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這二十二年來,鳳栩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
絕對非在梨花鎮(zhèn)那件事莫屬。
他自認(rèn)為自己兩年來,對溫涼水足夠?qū)檺郏沧銐蜃鹬亍?/p>
也該是時候獲取自己該得的了。
才會在鳳玖清給自己下藥時,將錯就錯,轉(zhuǎn)手將藥酒給溫涼水。
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溫涼水寧愿拼死跳出窗外,也不愿與他行夫妻之實。
鳳栩的嘴角彎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目光定格在溫涼水的臉上。
“撇開其他一切不談,水丫頭,你心里是住著一個人的吧?這個人就是……霍云玨?”
哪怕他不愿意承認(rèn),卻不得不將事情看清楚。
溫涼水是他心尖上的人,或許她不自知,他卻看得清楚。
她心里有霍云玨。
否則她怎會說出誓死不背叛霍云玨的誓言來?
這怎么可能?
溫涼水下意識想要否認(rèn),卻發(fā)現(xiàn)兩個男人都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鳳栩期望她否認(rèn),即使他心里清楚。
霍云玨呢?還是一副云淡風(fēng)輕的模樣。
可,溫涼水偏偏從他的眼里看出了期待。
如果她否認(rèn),霍云玨肯定會受傷吧?
“咳……再不吃飯,飯菜就涼了。”她低下頭去,大口吃飯。
不打算再理會這兩個男人。
然而,她不否認(rèn)也不承認(rèn)的態(tài)度,卻給了鳳栩鼓勵。
他忽然捉住她的手,將懷里的玉佩掏出來,塞到她手心里。
“水丫頭,這玉佩既然當(dāng)初已經(jīng)送你,便一輩子都是你的了。我也是一樣,這輩子只娶一妻,若不能得你相守,我便孤寂一生。”
溫涼水嘴唇一哆嗦,下意識看向霍云玨,對方?jīng)]什么表情。
她蜷起手指,將玉佩推拒出去,“寧王殿下,我已經(jīng)不是你的王妃了,所以,玉佩你還是留著吧。”
縱使沒有霍云玨,她還是不會喜歡鳳栩,哪怕他是那樣優(yōu)秀。
眼緣這種事情,太難把握……
鳳栩眸中閃過一絲受傷,但很快就被他掩飾過去了。
“水丫頭,你相信么?若你不收下的話,我今晚便跳下懸崖自盡。”
溫涼水:“……”
所以,鳳栩這是在對她使用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把戲?
她委實沒想過,鳳栩會這樣。
然而,她卻是真的相信,鳳栩一旦說出這樣的話來,就肯定會做到的。
不久前,他失蹤,那么狼狽,可不就是因為她么?
“玉佩留著,就當(dāng)是留個念想吧,想當(dāng)初……也怪我做得不對,如今的結(jié)果,不過是咎由自取而已。”
鳳栩說著,拿起酒壺就仰頭大飲。
頗有放下以前一切的意思。
溫涼水手心里躺著那枚色澤瑩潤的玉佩,說來真是搞笑,當(dāng)初她還將這枚玉佩送給霍云玨了呢。
鳳栩的態(tài)度,容不得她拒絕。
只是收下玉佩之后,卻又尷尬不已。
“寧王殿下,既然你這樣說了,那便當(dāng)你這枚玉佩,在我這里保管著吧,若有一日,你遇見了對的人,大可前來找我拿回去。”
“拿回去?”鳳栩眼眸瞇了瞇,卻是笑著問道:“水丫頭話中的意思,可是愿意一生跟弦音住在千音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