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宗最近可謂是熱鬧至極!
云羽仙尊的真傳弟子蘇寒與云楓真君的真傳弟子顧顏傾就要結成道侶啦!整個宗門上下皆為其手忙腳亂,就連掌門也出動了,可見宗門對二人的婚事之重視。
天遠殿。
“云羽師弟,云楓師侄,你們對于答應這門婚事,真的考慮清楚了嗎?”掌門話雖是對著商絕,溫衡二人說,但眼神卻一直往溫衡身上飄,明顯這話是對溫衡說的。
其實,若不是蘇寒靈根廢了,對于這樁婚事掌門倒是樂想其成的。
“掌門師兄這話是什么意思,莫不是你覺得我的徒兒配不上顧小子?”商絕冷冷的開口,本就清冷的面容上更是染上一層寒霜。
即使他對這樁婚事再不喜,也不想從別人口中聽到不贊成的話,就算是一宗之主的掌門亦然!
原本靜默的溫衡聞言,臉上泛起了溫和的笑,“回掌門,小侄真的考慮清楚了。”
“唉~”掌門見此也只能無奈的長嘆,“罷了,罷了……這也算是宗門百年難遇的喜事……”
……
掃視著來來往往的宗門弟子,只見每個人臉上都掛著喜氣洋洋的笑容,陸明惜的手帕都差點被絞斷了。
陸明惜心里這個恨哪!
蘇寒,你命到底有多賤,這樣還不死!你為什么還要回來,為什么!
兩名弟子從陸明惜身旁走過,因為說得起勁,竟然沒有注意到一旁的陸明惜。
“聽說啊,為了顧師叔和蘇師叔的婚事,掌門邀請了各門各派,甚至就連二宗也邀請了呢!”
“可不是嗎,這下宗門可熱鬧了。”
“……”
陸明惜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那兩名弟子無視她,有說有笑的從她身邊走過。
“蘇寒!”陸明惜咬牙切齒,一字一字從牙縫里蹦出。
一直都是這樣,只要有蘇寒在的地方,她的存在就像是個透明人!
明明她長得如此貌美,那蘇寒從頭到尾連她一根發絲都比不上,可為什么人們首先注意到的還是她!
陸明惜果斷無視掉了周圍愛慕的眼神,只單單看到剛才因為聊的太投入而沒有注意到她的兩名弟子。
有句俗話說得好,得不到才是最好的。說的,便是此時的陸明惜了吧。
云羽殿,蘇寒房間。
一女子靜靜的坐在梳妝鏡前,任由身后的人打扮。
這人是商絕專門找來的,手自是說不出的巧,不一會兒就把蘇寒打扮的妥妥貼貼。
銅鏡前,依稀映出女子的臉。
黛眉墨眸,粉面紅唇,雖稱不上是絕代佳人,卻也算得上是嬌俏可人。
這是在做夢嗎?蘇寒呆呆看向鏡中之人,好似身置夢境。
這一切來得太快,快得令她有些措手不及。
當然這并不是說她后悔,而是一時不適應罷了。
云楓殿。
顧顏傾仍舊一身黑衣,閉目在床上修煉。
倏然,一個桃紅色的身影瞬間出現在顧顏傾面前。
林鳶語美麗妖嬈的臉上滿臉不可置信與掩飾不住的黯然,“神……顧顏傾,你真的要娶那個女子嗎”
“是又如何。”顧顏傾紅唇微動,緩緩吐出幾個字,雙眸亦然緊閉,不曾睜開過。
聞言,林鳶語渾身顫抖了一下,倒退幾步,止不住喃喃道,“是又如何……是啊,是又如何……”
即便是知道他這么做是別有目的,并不是真正的喜歡那個女子,可是她的心仍是那么傷心,那么痛。
然,轉念一想,她倒是為那個女子感到有些可悲了。
不經意看了一眼桌上的紅色喜服,林鳶語魔怔了,好一會兒才抬眸看向雙眸依舊緊閉的顧顏傾。
不知為何,她總有預感,眼前這個目無雜物的男子今后會為他所做的一切后悔!
