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就是司若溪回來之后的事了,司若溪的思緒放在了四嬸身上,這個四嬸倒是可以好好利用一下。
司若溪要帶著李若蘭離開這個家,既然要離開就得斷的干凈,還不能是被趕出去的,得大大方方的離開。
現(xiàn)在劉艷愛懷孕大概已有三月有余,也就是說再過不到倆月,劉艷愛就要去城里住著直至生下孩子,那她這時候管老太太要錢是想干嘛?
司若溪覺得這其中肯定有文章,看來要注意一下劉艷愛最近的動作,很簡單,劉艷愛身上沒錢,要用錢就得跟老太太要。
突然一下,司若溪笑了,她怎么就忘了這茬,小說中提到過,雖然只是簡短的幾句話,可是讓劉艷愛栽上一個大跟頭是綽綽有余了。
司若溪倒是想看看,小說中那件被隱瞞下去的事,如今被爆發(fā)出來,原主的這個爹會怎么做。
“溪兒,在想什么呢?”李若蘭這時候走了進來,司若溪注意到她手上拎著一個籃子。
“姐,你這手上拎的是什么呀?”司若溪沒有回答李若蘭的問題,轉(zhuǎn)而問她。
“這個啊,這是姨剛剛給我的,讓我?guī)退冒偌乙驴p一個孩子的坎肩。”李若蘭把籃子放在桌子上。
司若溪打開籃子一看,里面是一片一片不同顏色的衣服碎布,而且不像是新的。
李若蘭見司若溪一臉疑問,便笑著跟她講起這百家衣的由來。
早在舊時漢族育嬰就有民間流傳穿百家衣、吃百家飯,孩子才能無病無災(zāi),就跟饑餓年代窮人家給自家孩子取的名一樣,二狗、狗蛋、狗剩這一類的賤名,以為貧賤易養(yǎng)活。
這百家衣也是有講究的,其中就以兒童的百家衣坎肩做工最復(fù)雜,劉艷愛就是看著李若蘭的繡工好,才讓李若蘭縫制的。
在這個時候哪家要生孩子,就會從親鄰好友處討得一塊布,這些布的顏色不同,縫制出來的圖案也各不相同,這要看縫制著的手藝如何。
特別是這坎肩,用不同色彩、質(zhì)料、形狀的布片經(jīng)過精心選擇、折疊、縫合,最終制成一件顏色繽紛的衣服,衣服做出來風(fēng)格也是令人倍感溫馨。
“我估摸著這是要做給強強的,等到強強上小學(xué)就能穿了。”百家衣一向都是做給長子,待長子上小學(xué)前穿上,李若蘭這么說也沒錯。
可司若溪卻是知道這并不是做給李強的,而是做給那個人的孩子。
小說中曾提到李強是劉艷愛的第二個孩子,養(yǎng)在劉艷愛父母名下的劉恒利才是劉艷愛的第一個孩子。
而且其中還有一段隱秘的事件,這還是司若溪翻著小說研究好久發(fā)現(xiàn)的另一件事。
劉恒利還是劉艷愛跟自己的表哥亂倫生下的,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少,那個表哥就是劉艷愛準(zhǔn)備去C城養(yǎng)胎外姑母家的兒子。
當(dāng)年劉艷愛還是十七歲的小姑娘,一直很崇拜城里人,有一天聽她娘說城里的表哥要來鄉(xiāng)下玩,心中憧憬著。
劉艷愛知道自己的這個表哥叫楊華,身上有些農(nóng)村孩子身上沒有的貴氣,是的,在劉艷愛看起來那就是貴氣。
楊華也是個花心的主,被劉艷愛崇拜的目光看久了,內(nèi)心的虛榮心也就極度膨脹,經(jīng)常在自己這個村里的小表妹面前吹噓著城里的生活。
兩人一個夏天過來,越來越如膠似漆,終于一天晚上在后山上偷吃了禁果,這是楊華第一次嘗試到男女之情的情事,一時間欲罷不能,兩人經(jīng)常偷偷趁著沒人在家中后山上做那事。
那時兩人都沒有做什么預(yù)防措施,做的多了自然就出了事,直到七八個月,父母才發(fā)現(xiàn)不對勁,原先只是以為她胖了,仔細(xì)一盤問,才知道這是懷孕了。
這種事情要事村里人知道,劉家父母也沒臉再在這個村子待下去了,劉艷愛的娘晚上跟她爹一琢磨,第二天就帶著劉艷愛和楊華到了C城的外姑母家,把事情說清楚了,由外姑母家出錢,帶劉艷愛去醫(yī)院打胎。
楊華的父母怕鬧出麻煩也就同意,可這胎還是沒打掉,劉艷愛這是背懷式懷孕,到了七八個月才顯肚子,醫(yī)院醫(yī)生嫌月份太大不給做,孩子只有生下來。
孩子生下來由于近親結(jié)婚腦子出現(xiàn)問題,是個智障兒童,兩家一商量,孩子由劉家養(yǎng),就說是劉家父母故人的孩子,生下來孩子娘難產(chǎn)孩子爹又早死了,最后劉恒利戶口掛在劉家父母名下,成了劉艷愛的弟弟,楊家每年給一筆贍養(yǎng)費。
但是那百家衣坎肩卻不是給劉恒利的,而是給楊華的長子所穿。
楊華娶了一個妻子,不知什么原因一直沒懷上孕,直到前年才懷上一胎,只不過這孩子生下來就多病經(jīng)常要去醫(yī)院養(yǎng)著。
劉艷愛聽到這件事主動要幫楊華的兒子做一件百家衣,為他祈壽。
所以這件事就落在了李若蘭身上,司若溪猜測劉艷愛要的那一百塊肯定也與楊華有關(guān),看來劉艷愛心里還想著楊華,不然也不用這么盡心盡力。
“姐,劉艷愛有沒有說是給誰的,可能不是給強強的呢。”司若溪看著李若蘭動力滿滿地樣子,知道她是為能給李強做衣服興奮。
李若蘭是個好姐姐,就算李強只是她同父異母的弟弟,李若蘭對李強還是一樣疼愛。
“怎么可能?不是強強還能是誰?”李若蘭明顯不信,隨后停下手中的動作,一臉躊躇,又有些猶豫的再次開口。
“溪兒,強強他...雖然不是跟我們一個娘生的,可他始終是我們的弟弟,姐姐希望你不要因為他的娘而討厭他,答應(yīng)...姐姐好嗎?”
司若溪看李若蘭小心翼翼又帶著堅定的眼神,心中有些汗顏,沒想到李若蘭竟想到這里來了。
“姐,我當(dāng)然把強強當(dāng)作親弟弟看的,我們一直都會是親姐弟,你別想多了,你看你妹我是那么是非不分的人嘛。”司若溪抱著李若蘭的胳膊撒嬌道,她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習(xí)慣做這個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