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勞民傷財了。”江浸玥淺笑著搖搖頭,但是臉上是怎么都止不住的溫婉笑意。
“本公子經營許久,就是為了這一日,就算是勞民傷財也認了,一輩子只有一次,本公子定當好好珍惜這機會,給你一個永生難忘的盛世大婚!”說道這里,初塵揚起了頭,周身的氣度溫潤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周身極為強勢的凌然傲氣。
“看看人家宸兒,可比當初的你要有氣勢多了!”身后忽然傳來一個溫柔的嗓音,像是三月暖陽,沁人心扉。
江浸玥轉頭,便看到一個一身紅衣的美艷女子盈盈看著他們,一雙美目彎成了初秋新月,皓輝遍地。
“娘!”江浸玥看著美艷的夫人,嬉笑著喚了一聲。
鳳夫人走上前來,笑得極為溫柔地看著江浸玥:“吾家有女初長成,只是不覺這么快你就要嫁為人婦了!”
聽到“人婦”兩個字,江浸玥居然覺得心下一陣顫栗,心頭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感覺噴涌而出。
“江叔,鳳姨!”初塵看著相攜走來的兩人,淺笑著開口,聲音極為清潤。
“老頭子,我以為你在鳳家呆的好,于是不舍得回來了。”江浸玥挑眉看著鳳夫人身后的平湘王爺,開口諷刺道。
“鳳府確實好得很。”平湘王爺從善如流地點點頭,“要不是你這丫頭著急嫁人,我也不會來瑤山。”
“誰著急了?”江浸玥瞪著平湘王爺,冷嗤了一聲。
這一個一個的都怎么回事兒?怎么說的她就和離了初塵活不了了一般?
平湘王爺神色淡然地瞥了江浸玥一眼,雖然沒有說什么話,但是那一雙銳利的眸中的眼神卻明明白白地說明了一切。
看著江浸玥處于暴走的邊緣,鳳夫人拿胳膊捅了捅平湘王爺,示意他適可而止。
“懶得理你!”江浸玥白了平湘王爺一眼,轉身朝著山上走去。
“越來越沒規矩了!”平湘王爺無奈扶額,低低地嘆息了一聲。
還不都是你慣得?江浸玥想著,但是沒有說出聲。
“以后這丫頭你可就要多費心了,這么些年來我也沒把她交出個什么樣子。”平湘王爺看著面前笑容清淡的風華絕代的白衣男子,開口說道。只不過這語氣不像是嫁女兒,而像是托孤。
“是,塵必定好好關照浸玥。”初塵淺笑著點點頭,轉而身子一側,朝著二人道,“山上請!”
果真自從梅夫人被初塵等人繩之以法之后,瑤山前林的刺殺少了很多。說起來也是,現在瑤山整個都在楚奕渲手中,況且楚家出世之后,勢如破竹的百萬大軍當先,在沒有人敢來挑事。
江浸玥一進初塵的院子就被滿院子的人驚了個呆,滿院子才子佳人云集,環佩叮當,當真讓人眼花繚亂。
“你們都來了?”江浸玥皺眉,看著面前的一隊人,嘴角抽搐地說道。
“主子大婚,我們這當屬下的能不來?”一個清亮的女聲開口,惹來眾人一致點頭。
“我記得之前還有人和我抱怨過,說你們分開太久,許久沒有相聚了,現在終于齊聚一堂,你們可是滿意了?”江浸玥走上前,在石桌前尋了一個空位坐下,看著面前六個姿態各異的女子,挑眉說道。
“滿意滿意!”憐薇不以為意地擺擺手,緊接著換了一副幽怨的語氣,“要是主子不嫁人的話那我們就更加滿意了!”
