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說過您外表雖是變了,但是骨子里的性子并沒有變。許多人因為您外表變了就以為您不再紈绔,隱隱有凌駕您之上的氣勢。今日在這國子監貴人頗多,不如就以祭酒大人開為例,讓所有人好好看看您的氣勢,況且您還說……”紅秀說道這里忽然間停了下來。
“還有什么?”毓晴帝姬立刻接口問道。
“奴婢不敢說。”紅秀低下了頭,似乎對欲說之事很是畏懼。
“但說無妨!”慎親王爺開口,說著還狠狠地瞪了一眼江浸玥。
江浸玥視若無睹。
“郡主還說,依照皇上的寵愛就算是死一個祭酒又何妨?她打了六皇子,六皇子還不是被軟禁了,郡主卻仍然是活動自如,皇家威嚴她從那小以來挑戰了不是一次兩次,別說是一個小小的祭酒了。而且她就是要看那《德治論》,看看誰能把她怎么樣。”紅秀的聲音越來越小,伴隨著紅秀話落,四周變得越來越寂靜,隱隱地響起了抽氣聲,看向江浸玥的目光也是越來越復雜。
人們都知道平湘郡主膽大妄為,但是不知道居然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置皇室威嚴與何地?
有人偷偷轉過頭看皇帝的臉色,發現皇帝的臉色是罕見的陰沉。
“浸玥,你真說過此話?”皇帝沉著聲音,盯著江浸玥問道,眸光已沒有了最初的那般慈愛。
江浸玥看著皇帝,知道他是起了疑,畢竟依照自己以前的名聲說出這樣的話來很正常,可是心中還是有些心寒,不都是說皇上寵愛自己么?現在因為一個丫鬟的話就對自己產生了質疑?
也對,從紅秀嘴里說出的那番話任誰聽了都是大逆不道。她毫不懷疑,要是別人說出那樣的話,立刻就血濺當場了,得虧這皇帝還在這里聽她解釋。
“皇舅,浸玥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自己再清楚不過。就算我說我沒有說過在座有幾人是相信的?”江浸玥冷笑一聲掃了一眼大廳的人。
大多數看到她的眼神之后都低下了頭,平湘郡主,氣場怎么這么大?
江浸玥毫不意外,嘴角微勾,繼續說道:“我說過我要轉變性情不是說著玩的。剛才紅秀的話雖然我不知道是誰教她的,但是她有一句話我還是認同的,那就是我雖然性子在轉變,但是不是任人欺凌的主兒,不要以為我轉變了性情就任人搓扁捏圓。今日以來,我遭受了多少事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接連的刺殺都是奔著我而來,我命大可以逃過幾次,但是我不能保證下次我不會死在哪里。自從我慢慢轉變性情之后,不斷的陰謀鋪天蓋地朝我而來,而且沒有一件事情是現在已經處理完的,我也沒有得到一個說法,今日不知道又是誰指使紅秀來嫁禍我,我想知道,是不是我看起來沒有以前那么紈绔瘆人,就一點威懾力都沒有了?一個個地都看著我好欺負了?”
說道最后江浸玥并沒有大吼,反而聲音越來越平靜,只是其中的冷意讓人不寒而栗。
毓晴帝姬等排擠過江浸玥的人忍不住抖了幾抖,身子往后退了兩步。
“浸玥妹妹……”大殿內沉靜了半晌,夏昭曦忽然開了口,走到了江浸玥身邊。
江浸玥一揮手,夏昭曦接下來想要說出來的話卡在了嗓子里。
“你說我是要祭酒大人死,倘若我將他救活了又當如何?”江浸玥的話像是再問紅秀,又像是在問其它人。
“郡主,祭酒大人已死,正如了您的意,您如何把他救活?”紅秀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江浸玥。
主子告訴過她,祭酒大人一定會死,所以她才那么說。要是祭酒大人不死,她剛才的言論不就自我矛盾了嗎?況且剛才太醫也說了,祭酒大人確實是死了。
這么想著,紅秀的脖子又硬了幾分。
“活與不活一會兒便知。”江浸玥甩下一句話,轉頭走到皇帝面前,說道,“皇舅,請您派人,去平湘王府將我的婢女晴溪叫過來,她醫術不錯,我想請她一看。”
她記得晴溪說過她師從至善真人,是楚大公子的師妹,看看她有沒有辦法。
皇帝點點頭,派人去請了。其實剛才聽到江浸玥的話他也有幾分觸動,對于對江浸玥的懷疑生出了幾分歉意。
近來這丫頭遭受的事情確實比以前多許多,而諸多事情自己確實也沒有查出個什么來,確實是有些對不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