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三天,逍遙派都很是平靜。
沉魚還是一如初時,不待見溫涼水。
溫涼水則看在她救了霍云玨一命的面子上,盡量避著她。
花辰他們的傷不重,休養了三天,已經夠了。
霍云玨讓他們迅速離開逍遙派,不允許再逗留片刻。
恰好這一幕,被溫涼水發現,她的心頓時揪成一團。
花辰貌似不太服氣,可最后還是帶著人手走了。
霍云玨轉身,沉默片刻,出聲道:“小禍水,出來。”
溫涼水知道自己被發現了,反正她也沒打算隱瞞,就乖乖走了出去。
霍云玨攤開手,溫涼水將手放到他手心里,任由他握著。
她開口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擔心你的身體,不是故意偷聽的。”
“我的身體無礙。”
他幾不可聞地嘆息一聲。
“小禍水,逍遙派只是我們人生的一個驛站而已。”
“我知道,我做著隨時離開的準備呢。”溫涼水笑道,只是心里糾結成一團,全是因為霍云玨的傷,還不能動身。
她輕輕低語一聲,“恐怕沉魚掌門,也是不想你走的吧?”
霍云玨聽言,卻不言語。
這個世間,有很多事,不是單純的想或者不想,就能決定事情的轉變的。
知道溫涼水擔心自己的傷,所以霍云玨直到第二天下午,才跟沉魚告辭,說要離開的事。
聽到這個消息,沉魚驚詫地看著他。
“公子……你這條命,是不打算要了么?”在竭力保持矜持的情況下,沉魚略顯高冷。
“多謝你的關心,我自會保重的。”霍云玨嘴角含笑,客氣回答。
他們站在一棵梨樹下,此刻是夏季,梨花早就不見了。
沉魚沉默了一會兒,不解地問:“你身邊的女子,可知道你的情況?”
至今,沉魚依舊不愿意喊溫涼水的名字。
“她愿意讓你走?”
“她不太愿意,但她知道,我們必須要走。”
沉魚忽然輕嗤一聲,笑了。
“公子千音,你我相識三載有余,你覺得如此危難之際,我會放棄你,保全自我么?”
“你自是不會,只是你逍遙派諸多弟子,總不能為我赴死,不是么?”
霍云玨彎唇淺笑,看著是云淡風輕,可態度卻堅定不已。
那日,沉魚派人去救他,那么多人出現,就算再厲害,自然也是留下蛛絲馬跡的。
鳳城追殺過來,只是早晚問題而已。
他若繼續留在這里,定然會給逍遙派招來滅門悲劇。
“那你有沒有想過,若是鳳城一口咬定,你就在我這里,執意滅掉逍遙派,當如何?”
沉魚問:“若是結果始終如此,你走或者不走,又有什么關系?或者說——公子千音你,不相信我逍遙派,可抵御鳳城的手段?”
“我相信寧王殿下的為人,不會濫殺無辜,我走了,即使鳳城殺上來,寧王殿下也必定會攔下他的。”
霍云玨一副不愿再多說的樣子,說罷,轉身便走。
豈料,身后的沉魚,忽然凄聲喚他:“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