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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卿挽君心

第十四章西秦太子

看著江浸玥呆愣著不說話的模樣,男子也沒有覺得失禮,清淺地笑著,緩步走到江浸玥面前,再次恭順有禮地開口:“江小姐,好久不見!”

江浸玥盯著男子溫潤淺笑的眸光半晌,隨后也開口:“好久不見,趙公子……噢,不,應該是西秦太子!”

“不管是什么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蹦凶硬灰詾橐獾匾恍?,側身想著一邊避過,藍色錦服的寬大袖擺搖晃出一片晃眼的光暈,“江小姐,請!”

江浸玥也不客套,直接邁步走了上去,在座位上坐下,反客為主地招呼著溪顏和采萱:“來,一起坐?!?/p>

二人一臉黑線的想著今天是人家西秦太子做東,她們這么跟進來是不是不太好?

“江小姐的客人就是我的客人,二位請!”男子朝著二人頷首,對于江浸玥稱的上無力的舉動沒有絲毫的介意。

“西秦太子,秦雨黎?”江浸玥甜美,看著身邊淺笑不變的面龐,“秦雨黎,趙黎,我還真是想不到?!?/p>

男子正是之前和江浸玥有著數面之緣的趙黎,江浸玥見過幾面,便覺得這人周身氣度非富即貴,但是實在沒有想到,竟然是西秦堂堂太子。

“剛剛說過無論如何都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我不希望江小姐把我當西秦太子看待?!鼻赜昀鑼⒔h喜歡吃的肉食擺到她的面前,溫聲說道。

“有些事情不是你說如何就能如何的,比如現在我知道你是西秦太子,就不可能拿當初對一個商人趙黎的態度對你?!苯h很是實誠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并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希望和江小姐交個朋友罷了,希望江小姐和我不用那么拘謹。”

江浸玥忽然笑了:“能和堂堂西秦太子做朋友實在是榮幸,不過,我認為沒有那個必要。至于拘謹……我和秦太子很熟么?”

聽了江浸玥不客氣的話,秦雨黎也不惱,笑呵呵地說道:“為何江小姐會覺得沒必要?” 

“我不知秦太子找我到底是為何,但是道不同不相為謀,你是西秦太子,我是夏陵之人,這就注定了我們不可能交友?!边€有一個原因,江浸玥沒有說出來,就是這個秦雨黎給她的感覺一直不太好,就像是一條隱藏著自己信子的滑膩膩的毒蛇一般。此人城府頗深,不是什么善茬,她能避則避為好。

“不過我覺得,很快江小姐就不是夏陵之人了,或者,現在已經不是了?!鼻赜昀铔]有絲毫氣餒,接著好脾氣地說道。

江浸玥想著自己聽說的這位剛剛回朝的太子的鐵血手腕,不應該是這么溫潤的啊,難道不應該是知道她這么不恭敬之后立刻出手教訓她給她點顏色看看么?

忽然江浸玥覺得這個人自己實在是看不透。

“就算我不是夏陵人,我也不是西秦人。”

“就算各為其主,便不能交友?”

“不能!”江浸玥很是干脆地回絕了,“秦太子,我不知道你和我認識出于何種目的,但是我請你不要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我沒什么可以利用的價值?!?/p>

“江小姐此言真是令人傷心。”秦雨黎捂著心口一臉痛心疾首的樣子,“為何在江小姐心中我就是那般唯利是圖的人?”

江浸玥冷哼一聲沒有說話,一國太子巴巴地跑過來說要和你交什么友,鬼才相信其中沒有詐。

再說了,這秦雨黎出去游歷期間一直用的是商人的身份,不是說商人最是唯利么?她這么想他也不錯不是?

“秦太子人中龍鳳,自然不是那等唯利是圖的小人,我不過就是想告訴秦太子,要是有什么打算的話最好不要牽扯到我的身上來,因為我脾氣不好,我很討厭麻煩,很討厭。”江浸玥用溫柔的面容說著毫不客氣的話,一雙眸子緊緊盯著秦雨黎,想在他臉上看出什么異樣。

不過她還是失望了,秦雨黎依舊是八風不動的淺笑。

“如果我說,兩年前第一次見到江小姐,便想娶江小姐為妻,江小姐可信?”