“主子嫁不嫁人是你說了算的?要是你再說點兒有的沒的,青鋒閣的人殺過來到時候別求本公子幫著你。”聶恒靠在樹上,吊兒郎當地開口。
“笑話!本姑娘用你幫?”憐薇冷嗤了一聲,語氣中滿滿的都是不屑。
江浸玥想著這兩人一見面就互掐的本事這輩子沒得治了。
“你們就這么甩手來了這里?那你們各自鎮守的地方處理好了?”看著一邊悠閑坐著的幾人,江浸玥忍不住心下懷疑。
“晴淳這次留在了湘州,不會有事的。”溪顏撣著下巴開口,“最近幾天西秦一直在莫名其妙挑事,都是晴淳帶兵鎮壓,已經熟能生巧,不會有事情發生才是。”
“西秦挑事?”江浸玥凝眉,“什么時候的事情?”
“北夷國亂之后不久,西秦就開始時不時地在湘州邊境挑釁,但是畢竟有數量極多的湘州守軍,還有楚家軍隊,并沒有爆發大規模的戰事。”
聞言,江浸玥想著上次在酒樓見到的西秦太子,他明明知道湘州是自己的地方,但是還是出兵挑釁,況且之前還和她含情脈脈地表達了一番自己的心意,難不成他的心意就是在邊境一陣挑釁?呵呵!還真是夠福獨特!
“你們可曾派人去打探這是為何?”
這次是采萱接的話:“有過,但是對方風聲極緊,查不出什么。”
“既然他們小打小鬧的話,我們就陪著他們。要是他們真的有什么大規模動作的話,我們也不用講什么情面,首先本來就沒什么交情,再者說來本來西秦就應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是他們要是非得摻和進來的話,誰也擋不住不是?”江浸玥纖長的手指輕輕點著石桌,清聲說道。
溪顏和采萱聞言點頭,表示贊同。
“江黎城呢?”江浸玥轉頭,問著尋煙和靜柔。
“自從北夷在六皇子掌握之中后,邊境就一直很是消停,沒有什么大規模的戰事發生。其中有一次是北夷成王曾經率叛軍逃跑,路過了江黎城,引發過一次小規模的暴動,后來被我們制服。北夷來人將成王拿了回去,并且送來了賠償的款項,只多不少。”靜柔開口,有條不紊地將事情說了個遍。
“只多不少?”江浸玥然饒有興趣地拒絕著這幾個字,“這蒼珩果真會做人!”
“可不是嘛!”憐薇在一邊撇嘴說道,“這六皇子的名聲在北夷之中別提有多好了,簡直到了空前絕后的境地,就算是北夷那個死去的老皇帝也比不上他。”
江浸玥但笑不語,知道蒼珩是個有本事的,否則當初初塵也不會看上他重點培養不是?
“現在軍政大權全在六皇子手中,凡是有不服者全部被抓入牢中,不留絲毫情面。打開國庫,讓鰥寡孤獨者有所依,現在北夷上下,一片和樂之景,都在稱贊這位之前名不見經傳的六皇子。”憐薇接著說道,語氣中隱隱有著一抹敬佩顯現。
“我聽聞這位北夷六皇子還沒有妃子,要是憐薇有興趣的話可是試一試,說不定將來就是一國國母了呢!”蘇黛閑閑地開口,一雙美目眨的極為歡快。
“得了吧,她是做國母的料?”聶恒開口,冷嗤一聲。
但是一雙眸子卻是緊緊盯著憐薇,大有你露出一絲你想去的表情我就掐死你的態勢。
“本姑娘才貌雙全,怎么就做不得了?”憐薇橫目,狠狠瞪著聶恒,轉而看著江浸玥,“主子大婚完之后我就立刻回北夷,去六皇子府,看看那蒼珩到底有沒有眼光。”
聽著憐薇憤憤地話,江浸玥吞了一口口水,覺得自己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
“啊,對了,蒼珩不是公子初塵的人么?要是我去找公子求一封書信的話,那蒼珩不娶我也得娶,況且我的戶籍在北夷,說不定將來還真是一國之后了!”憐薇忽然說著,拍案而起,一陣風似的出了院子,循著初塵的方向而去。
“死女人!脾氣真是見長!”聶恒瞪著那抹纖細的倩影,狠狠開口,隨后一甩衣袖追了出去,雖說步履看起來極為閑適,但是身形卻是雷厲風行,極為迫切。
眾人無奈搖頭,想著這么些年了,這兩個人就是兩看兩相厭,但是還是忍不住彼此相互招惹,真是醉了。
眾人又絮絮地說了一通,緊接著江浸玥便被鳳夫人叫進了屋子,剩下的人開始和楚家的人一起忙碌著,為大婚做準備。
等到晚上幾人一起吃飯的時候,憐薇和聶恒還是沒有回來,直到眾人在院中納涼的時候,便看到門外兩人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前邊的聶恒一臉春風得意,怎么都掩飾不住的笑意沒有半點白天時的氣怒,一雙明眸掃了一眼在座眾人,笑意更甚。
眾人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這位似乎是抽風了的攬月閣主,隨后看向身后腳步有些虛浮的憐薇,瞬間明白了什么。
憐薇卻是連看都不看眾人,直接腳步有些搖晃地進了屋子,留下一眾人面面相覷。
隨后聶恒依舊笑得一臉風流倜儻,跟著憐薇進了屋子,緊接著,似乎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傳來。
“真不知道聶恒是不是屬狗的,憐薇的唇都腫了。”尋煙眨眨眼,意味深長地感嘆道。
尋煙掩唇輕咳了一聲,聲音依舊是輕輕柔柔:“你們有沒有發現,憐薇身上的衣服不是白天的那一件?”
