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金主是1808的朋友,據說1808今天生日,正好來H市出差,朋友就安排了一個‘驚喜’。
提前好多天就開始準備,足以證明1808的重要性。
而她路漫漫,輾轉成了這個‘驚喜’。
她昂首挺胸,盡量的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好姑娘。可是她站到1808門口,才猛然間發現,不管她怎么假裝,走出這一步,她真的就回不了頭了。
大約五六秒之后,門被打開,站在路漫漫面前的,是一個很帥氣的男人,那張臉,讓路漫漫有一瞬間的失神。
他的身高大概185左右,160的路漫漫即使穿了高跟鞋,在他面前也覺得有壓迫感。
他的頭發微濕,看樣子應該是剛剛洗完澡,柔軟的頭發稱著冷峻的臉,有種別樣的和諧。
而最讓路漫漫失神,還是他那張臉,實在是太好看,好看的簡直有些過分。
她形容不出來,好像所有的詞語在這張臉面前都不堪一擊。
她忘了難堪,只是看著這張臉有些發愣。
看見路漫漫,那張原本漫不經心的臉換了一副表情。
他眉頭微皺,嘴角抿的緊緊的,眼神緊緊的盯著路漫漫,看起來有些駭人。
“是你?”他開口,聲音意外的好聽,低沉而有磁性。
這便是路漫漫和秦修遠的第一次見面,只是……
那一夜,秦修遠終究還是沒能當成她的入幕之賓。
她嘆口氣,抬頭正好一輛出租車經過,她連忙招手。
回到家,路漫漫迫不及待的去洗了個熱水澡。
她的浴室和秦修遠家的浴室沒辦法比,一丁點大的地方,只能淋浴,旁邊就是馬桶,一彎腰就能撞到墻。
可是,即使擁擠成這樣,路漫漫依然覺得這里比秦修遠家好了千萬倍。
在這里,她能卸下所有的偽裝。
洗完澡,渾身舒服了一些。
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想要入睡,可是卻不自覺的出神。
思緒晃晃悠悠的,又飄回了他們初遇的那一天。
對方在說完那句話之后,路漫漫徹底的愣住,她想過很多種開場白,可唯獨沒料到會是這一種。
路漫漫蒙了片刻,才愣愣的出聲問:“你……認識我嗎?”
她出了車禍之后就選擇性失憶了,而在她僅存的記憶力,沒有眼前這個人的存在。
看對方的反應,應該是認識的吧?
時間仿佛過了很久,對方才讓了讓身子,沉聲道:“進來!”
看得出來,這位應該是長期居高位的人,說話的時候語氣里帶了幾分命令,讓人不覺反感,自然的服從。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卻能有這樣的氣勢,只能說明他跟那些所謂的小開是不一樣的,是有能力的。
只是……
路漫漫低下頭,在心里苦笑了一下。
她也不知道現在在期待什么,到底是期待他的拒絕還是接受。
她失魂落魄的踏進了1808。
“你叫什么名字?”
對方背對著她,拿起桌上的毛巾,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頭發,像是隨口問道。
那時的路漫漫只顧著緊張,根本沒發現背對她的人拳頭握的緊緊的,好像在壓抑著什么。
“……陸曼,我叫陸曼。”猶豫了一下,路漫漫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姓名。
即使墮落至此,她還是想給自己留一點尊嚴。
“陸曼……”對方重復了一遍她的名字,語調有些上揚,像是不相信,又好像只是自言自語。
說完這句話之后,對方就再也沒有開口,好像忘了路漫漫的存在,只是自顧自的擦著頭發。
路漫漫實在是受不了這沉悶的氣氛,反正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她索性閉著眼睛一股腦的把身上的衣服都脫了。
“先生……”她顫抖著聲音叫了一聲,她做到這一步,相信對方會明白她的意圖。
心臟‘砰砰砰’的急速跳動著,像是要跳出胸腔一樣。
沉默幾秒,對方扔下手中的毛巾,轉過身來。
路漫漫深吸一口氣,鼓足了勇氣,往前一步……
可是下一秒,對方卻迅速的重新背過身,冷聲:“穿上衣服!”
這樣的語氣未免讓路漫漫有些難堪,她睜開眼睛,“我……”
“穿上衣服!”對方直接打斷了路漫漫的話,語氣比上一次更加的決然。
路漫漫的眼淚已經在眼眶里打轉,她沉默著撿起地上的衣服,快速的穿好。
對方這樣嚴厲的拒絕,讓她覺得自己很廉價。
可是,要不是走投無路,她不會做這樣自甘墮落的事情。
“穿好了……”穿好之后,她小聲的囁嚅了一句,沒忍住,吸了吸鼻子。
對方轉過身,臉色冷厲的可怕,額頭上的青筋都出來了,好像在壓抑著什么。
“誰讓你這么做的?”半晌后,對方似乎還是不相信,咬牙切齒的問。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你朋友……”路漫漫縮在那里,小聲回答。
“我是說,是誰讓你做這一行的!”只是,路漫漫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就突然開口,聲音有些大,嚇得她哆嗦了一下。
做這一行?眼前的這位是把她……當成ji女了嗎?想到這一層,路漫漫有些難堪。
雖然是素不相識的陌生人,可是她還是忍不住解釋:“我是第一次,我急用錢。”
也不知道是不是路漫漫的錯覺,總覺得她說出這句話之后,對方的表情緩和了一些。
見到他這一連串的反應,路漫漫忍不住問:“先生,我們之前認識嗎?”
對方抬眼,看著她,很久都沒有挪開視線。
就在路漫漫真的以為他們之間曾經有過什么的時候,他低聲說:“不認識,只是你長得很像我一個故人。”
故人?看他這樣子,應該是個有故事的故人吧!
這樣一來,他情緒這么激動就解釋的通了。更多的是從她身上看到了那個故人的影子,覺得她侮辱了這張臉,感到心痛吧。
“你需要多少錢?”對方開口,揉了揉額頭,似乎是在壓抑著什么。
路漫漫愣了一下,下意識的開口,“我也不知道多少,我媽在醫院,每天都要錢的……”
如果,能有個準確的數目就好了,不管多少,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絕望。
那樣總算是有個盼頭,可是現在,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過了很久,對方走進了臥室,路漫漫那陣兒委屈勁兒已經過了,正在考慮要不要離開的時候,他從臥室走了出來,手里拿了一張紙。
“我不缺錢,所以你也不用感謝我,拿著吧,應該夠你撐一陣兒了。”
路漫漫這才發現,他手里拿著的,竟然是張支票。
她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接。
如果原因僅僅是因為一張臉跟他的故人相似的話,那這些錢她受之有愧。
比起出賣自己,這種施舍,好像讓她更難受。
起碼,前者是靠自己賺錢,而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