“不信!”江浸玥沒有絲毫遲疑地回答。

“但是事實卻是如此?!?/p>

“呵……”江浸玥輕笑一聲,“秦太子當知道我有心儀之人。”

“我自然知道?!鼻赜昀椟c頭,“公子初塵那般的人物,天下女子有幾人不傾慕?”

“我沒有在與秦太子說笑!”江浸玥冷眼看著避重就輕的秦雨黎,明明白白地表明了自己的心意。

“只是江小姐還沒有和公子初塵大婚。”

江浸玥真是要敗給這人的堅持不懈了,口氣也逐漸不善起來:“有沒有大婚那是我的事情,和秦太子好像沒什么關系吧?”

“本來是沒有的。但是江小姐是我的心儀之人,也算是有幾分關系?!鼻赜昀枘樒O厚地說道。

“我竟不知秦太子原來是這般死纏爛打之人!”江浸玥冷笑著說道,一雙美目緊緊地盯著秦雨黎,其中的冰寒之色極為明顯,像是九天之上萬年不化的亙古寒冰,“秦太子與其有這功夫來管我的閑事,不如好好管管自己手下的兵,不要每次來我跟前沒事找事?!?/p>

“不知江小姐說的是?”

江浸玥眸中放箭地看著秦雨黎疑惑的神色,片刻開口:“西秦沈家?!?/p>

秦雨黎恍然,隨后正色道:“我知道了?!?/p>

江浸玥勾唇一笑,站起身來:“如此便多謝秦太子了,如若不是這般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會會這西秦的第一世家,看看到底是幾分重量!多謝秦太子款待,告辭!”

說罷,江浸玥轉頭,步履干脆地朝著外邊走去,桌上精致的飯菜文絲未動。

“江小姐……”秦雨黎忽然上前,喚住江浸玥想要再說些什么。

溪顏和采萱冷著臉,兩把寶劍攬在秦雨黎身前,擋住了他正要往前邁的步子。

這個西秦太子的厚顏無知她們也都是見識了,既然小姐不喜,那么她們自然也沒什么禮數可言。

“秦太子,我剛才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如果你是那名商人趙黎的話,說不定我與你還可以稱得上是點頭之交,但是你是西秦太子,我注定和你不會有什么交集,更別談什么嫁娶之類的話,往秦太子想明白,西秦閨秀千千萬,想入太子府之人不勝枚舉,秦太子可以好好斟酌一番。”江浸玥轉頭丟下一席話,頭也不回地離開。

溪顏警告地看了秦雨黎一眼,抬步跟上。

之前對西秦太子的種種事跡如雷貫耳,但是居然沒有想到是這么一個死皮賴臉的人,真是醉了!

出了酒樓,江浸玥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揉了揉自己發麻的臉色,上了馬車。

秦雨黎看著江浸玥出去的門半晌,轉身回到了窗前,看著逐漸上了馬車的那一抹倩影,面無表情的臉隨后再次掛上那抹淺淺的笑意,只是仔細看去,那抹笑意不達眼底。

“這就是太子殿下心心念念的人?也不過如此。”門外進來一個女子,一身簡約的裝扮,但是可以看出都是上好的錦緞制成,頭上不過只是插了兩根碧玉簪一般,但根根都是南山翠玉,價值連城。

秦雨黎回頭,看著女子,片刻沉聲開口:“我倒是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對她出手了?”

女子不以為然地捋著在胸前垂下的發絲:“就算是我出手了又怎么樣,她現在不是好好的?”

“要是她沒了命你還能在這里?”秦雨黎冷哼一聲,和剛才對待江浸玥的淺笑溫潤判若兩人。

“太子殿下,話別說的這么絕,你為了她對我冷言相向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我的姓名都不顧及了?”女子說著,臉上露出一副極為酸楚的表情,不甘、難言和眷戀。

“我和你說過,我對你的態度和她無關!”秦雨黎有些頭痛地重復著自己已經說過一萬遍的話。

“太子殿下,你當我還小好糊弄不成?兩年前你出去游歷就是為了找鳳女,得鳳女者得天下本就是無稽之談,我就不信這天下之主居然以一個女子為關鍵!”

