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遠亭醒來時已是臨近中午,冬日暖暖的陽光使人很舒服,他忽然靈光一閃,意識到忽略了一個問題。
其實,這靈光一閃是夢中想到的,夢看起來雜亂無章亂七八糟不成邏輯,可有時候卻能替人想很多很多,許多時候,林遠亭都是在夢中獲得靈感,從而有了破案的思路。
他是一個偵探推理的狂熱愛好者,在潯陽時幫助捕頭破過很多案子。
這次,夢所帶來的答案很簡單,不在場證明。
吃過午飯后,三人——這種看起來沒有危險的事蘇醒言總會不要臉地跟著——又一次來到了孫七的家中,林遠亭就是想調(diào)查一下不在場證明。
孫七家里依然有和尚在做法事,林遠亭找到孫七媳婦孟氏,問孫七死的這一天孟氏在哪里。
“那天呀,我去福光寺里燒香去了,當(dāng)年的身上病一直不好嘛,我去寺里燒香為他祈福一下,所以,那天我就沒有在家,一直到晚上才回來,結(jié)果就發(fā)現(xiàn)當(dāng)家的人找不到了,我四處找了一通,詢問各家鄰居,有的說看見他向南去了,我后來也沒找到他,心想他可能有什么事吧,他一個大男人應(yīng)該也不會出什么事,誰知道第二天有人就發(fā)現(xiàn)他死在了鎮(zhèn)外的那個破寺中了。”
“原來如此。”林遠亭道。
石出扭頭對蘇醒言輕生說“沒毛病!”
蘇醒言點點頭:“確實沒毛病。”
“哦,這位色空師父可以作證,那天我去燒香時拜會過這位師父。”孟氏指著做法中的色空大師說。
色空聞言輕輕點了點頭。
“平日還有誰會來你家嗎?”林遠亭問。
“張大夫會來,當(dāng)家的身上有病,張大夫隔個一兩天會帶藥過來,他和當(dāng)家的是好朋友,會過來聊聊天,給當(dāng)家的煎煎藥什么的。”
“好,打擾了。”
離開了孫七家,三人又直奔張大夫家,一進門發(fā)現(xiàn)張大夫臉色很不好,眼睛有些紅紅的,林遠亭想起孟氏的話,既然他們是好朋友,那么孫七的死令張大夫感覺傷心也很正常。
提及當(dāng)天的事,張大夫道:“那天我去看了孫七,喂他吃了藥,他的病調(diào)養(yǎng)了那么長時間,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我還替他高興呢,那天跟他聊了很久,誰知道竟然就是永別。”
張大夫說著眼睛又紅了,張大夫的話沒什么問題,可是張大夫這個人看起來似乎有些奇怪,他挺年輕的,不到三十歲,問題就是這個人似乎有潔癖,身上的衣服很素雅,整個人很干凈,說話溫柔而又細細的,林遠亭心道:這就是醫(yī)師的氣質(zhì)嗎?
這種氣質(zhì)很像蘇醒言,就是看起來不是石出這樣的猛漢子,而是有些女性化的感覺。
“你是什么時候離開孫家的呢?”
“下午半晌的時候離開的,四處街坊鄰居可以作證。”
又問了些話后,三人便離開了,通過走訪街坊鄰居,確實證明了張大夫的話。
“那有沒有別的人還去過孫家?”石出問孫家的鄰居。
“對了,那天張大夫離開后不久,張大夫的夫人孔氏也去了孫家一趟,后來很快又離開了。”
“之后孫七便向南而去了嗎?這之間隔了多久?”林遠亭問。
“這個隔的還是蠻久的,孫七出去時已經(jīng)是傍黑了,那會兒我正給孩子喂奶呢,是吃晚飯的時候了,我還問孫七去干嘛去,他就含糊答應(yīng)了一聲。”
林遠亭用手摩挲著眉毛,這是他思考時的無意動作,之所以摩挲眉毛,可能是因為沒有留胡須?
“這其間有什么聯(lián)系呢?”他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