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王巍私下閑聊的時候還說她:“你啊,還是太單純了,想要更進一步,這種性格是不行的。”
言下之意,她沒什么靠山,如果繼續這樣下去,遲早會吃大虧的。
現在想來,應該也是在說蘇其樺的事情,有時候,她做的未免太過于明顯了。
只是,這種事情能怎么辦呢?
她也很想變得像張雪那樣,像蘇曼那樣,做事滴水不漏、八面玲瓏,可是她很多時候,她想的太過于簡單。
她嘆口氣,轉身看向等在那邊的宋文麗,苦澀的笑了笑。
或許,等她吃過的虧多了,就無師自通了。
宋文麗有些歉然,上前握住她的手,放在嘴邊輕輕呵氣。
九月多的山里,其實很冷。
只是這些天,水里來雨里去,她已經適應了。
但是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只能讓她這樣握著。
“對不起啊,我當初真的不知道固定嘉賓里面有蘇其樺,要是知道,我絕對不會接的。”她滿臉心疼,用膝蓋想也知道,像是蘇其樺這樣小肚雞腸的人,路漫漫這些天一定受了不少的委屈。
況且,還有另一層關系……
“楊其深導演是蘇其樺的表哥這個你知道吧?他有沒有為難你?”
路漫漫皺眉,隨后釋然。
早就猜到兩個人有點關系,畢竟名字格式這么相近,平時楊其深對蘇其樺也是各種照顧。
“還好,畢竟是總導演,倒是也沒怎么為難我。”這話是實話,楊其深人到中年,算是小有成就。
再怎么不濟,也不會為了蘇其樺跟她這個都可以做她女兒的小姑娘為難的。
沒給她多少照顧是真的,但是誰規定的年紀小就要人家照顧?
對于這一點,路漫漫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像是王巍、白皓銘這種幫她的,她心存感激。
就算不幫她,她也沒有想法。
因為她也沒有付出啊,憑什么人家就要照顧她。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重了,其實你什么也不是。
“好了,回去吧,休息幾天,《聽風》快要開機了。”宋文麗拍拍路漫漫的肩膀。
奔波了這么多天了,路漫漫也的確是累了,點點頭,上了車就閉上眼睛閉目養神。
車子還沒開動,她就已經睡過去了。
宋文麗示意車上的人都小點聲,拿起旁邊的毛毯替她蓋上。
她現在還沒什么名氣,公司給配的車也沒多好,她只能委委屈屈的窩在后座,睡得都不舒服。
宋文麗嘆口氣,有些心疼的同時也有些感嘆。
雖然心疼她,但是想要紅,想要賺錢,這些都是必經的過程。
錢不是大風刮來的,必須要付出些什么。
比起以前,她相信路漫漫跟喜歡現在的狀態。
宋文麗知道路漫漫住的大致區域,但是卻不知道她具體住哪,只能到了路口將她叫起來,“漫漫,醒醒。”
路漫漫迷迷糊糊的起來,小臉睡得紅撲撲的,“怎么了?”
她扭頭,似乎是還沒從節目的狀態中走出來,“這是哪兒?”
宋文麗好笑的拍拍她的臉:“醒醒,你住哪兒,送你回家。”
“我住……”就要脫口而出,幸好及時打住了,她抓了抓半個月都沒打理的頭發,中間洗過三次,現在黏膩膩的。
“那個,就在這兒把我放下就行了,你們回去吧。”
宋文麗識趣的不問什么,反正她現在也沒什么名氣,走在路上基本上沒人認得出。
“行,那你回家好好休息,調整好狀態。”
下了車,宋文麗和公司的人很快就離開。她嘆氣,有些嫌棄的撩了撩頭發。
總算時熬過了這半個月,雖然辛苦,但是也值了。
跟著這么一群人,等節目播出,話題肯定是少不了的,到時候她也能蹭點。
有了熱度,等《聽風》播出的時候也能多受點關注吧。
回了家,不顧勞累,第一件事情就是燒水洗澡洗頭。
這半個月里,山上用水困難,洗澡洗頭都成了難題。
張雪、徐迎、蘇其樺這幾個人中間用涼水洗了幾次頭,她幾次也想跟著學。
只是,自從蘇琦玉出事之后,她深知身體的重要性。
一個好的身體,才是本錢。
半個月來,都沒能好好的洗個澡洗個頭,一接觸到熱水的那一刻,路漫漫都覺得自己想哭了。
泡在熱水里,滴上幾滴秦修遠買的精油,聽著音樂,簡直是種無上的享受。
路漫漫閉著眼睛,有些昏昏欲睡。
秦修遠開門,在看見那雙東倒西歪的女士拖鞋的時候,輕輕提起一口氣。
他也不明白自己現在到底是怎么了,本來好好的開著會,可是聽到路漫漫回來的消息就有些坐不住了。
散了會議,趕回家,進家門的那一刻竟然會有些期待。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驀然間想到路漫漫與白皓銘的新聞,想到那張兩個人站在一起的圖片,心中的那口氣一下子便泄了。
他放下手機鑰匙,脫掉外套,換上鞋子,慢慢的往臥室走。
沒有人……他皺眉,輕輕思索片刻,往浴室走去。
走到浴室門前,他輕輕推門。
推開門,里面的美景一覽無余,他站在門口,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這美景。
路漫漫躺在浴缸里,雙腿微曲,靠在邊上,雙手放在小腹上。
在往上,頭發全部散開,應該是剛剛洗過,攤在外面晾著,有幾縷調皮的跑到水里,在她的鎖骨上動來東去。
秦修遠眸色驀然變得幽深起來,他輕輕的進了浴室,在浴缸的邊沿上坐了下來。
他細細的看著路漫漫的臉,有些憔悴,有些粗糙,看樣子這半個月過的不怎么樣。
眼下的黑眼圈很明顯,嘴唇也很干,甚至有些起皮。
他伸出手,將飄在她鎖骨上的那幾縷頭發從水里拿了出來,放在外面。
路漫漫毫無察覺,依舊睡得香甜。
秦修遠的嘴角忍不住上揚,越發頻繁的想起以前的事情。
那時候,小姑娘十六歲,花骨朵一樣,含苞待放的。
在一起之后,幾次都想脫掉她的衣服,不做別的,就是想看看。
少男的心思總歸是比少女來的要復雜一些的。
只是,他心疼她,不忍強迫她。
那時候,雖然有女朋友,可是忍得經常流鼻血,現在想來,的確有些傻。
可是那段日子,卻是他這么些年來最開心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