“沈汀蘭!”

“原來太子殿下還記得我的名字,我以為你心里就剩下那個女人了!”沈汀蘭冷笑一聲,極其諷刺地說道。

“我說過我們之間的事情不要扯上她!”

“好啊,太子殿下,那你娶我!”沈汀蘭邁步上前,緊緊盯著秦雨黎抿著唇的俊朗面容,一雙眸子癡癡地看著,“那你娶我?。 ?/p>

“我不會娶你!”秦雨黎甩袖,轉身走到了一邊。

“你一日不娶我,我就殺她一日!直到你娶我那天為止!”沈汀蘭大吼出一句話,渾身顫抖著,狠狠盯著秦雨黎,隨后轉身沖了出去。

“攔住她!”秦雨黎大吼了一句,暗處出來幾道身影,將猝不及防的沈汀蘭拿了住。

“我是不是太縱容你了?”秦雨黎瞇著眼,居高臨下的盯著沈汀蘭倔強的小臉,“你是不是都忘記你是什么身份了?”

“我只是想知道從小那個對我千依百順將我寵上天的太子殿下去哪里了!”沈汀蘭毫不畏懼地回視著秦雨黎,“既然你知道長大之后不會娶我,小時候何必對我那么好,給我造成一種錯覺,我的一顆心遺失在你身上,你說,這責任誰來負?”

最后幾個字,沈汀蘭說得極輕,幾乎就要飄散風中一般,沈汀蘭說罷垂下了頭了,一動不動,但是秦雨黎明顯看到,地上氤氳出的一灘水漬。

那水漬極為明亮,能晃花人的眼,從中他似乎看到了小時候一個眸光燦若星辰的小姑娘,經常產纏著他“太子哥哥”地叫個不停,那聲音是他在那一段暗無天日的歲月中,唯一的慰藉。

看著沈汀蘭瘦弱的肩膀,秦雨黎揮了揮手,無奈開口:“帶她回沈家,讓沈家家主好好看著她!”

沈汀蘭猛然抬頭,看著秦雨黎無奈的臉色,霧氣迷蒙的眸中透露出一抹復雜,隨后是透心的酸澀。

有淚滴入嘴角,極苦,像是吃了蓮心一般。

忽然她好像明白了蓮心為何那般苦,因為就如她的心一般,千瘡百孔。

“給我去查西秦沈家!”馬車上,江浸玥忽然對著身邊的采萱吩咐道。

采萱點頭:“小姐這是懷疑西秦沈家的刺殺與西秦太子有關?”

“除了這名西秦太子,我實在是想不到他們有什么刺殺我的動機?!苯h撇嘴說道。

“我也真是服了這名西秦太子,居然還說什么要求娶小姐的話,還說什么一見鐘情。”溪顏不屑地冷嗤了一聲。

“就他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那副尊容能讓他一見鐘情對他的品味我也是不敢恭維。”江浸玥想到自己以前濃妝艷抹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

溪顏也笑,接著說道:“我倒是覺得這西秦太子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小姐以后可要小心提放著,萬一哪天她給小姐下藥可怎么辦?”

采萱瞥了一眼溪顏:“瞧你說的,你怎么不說他下毒?”

“哎呀,一個意思啦……”溪顏擺了擺手,“這西秦太子是個很角色,看起來像是個為了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只怕以后防不勝防啊?!?/p>

江浸玥無奈扶額:“你們把人說的那么陰險干什么?他還難不成為了想娶我給我下毒不成?想得真多,下毒?”

下毒?江浸玥一下子愣了,忽然想到什么,面色一瞬間慘白,整個身子都有些搖搖欲墜。

聽著江浸玥不正常的聲音,采萱和溪顏趕緊回頭,緊接著看到了江浸玥駭人的臉色。

“小姐怎么了?”采萱忍不住凝眉,輕喚出聲。怎么臉色一下子這么難看?

