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強(qiáng)大的劍氣蕩開,霍云玨火紅的身影迅速躲開,周邊的兩棵大樹,居然從中折斷。
燈籠掉落下來,火光熄滅了,目光所及之處,比剛才昏暗了一些。
此時距離他們開戰(zhàn),大概已經(jīng)過去一個時辰,時間正在往深夜行去。
兩更時分。
霍云玨和鳳栩已經(jīng)打到了另外一座山頭,跟著鳳栩一起上山的將士,也迅速跟了過去。
他們兩人身上,或多或少受了傷,眸子腥紅。
“霍云玨,為了溫涼水,你要讓千音閣的所有手下陪葬嗎?你可知道,他們一個個沖上去,最后的結(jié)果,只會是死亡。”
鳳栩又是一劍刺來,被霍云玨躲開之后,他冷冽開口。
此時,他已經(jīng)不再喊昔日對霍云玨的稱呼,在這場生死打斗中,他們之間的友誼,已經(jīng)蕩然無存。
“所以呢?寧王殿下的意思?”霍云玨挑眉,身子與鳳栩錯開,又迅速回身,是在對鳳栩發(fā)動進(jìn)攻。
亦堪堪被鳳栩躲過了。
霍云玨繼續(xù)道:“堂堂興國七皇子,不過身為一個質(zhì)子罷了,竟將勢力拓展到江湖中,且還是江湖中勢力最強(qiáng)的門派,寧王你可別說,如果本公子認(rèn)輸?shù)脑挘銜胚^千音閣所有的人。”
千音閣雖然坐落于盛京郊外,但地處盛京地界,鳳栩帶了這么多將士殺上來,必然是得到皇帝的首肯的。
能夠得到皇帝的首肯,鳳栩必然已經(jīng)告知皇帝,興國七皇子霍云玨便是千音閣閣主霍千音。
除非將他殺死,否則鳳栩不會放過他的。
“只要你認(rèn)輸,求饒,并將溫涼水交給本王,本王可在父皇面前為你求饒。”
“寧王殿下說笑呢,我前面十二年,如籠子里的麻雀一般,失去了自由,你覺得我會為了生,而放棄自由么?”
“看樣子,你是打算讓你所有的手下,跟你一起死了。”鳳栩冷笑。
霍云玨輕輕哼一聲,最是無情帝王家,他身為興國七皇子,成為和國手無縛雞之力的質(zhì)子之后,還能被殺害,他會相信和國皇帝會放了他的手下嗎?
如果是前世,他或許會信,因?yàn)榍笆赖乃翢o自由可言,生活環(huán)境十分單純,心性自然也是十分純良的。
可如今,他已經(jīng)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這些年,為了壯大千音閣的勢力,他遇見了太多“被死”的人,怎可還會像前世那般無知天真?
月斜,風(fēng)清……
東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預(yù)示著新的一天,即將來臨。
霍云玨和鳳栩,從昨天傍晚斗到了此刻,中途竟未歇息過。
多少鮮血染了塵,多少生命赴了黃泉,多少植物被踐踏成渣……
千音閣勝不在人多,而勝在以一當(dāng)十。
但鳳栩的將士,卻也不是吃素的。
花辰帶著上百號人,殺了一夜,就只剩下十七人了。
每個人身上,都或多或少沾染了鮮血。
有些血在他們衣服上干了,呈現(xiàn)出黑的顏色。
在成千上萬將士的圍攻下,他們也漸漸退到了山頂。
隱約間,可以感受到鳳栩與霍云玨對決時,散發(fā)出來的殺氣。
花辰往他們那邊看去,見自家主子并無離開的意思,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