直到女子離開了很久,顧顏傾才睜開眸子。
習慣性地抬手看向手腕處,只見肌膚瓷白若雪,而紅繩早已不在。
放下手,顧顏傾深邃的眸子罕見的出現了一絲猶如孩童般的迷茫,卻轉瞬即逝。
起身,下榻,一步一步走向躺著喜服的桌前,心里閃過一絲異樣。
瓷白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喜服上的紋路,倏然,手指一緊,喜服便穿到了身上。
……
修真之人因為一心修道,對于嫁娶之事并不像凡間一樣繁瑣細致,只要男女雙方在長輩的見證下服下同心蠱便可結為道侶。
蘇寒頭上并無紅蓋頭,可以清晰看見紅綢那端的顧顏傾。
只見他身著一身紅衣,身姿高挑筆直,一眼望去,仿佛令人看到了一塊上好的美玉,忍不住被吸引。
不遠處,同樣一襲紅衣的男子饒有興致的看著高臺的兩個新人。
不同于盡管身穿紅衣也依然超凡脫俗,氣質出塵的顧顏傾,這個男子雌雄莫辯,媚態橫生,一舉一動皆魅惑人心,像是一只修煉千年的九尾狐妖。
“小貓兒長大了呢!虧我還以為你隕落了呢,害我白白傷心了好一陣。你說,要怎么補償我呢?”聲音喃喃,似靡靡之音,讓人只一聽,渾身便酥了。
從蘇寒身上移開視線,男子漫不經心打量另一邊的顧顏傾,“這顆小青草不錯嘛,小貓兒眼光還行啊~”
倏然,顧顏傾似不經意掃過紅衣男子所在的方向,停頓幾秒,方才收回視線。
“看來是被警告了呢~”紅衣男子呵呵一笑,渾不在意的換了個姿勢繼續看熱鬧。
“——吉時到——”司儀官高唱道。
全場一時寂靜,眾人皆看向兩位新人。
“——上同心蠱——”
話未落,兩名粉衣女子手中各端了個古樸精致的托盤蓮步輕移而來,托盤上放了一丹瓶。
“——服同心蠱——”
兩人接過丹瓶,正欲服下。
“慢!”
從人群中走出一個灰衣少年,他擁有天使一般精致漂亮的面容,也擁有惡魔般的氣場,這兩種極端在他身上揮灑得淋漓盡致,此刻他漆黑如墨的雙眸正滿是怒火與不可置信,紅唇緊緊抿著。
背挺得筆直,轉眼來到蘇寒面前。
她沒有死,沒有,她回來了,卻要成為別人的了。
莫名,商絕與溫衡心底松了口氣,為此,兩人呆怔了,并沒有阻止灰衣少年的動作,隱隱暗含期待。
究竟是期待什么,兩人不得而知。
坐在主座的掌門看到這番情況,若有所思。
“夏云軼……”蘇寒靜靜的看著眼前情緒激動的灰衣少年,不自覺喃出幾字。
昔日那個瘦小的小男孩如今已長大了。
“蘇寒,你……”待觸及到蘇寒那平靜的眸子,夏云軼原本準備好的話再也說不出了,只得口齒生澀道,“蘇寒,恭喜你了。”
“謝謝。”蘇寒露出淺淺的笑,面容剎時生動了起來。
瞥了一旁的顧顏傾,夏云軼垮了雙肩,艱難地走下臺。
來時氣勢洶洶的夏云軼,走時像是顆蔫了的白菜。
“——報——”
一個弟子慌慌忙忙來到,“稟告掌門,魔獸來,來襲……”說罷,像是完成了使命般釋然而笑,倒在地上吐血而亡。
眾人這才發現,那名弟子身上滿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