江浸玥似乎是在努力想著什么事情,越來越沉靜,臉色越來越難看,直到回到了吳府,也沒有說一句話。

“把展陽給我叫過來!”江浸玥忽然出聲,朝著溪顏開口,聲音暗沉如水。

溪顏一震,急忙把展陽拉了過來。

“初塵說過青鋒閣一個情報組織,事無大小,皆可洞察?!苯h看著展陽沒有什么表情的臉,開口說道。

“是。”展陽點頭。

“那好,我讓你給我查西秦太子外出兩年的行蹤!”江浸玥剛剛說出口,展陽面色一變。

“很難辦?”江浸玥挑眉,看著展陽有些驚訝的面容,輕聲問道。

“不難?!闭龟枔u頭,恢復了沉靜的面容。

“多謝!”江浸玥道了一聲謝,進了內室。

展陽看了溪顏一眼,轉身走了出去。

采萱看著江浸玥的面色依舊不好,有些擔憂,跟著江浸玥進了內室照顧。

不多時,平湘王爺和鳳夫人過來,和江浸玥小坐,江浸玥將自己在酒樓和秦雨黎的話原原本本的說給了兩人聽。

“什么一見傾心,我覺得那西秦太子看中的倒是玥兒鳳女的身份?!兵P夫人聽罷,忍不住輕嗤一聲。

“我都不知道我是鳳女,他能知道?”江浸玥想著兩年前西秦太子在西秦不過是個任人拿捏的皇子罷了,儲君之位搖搖欲墜,還有這本事?

“他可能不知道,但是有人能知道?!逼较嫱鯛斀舆^了鳳夫人的話,語氣平靜。

“誰?”

“沈家?!?/p>

江浸玥挑眉:“沈家怎么知道?”

“西秦沈家乃是官宦之家,更懂占卜之術,精通天象,通微佳境。只要觀測出你風女星的方位,知道你所在之地不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平湘王爺細心地為自己的女兒解釋道。

“鳳女星?”江浸玥越聽越玄乎,這是個什么東西?

“鳳女身份不同,命乘天運,所以天上有一顆星,代表著鳳女的命勢。天子王孫,諸侯將相,都有著自己的命星。”

江浸玥想著這實在是太神奇了,原來星星還有這種說法?一下子覺得流星之說不是什么無稽之談了。

“照這么說的話沈家當真是厲害。”江浸玥點頭,嘖嘖稱贊了一句,“那這樣西秦朝堂還動蕩什么?看哪個皇子的命星璀璨,就立哪個皇子為太子,這還用爭儲?”

鳳夫人傾城絕艷的臉上綻開一抹輕柔的笑意,看著江浸玥柔聲說道:“你當是什么都能說的?沈家既然精通于此,更加敬畏才是,萬事都有天機,若是泄露了的話恐怕是適得其反。再者說來,要是連自己的命數都知道了,還活得有什么意思?”

江浸玥想想也是,隨后笑開了:“如果是這樣的話,我便知道為什么沈家要刺殺與我了。”

“估計你的想法八九不離十。”鳳夫人也點點頭,看透了自己女兒的想法。

江浸玥忽然覺得有一對絕頂聰明的父母也不是什么好事,連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

“聽說這一代沈家的小姐自幼和太子關系就好,許多人都說那小姑娘未來一定太子妃。要是為此對你生出了妒意,也說得過去?!兵P夫人回想著自己知道的消息,聲音輕飄地說道。

“那秦雨黎也太不識趣了,人家一個美人心儀他,他不趕緊娶了?”江浸玥抱著胳膊,真是有些看不透那人的心思。

“秦雨黎這人是個很角色,抱負也是極大,否則也不會舍下朝堂動蕩的西秦外出游歷兩年。也許之前他沒什么本事,但是這兩年在外,總歸是學到不少東西,否則也不會一回朝就肅清朝政不是?估計是他從小便有稱帝之心,所以根本不可能讓自己落在旁人后邊?!?/p>