“呦,這都被你發現了?觀察夠仔細地嘛……”溪顏看著靜柔,笑道。
“北夷的民風一直比較開放,所以憐薇一直穿的是領口較低的輕紗阮煙羅,但是你們沒發現,剛剛憐薇身上的衣服是對襟的,將脖頸之下擋得嚴嚴實實,這和憐薇平時的風格實在不一樣。”靜柔接著開口,陳述著自己的觀點。
這句話的信息量比較大,眾人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道說些什么。
“對,而且我發現憐薇的腳步比之之前虛浮了許多。”蘇黛也開口,跟著摻和道。
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要是幾人再猜不出發生了什么就不用混了。
本來展陽在一邊站在,隨意地看著頭頂的皓月,不時地轉頭看一眼溪顏明媚的側臉,但是現在聽到幾人越說越沒譜,不由得尷尬地輕咳了一聲出了院子。
江浸玥也一臉無語地看著這幾個屬下,想著他們觀察地這么細致入微真的好么?
果真,當天晚上,聶恒沒有從憐薇的屋中出來,直到之后的幾天,江浸玥也沒有見到憐薇和聶恒的身影。
聽人說,憐薇現在一見到聶恒轉頭就走,話走不說,但是聶恒卻一改對憐薇的冷嘲熱諷,像是牛皮糖一般粘著憐薇,憐薇無奈,已經不知所蹤。
不知不覺到了出嫁的那一天,江浸玥在房中坐著。
由于沒有從鳳氏出嫁,所以江浸玥現在是在瑤城的一處楚家的別院中,一會兒會有楚家的花嬌來接,然后會繞城一周,最后上瑤山。
這處別院極大,江浸玥待嫁的這幾天一直在別院中閑逛,直到前夜很晚才回到閨房,丑時剛過便被人拉起來梳妝,整個人都有些渾渾噩噩。
“我以為你不回來了。”看著面前給自己認真描眉的憐薇,江浸玥開口笑道。
憐薇嬌美的臉飛上一抹紅霞,抿唇不語。
“看看這幾天聶恒樂不思蜀、春風得意的樣子就知道……”
“別提那個混蛋!”憐薇惡狠狠地開口,打斷了尋煙搖頭晃腦的話。
尋煙立刻住了嘴,知道氣頭上的女人惹不得。
“主子今天出嫁,你們的婚事也該辦了。”還是溪顏最為穩重,沒有像其他幾人一樣開憐薇的玩笑,而是說著一件很是當緊的事情。
“誰要和他辦婚事?”憐薇放下了手中的眉筆,撇嘴說道。
“難不成你要等有了孩子再辦?到時候穿喜服可就不好看了!”蘇黛也淺笑著開口,應和著溪顏的話。
憐薇差點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你們說什么?孩子?”
