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野性咆哮的催發下,混混們跟著洛云峰在跑道上狂奔了十幾分鐘。如果當時有人能測算一下眾人的速度,一定會大吃一驚。
混混們用百米沖刺的速度跑了整整十分鐘!全程起碼得有五千米。這絕對是超量大負荷的運動,將生命潛力徹底榨干的取死之道。
野性咆哮起效時,他們還不能察覺身體的異狀。等到BUFF消失后,超量運動的惡果就會不可抑制的爆發。
因此除了德魯伊職業以外,誰也不會輕易嘗試野性咆哮的增益。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是德魯伊,可以給自己加血加狀態消除負面效果。
“下面播送一條新聞,今天市醫院收治了一批運動過量的病患。經過醫務工作者的奮力搶救,部分病人脫離了危險。下面請看詳細報道。”
“當時的狀況非常危險,最嚴重的那個已經搶救無效死亡,較輕的病患也出現了橫紋肌溶解的情況。”畫面上有個戴口罩的醫生在滔滔不絕:“在此我提醒廣大市民,鍛煉有風險,請量力而行。”
鏡頭轉到病床方向,能清晰看見畫面上躺著一溜城南老虎堂的混混。
看到這洛瑤轉過頭來:“爸爸,什么是橫紋肌溶解啊?”
“你還小,有些事沒有必要知道。”洛云峰摸摸女兒的頭,他繼續伏案備課。聞言洛瑤不滿的撅起嘴:“爸爸今天沒有買肉肉給瑤瑤吃,瑤瑤明天想吃基圍蝦。”
“說起這個,我突然想起一個問題。”洛云峰放下筆,他似笑非笑的望著洛瑤:“這兩天總有只白鴿跟著我,你說奇怪不奇怪?”
“不知道,也許它就喜歡跟著爸爸。”小丫頭低下頭悶聲悶氣的回答,她不抬頭看洛云峰。
洛云峰嘆了口氣,他憂心忡忡道:“為了維持生計,鴿子每天要吃掉相當于三分之一礦泉水瓶的糧食。那只鴿子每天跟著我轉,根本沒有時間找吃的。我看用不了幾天,它就會餓死在街上。”
“不會的,”小丫頭自信滿滿反駁道:“我每天都給它留一個饅頭一塊面包,小白白每天都吃得飽飽的。”
“哦---”洛云峰恍然大悟,他故意拉長調門:“原來它是你喂的?”
自知失言的洛瑤丟下遙控器撲過來,把頭埋在洛云峰懷里左挪右挪,就是不肯把臉露出來。
洛云峰輕撫著女兒的后背,他突然問到:“乖女兒,想不想學一點比跟動物說話更厲害的東西?”
“想學”洛瑤不抬頭,但是語氣卻有不容置疑的堅定。
“爸爸”小丫頭突然抬起頭好奇道:“你是武林高手嗎?”
洛云峰想了想,給出一個確切答案:“我不是武林高手,我是樹林高手。只要在樹林里,就沒有人能打贏我。”
“學校里明明到處都是樹,為什么爸爸不動手打敗那些壞人呢?”洛瑤歪著頭分析:“難道是因為樹還不夠多,沒有像公園里那樣密密麻麻。”
“乖寶貝,其中的道理對你來說還是太深奧。你只要記住”洛云峰啞然失笑,他憐愛的揉揉女兒的額頭:“能用智慧解決問題,就不要用硬暴力。能不弄臟自己雙手的時候,千萬不要讓手上沾血。做德魯伊,就要做個雙手干干凈凈的德魯伊。”
“嗯,瑤瑤記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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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已經盡力了,令公子的前景仍不容樂觀。”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醫生明顯帶著一絲畏懼的情緒,因為他深知眼前中年人的威勢。城南老虎堂的扛把子秦文孝,那是個一言不合就敢拔刀砍人的主。
雖說這兩年秦文孝洗手上岸,組建了猛虎討債公司,也沒有再聽說過他砍人的事情。但是人的名樹的影,老虎堂的余威猶在。猛虎討債的收費貴、成功率高,委托業務可以排到三個月以后。
猛虎討債不僅在本市聲威赫赫,還附近幾個縣市的討債公司擠得破產。
秦文孝天生長著一副兇相,高隆的鼻梁吊眉三角眼,臉上的法令紋極深。眼中永遠透出凌厲的兇光,他的形象走在路上都能嚇哭小孩子。據說猛虎討債公司附近兩百米內,沒有一家幼兒園能堅持三個月不倒閉。
“會有什么后遺癥?”秦文孝的語氣聽不出波動,像是暴風雨來臨前最后的平靜。
“后遺癥很多,首先是橫紋肌溶解,我們切除了病人腿上部分壞死的肌肉。因此他可能要坐幾年的輪椅,將來能否站起來,還要看后續的治療。由于病人的心臟和腎臟都受到了不可逆的損傷。病人將來不能太勞累,還要嚴格控制體重和運動量,避免情緒激動,在飲食上也有諸多禁忌。”
“夠了!”秦文孝一把抓住醫生的前襟,將對方拉到自己身前十公分處:“你是說從今往后,我兒子就是一個只能坐輪椅的廢物?”