聽著自己娘親的話,江浸玥嘆了口氣:“秦雨黎母族并不強,但是依舊自身的能力能一直保下這太子之位也實在是難能可貴?!?/p>

鳳夫人點頭:“由此可見此人絕對不是什么等閑之輩?!?/p>

隨后三人又閑話家常地談了點別的,江浸玥便十分疲憊地爬上床睡了。

之后的幾日江浸玥去了攬月閣的湘州分閣看上一看,又去了代家做客,最后還去江熙華的廟里參拜了一番,日子過得也是極為舒心,直到大軍壓境。

江浸玥得到最后一波消息的時候,夏陵軍隊三十萬兵馬已經在湘州以外二十里地扎了營。

“這次帶兵的是誰?”江浸玥正坐在菱花鏡前挽著發,聽到稟告而來的消息沒有絲毫意外。

“是夏陵兵部的人,謝錚?!背蠕謴耐膺呑哌M來,清聲答道。

這個名字江浸玥倒是知道的,從前和初塵夜談尚書府的時候知道謝錚是謝婕的哥哥,只是不知道,這謝錚還有著軍事才能?

“你可是了解這謝錚?”江浸玥轉過了身,眸光清涼地看著楚奕渲。

楚奕渲不以為然地冷嗤了一聲:“無名鼠輩,我哪里知道?”

江浸玥忽然笑了:“之前王沛不是也是個無名少年?還不是大敗夏陵的常勝將軍?”

“他能和我楚家人比?”楚奕渲一下子不樂意了,瞪著眼道,“王沛那小子是本公子一首培養出來的,他謝錚是個什么?”

江浸玥一下子無語,趕緊安慰著這人:“我真是告訴你不要輕敵罷了,我知道她不是你的對手?!?/p>

不是江浸玥小瞧謝錚,而是之前和初塵夜談尚書府的時候,見到了這謝錚沉不住氣的樣子,只是這么暴怒的脾氣,真的是帶兵的好手么?

“你過來了湘州,瑤城那邊可是安排好了?”江浸玥忽然問著一臉無聊的楚奕渲。

楚奕渲點頭:“也沒什么好布置的,夏陵軍隊元氣大傷,短時間內想必不會有什么動作,況且哥哥還在瑤城,必定不會出什么事兒?!?/p>

江浸玥點點頭,想著初塵那是守城的人?這絕對是找到了新的苦力才把楚奕渲放了過來,至于那新的苦力,她不想也知道是她哪個欠揍的哥哥。

“夏陵的戰書可是下了?”江浸玥起身坐到了楚奕渲身邊,瞇眼看了看外邊的天色,問道。

“昨晚就遞上了夏陵新皇的手書,對于湘州以招降為主?!?/p>

江浸玥忍不住想笑,平湘王府那就是湘州的神,動了平湘王府還想招降湘州?夏昭曦是不是想得太簡單了?

“你是怎么處理的?”

“撕了?!背蠕趾敛华q豫地回答著,“什么招降書,我看著礙眼,湘州現在掛的是我楚家的旗幟,他還妄想招降?”

江浸玥沉默片刻,再次開口:“夏昭曦可能想著湘州是夏陵和西秦的邊境,要是大開戰火的話便宜的可能是西秦。”

“我對西秦太子的鐵血手腕倒是感興趣得很,要是能碰上的話我也會上一會?!背蠕猪虚W過一抹亮光,語氣也興奮了幾分。

江浸玥默然,想著你這么好事兒真的好么?

“小姐!”采萱說著,大步邁了進來,朝著楚奕渲一禮,接著說道,“夏陵的人在叫陣。”

“這么早?”江浸玥想著現在辰時還不到吧?