但是看著面前的幾人都是一副了然的表情,憐薇唇邊的反駁之話怎么都說不出口,放下手中的眉筆轉身跑了出去。
“臉皮越發地薄了!”蘇黛無奈一笑,緊接著給江浸玥畫著妝。
眾人一笑,不置可否。
“我剛剛看到憐薇了,她怎么了?”外邊忽然傳來了聶恒詢問的聲音。
“沒什么沒什么!”尋煙擺了擺手,沖著外邊喊道。
知道由于禮節問題聶恒不能進來,所以自然看不到眾人臉上戲謔的笑意。
“憐薇臉皮薄,你們是不是又欺負她了?”聶恒沉默半晌,再次開口。
“我的聶大閣主,您的這個又字從何而來?”溪顏忽然輕聲笑了起來,一雙上挑的狐貍眼眼尾更添了三分春色,極為美艷,“而且,之前也沒見你這么維護憐薇啊?”
“今日不同往日嘛!”聶恒說出一句極富遐想空間的話,隨即朗笑著走了。
眾人只是覺得這聶恒最近兩天被春風給吹壞了腦子,越發地不正常了。
“郡主,奴婢等來送嫁衣!”外邊忽然傳來了幾個嬌俏的聲音,緊接著,四個曼妙的身影便走了進來。
自然是繪風等幾人,只不過今日特殊,眾人沒有再如往常一般穿著和初塵一般的白衣,而是都換上了玫粉色的衣服,更顯得嬌俏無比。
“這是郡主的嫁衣。”繪風放下了手中的托盤,揭開上邊的紅綢,緊接著一道光華傾瀉而出,整間屋子似乎都亮了起來。
“鴛鴦錦?”蘇黛上前,看著那流光溢彩的顏色,辨認道。
“蘇黛小主好眼力!”繪風輕笑道,“這鴛鴦錦是楚家家傳之物,只有家主迎娶夫人時才會用,但是郡主這件嫁衣上繡著九天朝鳳,還以產自東海之邊暖陌琉璃為裝飾,世間衣裙無能出其右。”
繪風介紹著,將嫁衣拿在手中展開,眾人之覺得那大紅的顏色要灼傷了自己的眼。
上邊的金線繡著的金鳳呈現出遨游九天之勢,比之一般的尊貴華美多了一副睥睨天下的大氣,本來這般景象不應該在喜服上出現,但是旁邊的暖陌琉璃團成了朵朵白云,較之以往的純潔無暇更多了幾分貴氣,并沒有被那火鳳而埋沒半分,金線琉璃相應成趣,交相輝映,只覺得整件嫁衣似乎都要燃燒起來。
眾人一邊驚嘆著,一邊給江浸玥穿上。她本就生地傾城絕艷,雖說身形有些纖瘦,但是并沒有埋沒著衣服半分,而是給這滿身的華貴之氣外多加了幾分羸弱無骨的媚態,眾人只覺得這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矛盾卻相應的氣息,極為吸人眼球,讓人睜不開眼。
“郡主的繡鞋是以輕煙鍛制成,上邊這兩顆明楚乃是潤玉,世間僅此兩枚,乃是楚家的傳家之寶。”聞霜走上前來,蹲下身將手中的繡鞋給江浸玥穿上,隨即站起身走到一邊待命。
“楚家的傳家之寶放在我的鞋上?”江浸玥看著繡鞋頭上兩顆碩大的明珠,本來極為舒適的鞋子卻隱隱有了一絲不自在。
“是!公子說了,一切家傳之寶在郡主面前都被掩入塵埃,饒是這潤玉在郡主面前也討不得半分光輝,不如放在郡主的鞋子上,還能有些利用價值。”聞霜清淺開口,說出的話讓江浸玥一陣怦然心動。
要是說這種話不像是初塵應該會說的,但是這說話的風格,卻像極了那人的語氣。
“果真公子將主子放在心尖尖上,我可聽說,那出產潤玉的山已經被一把火燒的草幕木不生,現在世上僅存的潤玉就那么幾塊,世人在家中供奉著都來不及,現在居然放在了鞋上。”靜柔看著那兩個碩大的明珠,只覺得那璞璞的光輝不光是暖潤,更多了一分華貴之氣,顏色雖然朦朧但是沒有半分迷蒙,而是玲瓏中有著一抹剔透,顯然是上好的玉石。
“尋煙小主說的是!”書雨端著一個托盤走上前來,接著說道,“這是郡主的鳳冠。”
書雨并沒有過多解釋,只是將紅綢拿開,眾人只覺得那璨璨金色似乎是要灼傷她們的眼。
金飾她們見的多了,也戴的多了,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么純正的顏色,就像是夏日午后烈烈的陽光發出的不帶有一分雜質的金黃,或者是暖暖燭光最外邊一層焰火所帶有的溫暖人心的韻味。是她們從來沒有見過的,純正的金色。
看著那鳳冠雕著的百鳥朝鳳的圖案,江浸玥只是覺得這么一大頂上去,她的脖子還要不要了?
