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淼突破完畢,眾人也各自回到自己的房內休息。
為了防止陸養靈還做出什么驚人之舉而吃虧,謝安在進房之前又特意叮囑了她晚上睡覺將門窗拴好,陌生人敲門千萬別隨意開門,若是有其他要緊事情就喊他。
陸養靈依舊是隨意地應付了一聲就關上了房門,謝安見狀不由得苦笑搖頭。
這陸養靈最近倒是越來越像一個愛耍性子的少女了,這和當初謝安初次見她時所展現出來的精靈一般充滿山野靈性的感覺完全不同。
“難道世俗界真的會產生這么大的影響?”謝安低聲自語著走進了房內,隨手關上了門。
同福客棧地勢較偏,一則附近沒有夜市,二則房客也不多,晚上倒也寧靜,不像身處世俗城市,反倒有些深山之中的熟悉意味,只是少了些蟲鳴鳥叫。
謝安前半夜睡得極其安穩,但是在寒月當空之時,一陣細微的動靜卻是將他從安睡中喚醒。
身側的咪嘰還在呼呼大睡,沒有什么動靜,而剛才的聲音似乎是從窗外傳來的。
客棧后方窗外是一條小巷,白天都少有行人。
謝安輕輕起身摸到窗邊,將窗子稍微開出一條縫向外看去。時值寒冬剛去暖春未至之時,夜晚的風從縫中灌入,還是讓只穿著單薄睡衣的謝安不禁打了個寒顫。
而在如此寒風里,此時卻是有兩個披著斗篷的人影不畏嚴寒地立在巷中,似乎在交接著什么,這兩人言語很輕,輕到連謝安的聽覺都不能聽清的地步。
謝安頓時警覺,這兩人是修真者!
因為即便是說話聲音再輕,這么近的距離之內他也絕對聽得清。這兩人定是在聲音中做了手腳,而且是修真者才能做的手腳,如此才能瞞過謝安的耳朵。
路上就碰到了一伙修真者,如今到了嵐山城中又碰到了兩個,難道現在世俗界的修真者已經多到如此地步了?
謝安心中這般猜想著,但是很快又將這個猜想給否決了。
畢竟修真者要謀求的就是修為提升以求長壽,而在這世俗界中,被各種瑣事所擾,修真者是很難靜心修行的,這一點謝安也是深有體會。所以,若非萬不得已之下修真者絕對不會來這世俗界浪費世界和精力。
但是現在居然會接二連三的碰到修真者,這不由得讓謝安想起了陳孝恩,難道那司馬明并沒有放棄,依舊派出了修真者想要暗殺陳孝恩。
不過現在他們已經與陳孝恩沒有半分瓜葛,這事情又與他何干?
想清楚這些之后,謝安正準備關窗睡覺,卻是看見那巷中兩人似乎已經交接完畢。一個人影向著小巷一頭漸漸遠去,最終消失在夜色之中,而另一個卻是縱身一躍,身體輕飄飄地如同浮云一般飄向了同福客棧二樓的一扇虛掩的窗內。
沒有想到這神秘的修真者居然與自己住在同一家客棧。想來也是,既然是暗殺行動,肯定要選個偏僻的地方作為藏身處,這同福客棧地勢就比較僻靜,倒也合適。
不過當發現這神秘修真者居然就與自己住在同一家客棧之時,原本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謝安卻是被挑起了好奇心。
一夜無話。
當第二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黑暗之時,謝安醒來,這已經是他多年養成的習慣了。即便現在沒有了落云宗的梆子聲,但是到了時間就總會醒來。
不過這么早估計其他人也都沒醒,謝安也就盤坐在床上打坐修氣。
前一段時間要么是在躲避天狼幫的追殺,要么是在逃避落云宗的追擊,最后又是跟著車隊同行,反正一直是在趕路,所以謝安修行的進度也變慢了不少。
現在距離他突破到第四層已經過去了一個多月時間,但是他丹田內的天地元氣卻只比剛剛突破時漲了一點,現在的天地元氣約莫能夠占據丹田十分之六的體積。
看起來似乎很多,但要知道謝安剛剛突破到第四層的時候就會有占據一般丹田的天地元氣。而這么久才增長了這么一點,看來還真被劉淼說中了,再這樣下去他還真有可能被劉淼給超越了。
不過謝安自然不會和劉淼去競爭什么,但對自己的修行進度還是有些不滿意,于是一安頓下來他就又進入到了當初在落云宗時的那種修煉模式中。
當朝陽喚醒沉睡的嵐山城,讓原本寂靜的街道再次喧鬧起來之時,謝安也被敲門聲喚醒過來。
“謝安你現在怎么這么懶,太陽都曬屁股了還不起來。”是劉淼這個家伙。
昨晚剛剛突破今天就能夠生龍活虎,就這一點上,飽受突破修為時的痛苦煎熬的謝安很是羨慕。
謝安將咪嘰放到肩上,下床拉開門,門外三人已經到齊了,不過他還是對著那敲門的劉淼癟了癟嘴:“你以為是你啊,我早就起來了,打坐修氣呢。倒是你,今天怎么破天荒地起那么早?難道修為突破還有讓人變得勤快的好處?”
劉淼撓了撓頭,訕訕笑道:“我也沒你說的那么懶吧。”
說話間,只聽劉淼的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謝安這才明白,原來這貨并不是邊勤快了,而是昨晚突破消耗太大,現在一早就餓了。
其他兩個一早就被劉淼拉起來的人也是恍然大悟的模樣,陸養靈還毫不客氣地笑了一頓,笑得劉淼更加慚愧難當,直道:“快走快走,一日之計在于晨,吃飽了早點好修行。”
一行人就這么被劉淼推搡著往樓下走去,咪嘰也是嗖的一下躥到大白背上,一片紛亂中沒人發現謝安向那不遠處的一間房門瞥了一眼。
那間房就是昨晚他發現的那一個神秘修真者所住的房間,此刻那房門也是被打開了,里面走出一個一身素雅青衫的青年,不算濃密的劍眉,柳葉般狹長的雙目,鼻梁筆直卻不高聳,雙唇薄如紙,臉蛋潤如鵝卵,好一個輕裝淡雅的美男子。
哦,不對!沒有喉結,這是一位女子而非青年。
那一身青衫男裝的女子似乎也發覺了謝安的目光,柳目微瞇,乍現一道寒芒。不過謝安倒是毫無所懼,報以微笑之后隨著劉淼他們就下了樓去。
“咦?”青衫女子不由驚咦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