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外飛劍!”石出口中輕輕的重復了一遍。
還記得林遠亭曾經無數次和石出練習這招,每一次跌的鼻青臉腫,可是他卻依然爬起來說:“再試一次一定可以的,我發現其中的規律了。”
林遠亭抹抹鼻子流出來的血,要求石出再配合他一次。
“算了吧,我的小少爺,你傷成這樣,回去我可怎么和老爺交代,到時候受罰的可是我呀。”
“不行,我就要再試一次,一定可以的。”少年的林遠亭就已是那么的固執了。
但是上天并不會因為憐惜他就讓成功來的簡單容易一些。
無數次的失敗后,林遠亭最終還是停下來了,因為天已抹黑,他也鼻青臉腫。
回去后,石出被狠狠的懲罰了一頓。
所以,第二天以及以后,林遠亭都沒有再要求石出配合他練習這一招,但是固執的林遠亭并沒有因此而放棄,他雖然沒有實戰,但卻不斷的思考著怎樣才能實現“天外飛劍”的方案。
“公子,你真的要來嗎?”石出喊道,過往之事如流水淌過心頭,記憶中是稚氣的臉,是任性的冒險,是驕傲的執著。
“是的,我保證,這一次一定可以成功。”林遠亭喊道,他露出笑容,那一瞬間,仿佛他又回到了十年之前。
“好。”
“天——外——飛——劍——”
兩人突然向著對方奔跑過去,在距離兩丈時,兩人點了點頭,一躍而起,這一躍,可以說使出了最好的輕功,足足躍起了三丈之高。
“公子,準備!”
石出在空中一個倒翻身,將全身所有的力量都蓄于腳上。
林遠亭一個旋轉,身體變作橫于空中。
他是箭,破空之箭。
而他是弓,破天之弓。
“射!”
天空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像是燕子在空中的一個急轉身。
巨蟒似乎感受到了身后有物體在飛速的接近它,于是更快的逃跑。
但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林遠亭“霜月”在手,早已瞄準了巨蟒心臟的地方。
“飛劍!”只見隨著一聲呼喝,林遠亭仿佛鉆頭一般朝著巨蟒的心臟處扎去!
“噗—嗤—”鮮血橫飛。
林遠亭雙手握劍用力一攪,將那巨蟒身上割出一個巨大的傷口。
隨后憑借劍身的彈性,一個翻身回落在地上,劍插大漠,單膝跪地。
“去死吧。”他淡淡的說,聲音幾乎不可聞。
“永久的生,和永久的死,其實一樣可怕,因為可怕的并不是生和死,而是永久。你已生得太久了,你孤獨的逡巡在這無盡的大漠之中,你的同伴早已化為沙塵,甚至你的敵人也都埋骨于此,而你卻還在守望著這沒有生命的大地,去死吧,去死吧!”
林遠亭不知為何突然默念出這樣的話,在他念誦時,他似乎喪失了對于自我的掌控力,仿佛是被神靈抑或妖魔附體,伴隨著這樣的誦念之聲,巨蟒不再掙扎,它緩緩地躺下,像是已堪破了塵世的智者一樣,安然地長眠了。
它的紅色的眼睛,慢慢變為白色,最終閉合。
“公子快看。”石出跑來后喊道。
林遠亭聞聲望去,只見在那巨蟒的嘴中,滾落出來一顆很亮的珠子,晶瑩透徹,甚至陽光都無法遮蓋它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