緊接著聽雪走上前來,端著手中的托盤道:“這是郡主的喜帕。”
眾人只是覺得前邊有了喜服的沖擊,這喜帕就算是再好也不過爾爾,一定和那喜服是同種材質繡工。但是眾人的想法還沒有瀟灑,就被聽雪手中的東西驚在原地的一動不動。
她們只是覺得今天的沖擊力實在是太大,之前那么幾件價值連城的東西端上來,現在又來這么一個,這是給她們這一群鄉巴佬長見識么?
看著盤中的東西,江浸玥的眉心也忍不住跳了一下:“這是給我的喜帕?”
“是!”聽雪點頭,聲音極為堅定。
江浸玥瞪著盤中的東西,要是說來,其實也沒有什么好驚訝的,緞子一看就是上好的錦繡,繡工也是一等一的蜀繡,但是……最讓人不可置信的是,這顏色。
不錯,是明黃色。
明黃色那是什么概念?那是各國皇室帝后大婚的時候才可以用的顏色。
盡管那喜帕上邊被大朵大朵繡成的嫣紅的牡丹掩蓋了個差不多,但是縫隙之間透露出來的灼人眼球的顏色還是提醒著眾人這喜帕的底子是明黃色。
“公子說,反正都反了夏氏,也沒什么好估計的,再者說來,依照楚家和鳳氏的權勢地位,就這顏色,還怕埋沒了郡主呢!”看著幾人呆愣的模樣,聽雪再次加了一把柴。
“哈哈……果真是那個小子的風格……”忽然傳來一聲朗笑,眾人回頭,便看到一個穿著破破爛爛衣服的老頭子走了進來。
“不錯!這等氣勢,確實是宸兒才有的!”一身干凈軟袍的至善真人在普恩大師身邊,也點點頭贊同著。
“師傅!”晴溪驚喜地看著至善真人,恭敬一禮。
“嗯!”至善真人背著手,看著恭敬有禮的晴溪,滿意地應了一聲,緊接著道,“你跟為師來!”
二人走出了新房,普恩大師老眼放光地看著滿桌子流光溢彩的東西。
“哎呀那個敗家子,娶個媳婦家財散盡了?”普恩大師上前,就要拿自己臟兮兮的手摸那幾件東西。
繪風等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那盤子抱在了懷中,不讓他們造普恩大師的毒手。
普恩大師瞪眼,繪風等人不為所動。
“今天孫媳大婚,爺爺觀禮的時候還要這么穿?”江浸玥上上下下打量著普恩大師,挑眉開口。
普恩大師也嫌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隨后轉身走了出去:“罷了罷了,給你們個面子,老道我就回去換上一身吧!”
看著普恩大師施施然的背影,眾人有些無語,溪顏開口:“普恩大師過來這是干什么?”
江浸玥淺笑:“看起來像是無所事事,但是事實上卻是心存警惕,估計是來看看這日子有沒有人給我找不痛快,畢竟要是在喜服上動手腳還是很容易的。”
繪風等人聞言一怔,趕緊低頭查看著手中的東西。
“不必看了。”江浸玥開口道,“既然爺爺走了,就證明這東西是沒有問題的,不必緊張。”
幾人這才點點頭,要是想著在這等日子出了什么事情,她們真的是萬死也難辭其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