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溫涼水，不是小禍水。

才三個月而已，他就改了稱呼，溫涼水只覺得嘲諷至極。

她對人性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信任，就這樣土崩瓦解了。

溫涼水笑問：“為什么？為什么要我出宮？”

“皇后就是當初給你下毒的人，如今齊國公主在宮中，興國皇帝病重，這里邊不會太平的。”

“所以，你這是在為我擔憂？”溫涼水背著雙手，在原地走了兩圈。

回頭看向霍云玨，道：“我不會離開皇宮的，你既然能在這里成為得獲隆寵的景王殿下，我就能為齊國公主，謀一場十里紅妝的嫁娶。”

她說這句話，不過是通知霍云玨而已，并沒有和他商量的意思。

說完就瀟灑轉身離去。

霍云玨一把將她扯回來，她重重地撞進他懷里。

“景王殿下，這是幾個意思？”

霍云玨居高臨下地睨著她，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不說話？那我問你！”

“第一，當初你是不是因為我中了劇毒，覺得我活不下去了，才會拋棄我的？”

霍云玨抿唇，“我沒有拋棄你。”

“好，第二，我中了劇毒，你覺得我活不下去了？”

“沒有。”解藥是他替她求來的，如果不能確定她會很好地活下去，他又怎會離她而去？

沒有？溫涼水愣了，如果他沒有這樣覺得的話，那就不存在拋棄她的事情。

沉默半晌，溫涼水盯著他的雙眼問：“那么，你心里還有我嗎？”

一路追進來，她最想要問的問題，莫過于此而已。

“……”霍云玨再度抿唇，卻是看向了別處。

當初，皇后給他解藥，他們再次談判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他和溫涼水斷絕關系。

沒人知道皇后這樣做的原因。

大概是覺得他“出身”低微，不能再娶一個身份低微的女子為妃吧。

當時為救她性命，他別無選擇。

沒有聽到他的回答，溫涼水暗罵一聲“混蛋”，猛地將他往后一推，轉身就跑進了房間。

霍云玨在原地站了很久，才轉身離去。

然而，沒走多久，皇后身邊的人就出現了，說是皇后要請他過去。

幾乎沒有多想，霍云玨就往皇后的寢宮而去。

哪怕已經到了就寢時間，皇后白鳳華依舊穿著華麗的服飾。

好在晚宴時分的頭飾，被她摘下了不少。

“參見母后。”霍云玨彎腰恭敬行禮。

是了，白鳳華是他的母后。

在外人眼里，他的生身母親是一名宮女。

以前他也這么認為。

但事實上，并非如此。

他的親生母親是白鳳華。這件事，在他重生之后，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

白鳳華自然也知道，他已經知道她是他的母親，故而沒有再刻意隱瞞。

這事兒，還得追溯到白鳳華還年輕的時候。

那時候，白鳳華還不是興國皇后。

而是寵冠六宮的華妃。

只可惜，她懷孕之際，與她平起平坐的賢妃，也懷孕了。

為了扳倒賢妃，白鳳華生下霍云玨之后，就將他給“弄丟”了，并嫁禍給賢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