采萱點頭:“半個時辰前就在叫了?!?/p>

“去看看?!苯h站起了身,朝著府外走去。

“這么早干什么?早飯都用不得!”楚奕渲嘟囔了一句,跟著江浸玥朝著外邊走去。

江浸玥忽然升起了一個主意,轉頭朝著采萱吩咐到:“吩咐廚房準備大量糕點,一會兒拿上城樓?!?/p>

采萱雖然想不太明白江浸玥要做什么,但是還是領命下去準備了。

江浸玥的一張小臉在朝陽的照耀下鍍上了一層暖光,看起來煙波流轉,眉梢柔和,唇邊淡淡的淺笑像是春日迎春俏生生的柔美花朵,美艷不可方物,楚奕渲看著看著,面前浮現了另外一張嬌美的面龐。

忽然覺得楚奕渲在自己身上的視線不太對勁兒,江浸玥轉頭看著楚奕渲眼神中掩飾不住的柔情,忽然覺得春天真是到了。

江浸玥并沒有騎馬,而是和楚奕渲慢慢地朝著城門口走去。

吳府在湘州的一條主街之上,轉過一個彎就是直通城門的那條街,走進城門,江浸玥隱隱聽到了下邊叫陣的聲音。

城門之上的風要比下邊大上許多,江浸玥細細地瞇起眸子,長發飛揚,張揚狂肆,以往的嬌美柔情全都被周身的凌厲所覆蓋,江浸玥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朝著城樓正中走去。

果真看到那般,大軍壓境,正前方有幾名將領模樣的人,正和城門之上的代家主說著什么。

“江小姐!”代家主見到江浸玥以來,彎腰示意了一下。

江浸玥點點頭,轉頭看著下方。

謝錚正和代家主說著什么,忽然見到一名女子出現在城樓之上,頭發只是隨意地挽了一個斜髻,余下青絲披散而下,在身后飛揚,像是為她襯上了一塊黑色的景幕,盡管他看不清楚她的面容,但是她周身的冷然和肅殺一覽無遺,整個人像是處在一個巨大的黑色漩渦之中,讓人不敢靠近一分。

“江浸玥,你這是要造反?”謝錚揚聲,朝著江浸玥開口。

“非也?!苯h搖搖頭,露出一抹淺笑,在遙遠的距離中卻是憑得清晰,“我是要謀逆!”

“你這個反賊!和皇上作對有什么好處?”謝錚瞇著眼想要努力看清楚江浸玥的面容,接著說道,“皇上的后位依舊空懸,要是你棄暗投明的話依舊是一輩子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楚家是反賊!你何必跟著……”

忽然見到一個東西朝著自己飛來,謝錚側身避過之后,一動不動地看著江浸玥身邊那個無法讓人忽略的錦衣男子。

“要是你再胡言亂語的話,仔細你的腦袋!”楚奕渲雙手置于身后,不屑地看著謝錚說道,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極為有力。

不知道是不是謝錚的錯覺,他居然在那名男子身上見到了君臨天下的氣息。

他一定是瘋了!謝錚想著,他的主子在夏陵皇宮里面,這小子是哪里蹦出來的?

“本將在和江浸玥說話,你是哪個?”謝錚問著楚奕渲,其實看著這人的氣度風華,他已經猜出了幾分。

楚奕渲只是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但是這一聲冷哼卻是沿著內力傳入了謝錚耳中,謝錚不由得為之一怔。

兩人說話期間代家主已經把和謝錚的談話內容和江浸玥大概說了一遍,江浸玥想著這人一大早過來,說點有的沒的,這是干什么?

“謝將軍,你要是要攻城的話,就動作快點,別磨磨蹭蹭的,打完我們的士兵好去用膳!”看著采萱帶著人帶了東西上了城樓,楚奕渲忽然笑得極為燦爛的沖著下邊的人開口。

但是這話在謝錚耳中就是赤裸裸的侮辱,打完仗去吃飯?這是多看不起他們夏陵的戰斗力?

“吾皇仁慈,說若是湘州招降的話,可以對此次之事不計前嫌,避免大規模殺戮,湘州依舊是我夏陵版圖上極為重要的邊境之地!”謝錚不死心地借口說道。

江浸玥想著夏昭曦這是下了多死的命令?非得要招降不成?

