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會在這里?”林遠亭問,他還不知道她的名字,其實他也僅僅和她有一面之緣而已,而那一面之緣,可能還只能算是孽緣。
“你問我為何會在這里,”她語氣輕輕的,柔柔的,緩慢如小溪潺潺。
“嗯。”林遠亭點頭。
她終于要回答了,然而開口卻是反問,“我還要問你為何會在這里,你的同伴們呢,為什么將你一個人拋下在這里,連駱駝、干糧和水都不留給你,為什么?”
林遠亭道:“不是他們拋棄了我,是龍卷風,我們遇到了龍卷風,我被龍卷風吹到了這里,等我醒來時,我的同伴們都已消失不見,我正在尋找他們。”
“你們遭遇了龍卷風?”落櫻面露驚訝之色,“你們中的那個江老,不是號稱江駱駝嗎,為什么沒有避開呢?”
“江老說那是回旋風,避無所避。”
落櫻并不懂什么是回旋風,不過她突然想起來什么似得,慌張道:“你說你被龍卷風吹到了這里,你一定受傷了吧,讓我看看。”
落櫻將林遠亭身上不合身的衣服解開,按理說一個姑娘解他的衣服,林遠亭一定不會同意的,可是落櫻卻給他一定不尋常的氣質,在她的身上,充滿了一種質樸,完全沒有生活中的那些女子的繁文禮俗,她去解開林遠亭的衣服,便是純純凈凈地替他檢查傷勢。
林遠亭不知為何,并沒有阻止她,而且很放心地讓她查看。
落櫻將他的扣子一一解開,將林遠亭的外衣褪到腰際,他身上的傷口大部分都已經過了簡單的處理和包扎,落櫻小心翼翼的將包扎的布條解開,傷口處還留有淤血凝結成珈,她從身上掏出一只小小的白瓷藥瓶,從里面倒出墨綠色的藥酒,用手指蘸上涂抹在傷口附近。
這藥酒果非凡品,林遠亭只覺一抹抹清涼的感覺在傷口處的肌膚上蔓延開來,那股清涼緩緩滋潤著裂開的皮膚,原本的疼痛之感便漸漸消失,轉化為癢癢的感覺,竟在這轉瞬之間,已有了愈合的趨勢。
“這藥酒真是奇了,抹上之后疼痛便減輕了許多。”林遠亭贊嘆道。
不料,落櫻已在替他處理脖際的傷口,那個傷口離大動脈非常近,也是不幸中的萬幸沒有傷到動脈,否則林遠亭恐怕不死即殘。
脖子上的傷口不大,而且很淺,只是若清理不當,非常容易感染,因為人脖際的皮膚非常的薄且脆弱,沒有脂肪和肌肉的保護,而其中又有很多重要的部件。
落櫻竟然用舌頭在為他舔舐傷口,人的唾液具有消毒的作用,這林遠亭是知道的,只是她只是一個僅謀一面的陌生姑娘,用珍貴藥酒替他治傷,本已足夠讓他感恩,何況又用舌頭為他處理傷口。
“我……姑娘……”林遠亭一時無言。
“你不必說。”落櫻道。
她幾乎落在他的懷里,將他壓倒在黃沙上,輕輕的舔舐著他脖際傷口,溫柔的讓人無法拒絕,將傷口處理好,又是一點清涼落在他的脖間,疼痛化為酥癢。
他只是默默的靜候她的處理,這之中竟沒有絲毫的距離感,仿佛,是相識多年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