫里不少財寶。”
“跑了?等等,你的私庫?”
宗既玥什么都好,就怕自家夫人發怒,連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是前兩天劉財主送給我的一些銀兩,這不這兩天忙嘛,我就想著等忙完了就把那些銀兩交給娘子的。”
“這還差不多,等會兒讓十三送我房里去。”
蘇怡安挑著眉坐在宗既玥身旁,呷了一口家仆剛送上來的香茗,才又開口問道,“你剛剛說的話什么意思?既明帶著一一跑了?”
“對,估計是趁著我們都熟睡的時候跑的,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我派十二去看看,十二……”
“等等,”蘇怡安抬起手,暗十二又飛身回到暗處,等著大夫人的吩咐。
“跑了就跑了吧,年輕人愛玩些也沒錯,只是昨日他們才剛洞房,聽下人說動靜還不小,一一她受得住嗎?”
關一一是受不住,此刻她只想把馬車上抱著她啃脖子的人扔出馬車。
“你在做什么?”關一一聲音沙啞,不似剛睡醒那樣干澀,反倒更像是得了風寒后咳出來的。
“娘子醒了?怎么每次醒了都是這句話?我當然是在做娘子喜歡的事啦!”
宗既明抬起埋在關一一脖子中亂啃的腦袋,笑的一臉燦爛。
'啪'小手拍在宗既明的大腦袋上,關一一覺得如果她有蛋的話,一定會蛋疼而死。
“我一點都不喜歡,你快放我下來。”
想起宗既明后半夜對她做的事她就一陣后怕,那時她的腦海中想的全是古代女子不容易,連后來自己怎么暈過去的都不知道。
“娘子不喜歡?怎么會呢?明明昨晚……,那為夫只好更努力一些,讓娘子喜歡了。”
說著又要往關一一脖子上湊去,嚇得關一一連忙開口問道,“我們怎么出來了?”
宗既明咬了一口關一一的下巴才回答道,“我怕嫂嫂把你帶壞了,昨晚那本書是嫂嫂給你的吧,她真是壞透了對不對?”
“你才是那個壞透了的人吧。”
關一一用力想推開他,結果發現自己渾身無力,抬個手都費勁。
“為夫哪里壞了?嗯?為了等一一長大,為夫推拒了多少大家閨秀,為夫對娘子可是癡心一片啊,來,叫聲相公聽聽。”
“不叫。”關一一甩著頭,躲過宗既明的嘴。
“叫不叫,嗯?”
“不叫不叫不叫。”
被按住亂晃的小腦袋,看著某人眼中笑意滿滿,看的關一一不敢睜眼看,“相……”
“吁~”
馬車突然停下,正等著自家娘子開口的宗既明一臉不爽快地打開車門,“怎么回事?”
“少爺,有個和尚躺在路上了?”
趕車的是暗一,他正封著自己的耳朵不讓自己去聽馬車里兩人的動靜,本以為這樣下去一路上大家都會過的很好,誰知這半道上突然出現個和尚。
“死了沒?死了扔一邊去。”
宗既明伸長脖子往前面看去。
“好像還沒死。”
“那也扔一邊去,一個和尚還想躺地上撞死訛人?真是晦氣。”
“佛家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他還沒死呢,你真的不救?暗一,抬上來。”
關一一躺在馬車內,不知道外邊的情況,只是聽到宗既明說了這樣一番話,便立刻反駁道。
“不行,一一,你是沒看到,這和尚衣衫襤褸,肯定連飯都吃不起,而且他好像還受傷了,更是付不起診金的,到時候我們替他付了錢,他還不起怎么辦?”
宗既明鉆回馬車內,坐在關一一身邊,替她揉著手臂。
打掉亂摸的手,“你什么時候變得如此嗜錢如命了?”
“這不是跟娘子學的嘛,娘子說的話,為夫一輩子都不會忘。”
“真的?”
“真的。不如這樣,娘子你叫一聲相公,就讓暗一抬他上來怎么樣?”
關一一暗笑,連救個人都想找個理由,不過她就是愛慘了他這副不正經的樣子。
“嘁,相公。”
語速極快,吐字卻清晰,再加上練武之人聽力定不會差,偏偏宗既明把耳朵湊到她的唇邊,問道,“娘子剛剛說什么?太快了,為夫沒聽清。”
“相~公~”
扯著某人的耳朵,柔聲細語地喊了一聲,感覺到身旁人呼吸一滯,關一一輕笑出聲。
“哎~暗一快把他抬上來,趕緊進城找大夫,把我和一一送到客棧門口就好。”
關一一看著宗既明眼睛晶亮,不用想也知道他想做什么,立刻拿起一旁備好的錦被,悶聲道,“我睡了。”
看著縮成一團的娘子,宗既明癟嘴,每次都是他唱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