“讓他自己在那里叫喚吧,我們坐!”江浸玥走到了采萱鋪好的桌子前邊,對著楚奕渲和代家主說道。

采萱將東西擺上了桌子,雖是早膳,但是色香味不亞于大酒樓的全宴。

“守城的士兵辛苦了,將糕點給他們分下去!”江浸玥轉頭,對著采萱吩咐道。

士兵們都滿心歡喜地接過了采萱帶人發下的東西,吳府的東西極好,是他們平時吃不到的美味,想著這位江家的小姐如此細心,一下子眾位士兵心中都極為感動。

尤其是看著下邊天不亮就過來叫陣的夏陵士兵,不用想也知道是饑腸轆轆,一下子覺得手中的糕點更是美味無比。

城樓上的人極多,糕點又是新鮮出爐的,味道極濃,想著下方飄過,夏陵士兵本來就腹中空空,現在更是饑腸轆轆,忍不住暗自吞著口水,想著這待遇差別真是大得很!

謝錚陰著臉看著城樓上的人,他似乎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人享受的表情,肚子也忍不住叫了兩聲。

“下邊的士兵聽著,你們知道湘州士兵的待遇多好,要是你們歸降的話,我們必定一視同仁,絕不差別對待!”江浸玥正緩緩地吃著東西,忽然站起身,朝著下方喊道。

她自然知道一頓飯不可能招過來兵馬,可是民以食為天,她就是要動搖夏陵的軍心,一大早地把人家拉過來叫陣還不開打,這不是戲弄人家么?

“江浸玥你休要胡言亂語!”謝錚打馬上前了幾步,朝著江浸玥吼道。

“我哪里胡言亂語了?就你能招降我湘州?我就不能招降你的士兵?”江浸玥臉色未變,挑眉看著謝錚的身影。

這謝錚和他上一次見不太一樣,明顯比上一次沉穩了許多,想想也許是上一次太過氣怒罷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這謝錚不失為一個可塑之才。

“謝將軍,你有沒有興趣歸順啊?”江浸玥忽然饒有興趣地問著謝錚,“只要你歸順,我保證楚家會許你夏陵不會許你的榮華富貴!”

“江浸玥你拿什么保證?你憑什么?”謝錚忽然覺得江浸玥單純地厲害,忍不住冷笑出聲。

“就憑你是前朝后裔!”江浸玥笑意未變,傳音入密過去。

謝錚臉色一變,不可置信地看著江浸玥,她是怎么知道的?

過了半晌,謝錚依舊是抿唇不語,旁邊的副將忍不住上前問話:“將軍,這城,是攻還是不攻?”

謝錚回過了神,思量片刻,抬頭接著說道:“我給爾等一日時間考慮,明日巳時,我等答復,若是依舊執迷不悟的話,休怪我夏陵不客氣!”

“無須一日,我現在就可給答復!”江浸玥站起身,走到了一名侍衛手中,拿起侍衛手中弓箭,瞄準了下方夏陵軍中的主旗。

箭出,旗落,果斷干脆,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

“開城門!”沒有給謝錚反應的時間,江浸玥直接沖著下邊吩咐道。

湘州城門大開,一對軍隊自城門而出,與謝錚成兩輛對峙之勢。

打頭的是一名面容姣好的年輕女子,馬上英姿颯爽,正是晴淳無疑。

湘州地勢較低,三面環山,四周的山坡上隱隱出現了許多士兵,弓箭、火石,裝備齊全。

由于夏昭曦給謝錚的圣旨是湘州是以招降為主,所以這第一次交鋒謝錚并沒有攻城的準備,自然沒有制定極為完善的作戰計劃。

“江浸玥,今天我們不打算攻城,你這樣的仗勢可以收回去?!敝x錚思想翻轉間已經鎮定了下來,看著江浸玥說道。

“送上門的禮物哪有不收的道理?”江浸玥淺笑,“今天不是你要攻城,是我要滅了你們!”

“就憑你們這點兒人?”謝錚看著晴淳身后,最多三千兵馬的小隊伍,以及山上布置的多不過一萬人,他此次前來,可是帶了十萬大軍。

另外二十萬大軍在扎營出靜候,要是這邊有什么消息的話那邊會立刻敢來救援,他就不信,江浸玥這么大胃口,吞得下他們?