“不光是令公子一人,被送來醫院的其他人也有同樣的問題。因為令公子年輕力壯加上治療及時,相對來說他的后遺癥最輕。其他人多半一輩子都站不起來了。”醫生嚇得兩腿打顫,他還是堅持把話說完。
秦文孝身軀微不可察的晃了晃,十幾個人一天的治療費就花了十幾萬,后續治療還要花掉更多的錢。若是放在平常,為手下花掉一百萬,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
每在兄弟們身上花一百萬,他就有信心讓他們幫自己再賺五百萬。
而如今不同,包括他兒子在內,這批人就算治好了也是廢人。不僅無法幫秦文孝賺半個銅板,還會變成一堆終身不能停藥的累贅。
“帶我去院長辦公室,我有事跟他談談。”秦文孝面無表情的吩咐到。
主治醫師如蒙大赦,他趕緊轉身帶路。
田隱市南二醫院的李院長今年四十三歲。要論醫術,他絕對不是省第一醫院林院長的對手。李建華能當上院長,靠的就是釘子精神,能擠會鉆。
不過今天,他也面臨一個難以抉擇的問題。
“這里有二十萬,算是我個人請院長喝茶的。”秦文孝見面就送他一張銀行卡,并且拍胸脯表示:“我秦老虎向來是說一不二的人,我說從今天起,市南二醫院再不會有醫鬧來找事。從今往后,你們這就可以平平安安地開門做生意。”
李建華不是個見錢眼開的人,二十萬對他來說絕對不是大數目,但也不是小數目。讓他心動的是秦文孝的第二個條件“沒有蛀牙”,錯了,是沒有醫鬧。
這個目標要是實現了,市南二院誰還敢說他不是稱職的院長?你說你醫術好,有種你讓門口的醫鬧都滾蛋啊?華佗在世也治不好堵門的醫鬧,但是混混可以。
“秦總你太客氣了,不知秦總大駕光臨,是為何事?”不管是因為二十萬也好,因為秦文孝的保證也好。李建華起身為他泡了杯龍井。
“我想請教院長一個問題,心力衰竭和橫紋肌溶解會不會致命?”
“假如搶救不及時,的確有這種可能。”最基本的醫學知識李建華還是有的,他笑著說到:“秦總是擔心我們照顧不周?您放心吧,我們會二十四小時緊盯的。”
“李院長客氣了。”秦文孝臉上首度浮現微笑:“雖然我沒讀過什么書,但我很通情達理。我知道,醫院也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就算有什么意外,就算我的兄弟們搶救不回來,我也會體諒醫者的父母心。絕對不會因為這些小事來找院長的麻煩。我這些兄弟活得太痛苦,有時候,死對他們來說是一種解脫。”
說到這里,他雙目如鷹隼般盯著李院長的臉:“這么說,院長能明白嗎?”
李院長的笑容凝結在臉上,他結結巴巴道:“秦總是在開玩笑?”
“我從來不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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