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掛在天邊,紅彤彤的一片。
早春的盛京,漾著微淺的歡快氣氛,尤其是寧王府為盛。
然而,這歡快氣氛,似乎與寧王府某僻靜的院落,毫無關聯。
鋤頭,舉起,又落下,頻率很高,力氣卻不大。
手握鋤頭的是個身穿白衣的姑娘,頭上的發飾被她全拔了下來,扔在一邊,導致三千青絲披散在腦后、有些落在肩頭。
稍顯凌亂。
飽滿的額頭,滲出些許薄汗,不施脂粉的臉頰白里透紅。
鼓鼓的臉頰,顯出她的哀怨與著急。
“我鑿、我鑿、我鑿……丫的,究竟什么時候才能鑿開這面院墻啊!又厚又硬!”
想她堂堂寧王妃溫涼水,有天要出門,居然還得鑿出個狗洞來。
這也實在是沒辦法的事情,誰叫今天寧王殿下凱旋歸來呢?
據說,虎山那一帶的賊匪,非常彪悍兇猛,擾得當地百姓苦不堪言。
朝堂不知派遣多少強兵猛將過去,卻都是鎩羽而歸。
虎山簡直成了皇帝的心頭之病。
寧王殿下不忍自家父皇過度操勞,遂主動請纓前去剿匪。
這不,只用了半個月的時間,就大獲全勝了。
溫涼水咬著手指頭,秀眉微皺。
她和寧王殿下成親兩年了,兩年前她一夢醒來,世界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原來的高樓大廈、飛機、汽車通通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木屋樓房、布衣駑馬。
這些,她都接受了。
但她唯獨不能接受的,是她的夫君。
她的夫君寧王殿下,名為鳳栩,長相英俊、鼻梁英挺、輪廓很分明,嘴唇也是薄唇,身高更是沒得說。
別說放眼整個盛京了,就是放眼整個和國,也沒有可出其右者。
容顏傾城就算了,還是和國的戰神王爺。
這樣的男人,縱然已經和她結婚,哦不,成親了。
也依然有無數女人前赴后繼想要做他情人,額……不對,是妾。
作為二十一世紀,飽讀各種宮斗小說的姑娘,溫涼水表示不怕。
但……
咦?
和煦的春風,忽然變得凜冽。
溫涼水握緊鋤頭,蹭地站起來,倒退兩步,往上看。
兩人高的院墻上,一青衣女子立于上頭,她身形修長,曼妙無雙,其姿容世間少有。
縱然之前已經見過她,但溫涼水還是有瞬間的失神。
女人美成她這個樣子,簡直男女通吃。
清高是清高了點兒,可人家有清高的資本。
不過,她往那兒一站,太像門神。
雖然知道她在這兒,自己想要離開王府,成功幾率不大,但溫涼水就是不甘心。
“蕭姑娘,你是不是走錯地方了?寧王殿下就快要進府了,你還站在這里,他如果見不到你,可是會很傷心的。”
是了,溫涼水無法接受鳳栩,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眼前的這位蕭姑娘。
蕭姑娘淡淡瞥她一眼,“我是來告訴你,寧王府有狗洞,就在南院正苑的那棵梨樹下。”
溫涼水雙眸一亮,寧王府有狗洞?那她還挖個屁啊!
不對……啊呸,這個女人在罵她是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