“下邊以及四周的人只不過是湘州守軍罷了,就憑這點人,我就能讓你交代在這里,你信還是不信?”江浸玥看著天色尚早,極有耐心地跟謝錚在這里耗著。

她居然覺得謝錚這人倒是很有趣。

“軍全以交戰,這么簡單的行軍道義,你不明白?”謝錚想要說服江浸玥,避免今天開戰。

雖說他們的人數要勝上許多,但是無論地勢和行軍策略都不占優勢,還是避免硬碰硬得好,瑤城之戰已經敗了,今天再敗的話怎么和天下百姓交代?

“戰場之上將就的是兵法和戰略,而不是什么行軍道義!我不是什么大丈夫,為了勝利,我可什么都做得出來!”江浸玥聲音并不大,但是聽在眾人耳中,卻是有著撼動人心的效果。下邊夏陵的士兵都覺得,上邊的那個女子,恐怕是真的動了殺機。

楚奕渲沖著江浸玥點點頭,江浸玥抬臂微揚,聲音清越飄轉與千軍萬馬之上:“殺!”

看著打馬沖上來的晴淳,謝錚想著今天這是不戰不行了,于是按照本來商定的計劃迎了上去,雖然不是極為完善,但是依舊可以搏上一搏。

晴淳只是帶著三千兵馬布出勾型陣,包圍住了前方最近的一萬兵馬。

兩邊高低之上的士兵聽到江浸玥的命令,立刻行動起來,箭雨鋪天蓋地地砸了下來,沒有盾牌的士兵閃避不及,只得生生地受了。

火石自山坡之上滾滾而下,“轟隆”的聲音振聾發聵,像是地獄而來的催命符一般。戰場之上地動山搖,火石所過之處燃起了彌天大火,株草不留,下邊戰場之中更是一片狼藉,火的爆裂聲,喊殺聲,慘叫聲密密麻麻地形成了一張網,將每個人牢牢地困在里邊,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晴淳帶的三千人都是湘州守軍的精衛,勾型陣更是發會了步兵的優勢,陣勢極為靈活,勾尖為主力各個擊破,不多時,那一萬兵馬就所剩無幾。

晴淳變化了陣法,向著外邊包抄而去,動作果敢,反應極為迅速。

采萱自城門之上飛身而下,直接朝著謝錚飛去,目標便是生擒謝錚。

“給營地傳信,前來補救!”謝錚朝著身邊的副將吩咐道道。

那副將得了令趕緊打馬離開,采萱冷哼一聲并沒有阻攔。

他能搬來救兵才怪!

采萱的武功本就不弱,在湘州這半年更是苦練,突飛猛進,謝錚一個大家的公子,最多有幾分軍事才能,但是論武功而言根本不是采萱的對手。

旁邊飛出來一個較小的士兵,和謝錚一起對著采萱出手,采萱轉頭,看到一張清秀的面孔。

“謝小姐不在閨中繡花,來這戰場是作何?”采萱挑眉,輕笑著問著謝婕。

“少廢話!我倒是看看你有幾分本事奈我何?”謝婕不以為意,手上的功夫絲毫沒有怠慢。

采萱一看就看出了這謝婕的功夫不怎么樣,但是武功這么差居然也有本事上戰場她也是蠻驚訝的,不慌不忙從容不迫地跟著二人過著招。

他不著急生擒這兩人,似乎是在等待什么。

“將軍,不好了!”剛才離開的那名副將策馬跑了回來,面上驚懼未定,看著謝錚,聲音隱隱有著顫抖:“那二十萬兵馬……全軍覆沒了!”

謝錚一怔,手下動作一慢,采萱腰間鎖鏈甩出,轉眼間將謝錚捆了個嚴嚴實實?!?/p>

想要聽到的消息已經聽到,她自然不用在墨跡下去,轉眼間,謝婕也被采萱生擒,采萱提著二人飛身上了城樓。

“江浸玥你卑鄙!”謝錚想著那遭遇不測的二十萬兵馬,狠狠瞪著江浸玥,像是要把他吃了一般。

“我說過,為了成功,我不擇手段?!苯h不以為然地笑著,“況且,我提醒過你,是你自己不注意罷了?!?/p>

于初晴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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