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那個婦人和男子，就跟在她的身后。

看著她，就好像看在地上蠕動的蟲子一般，冷漠而狠戾。

撲到霍云玨懷中的剎那，她緊繃的那根弦，徹底斷掉。

之后除了疼痛之外，什么感覺都不再有。

后來又發生了什么，她更是毫無知覺。

鳳栩在盯著她看，她出口的問題，他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

直到溫涼水扭頭看他，又喊了一句：“寧王殿下？”

鳳栩下意識開口：“本王也不知道，他沒有說確切的日期。”

說罷，起身離去。

溫涼水也站起來，卻沒有追上去，只是站在原地，睨著他的背影遠去。

沉靜的樣子，倒像是在想著什么。

晚上下了一場陣雨，雨滴敲打著屋檐，噼啪作響。

山上的積水都匯聚在溪水里，導致水面漲了，并且渾濁許多。

早上，鳳栩按照平日的時間，起床出門練劍。

不多時，屋子里面響起秦芳華急亂的腳步聲。

“殿下，你有看到溫姑娘嗎？她，她不見了。”

鳳栩眼神一凜，想到昨天早上，她問自己的問題。

那個時候，他是怎么回答的？

“她什么時候不見的？”

秦芳華道：“我一早起來，就看不見她了。她的床上已經沒有溫度，想必是離開很久了。”

微微沉思一會兒，鳳栩道：“她進城了。”

除了這個解釋之外，他想不到別的。

大概，這些天溫涼水已經有所察覺，他在撒謊。

“現在怎么辦？殿下？”

“你留在這里，我進城去找她。”

“我和殿下一起去。”

鳳栩深深地看她一眼，淡漠道：“不必了，你去了，只會拖累我，找到她，我會回來的。”

秦芳華咬唇，終于無話可說。

……

溫涼水確確實實是進城了，是跟著早上第一批進城的百姓一起進來的。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天氣更寒了。

這會兒，太陽升起來，倒是好了很多。

她一直往三個月前，住的那家客棧而去。

結果自然是一無所獲。

臨近中午，天氣有些熱，她坐在茶館里，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百姓，有些迷茫。

從醒來看不到霍云玨開始，她心里其實已經隱隱感到不安。

或許，他已經出了事兒。

因為自己而出了事兒。

她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手中的杯子，低垂著腦袋，繼而長長地嘆了口氣，看起來有些沮喪。

旁邊的有人在交談：“聽說，齊國公主要到我們興國做客，這兩日便要到了。”

另外一人道：“做客？我可聽說了，齊國公主這次是要到我們興國挑選駙馬的。”

“這下有好戲看了，不知道齊國公主會看上哪位皇子？”

“最近那個景王殿下，不是正得獲隆寵嗎？八成是景王殿下。”

“可是據說，景王殿下的生母只是個宮女，怕是不會被齊國公主看上。”

……

溫涼水對他們的談話內容，并不感興趣。

喝足了茶，休息好了，便再次回到街上。

很快就到了晚上，她沒有回去，但她知道，以鳳栩的聰明，他該知道，她出來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