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等這里處理好了,我們進宮?!边@件事得乘皇帝老兒還沒有歸西的時候,讓他改!
“可是師父,皇宮不是很難進入的嗎?特別是商人。”這個國家,雖然常有儲君與商家之女成親,但是,真正的宮里卻沒有一個商家之女可以立足。頂多是個貴妃,即便,她們一開始是正妃,只要等到大典之日,也會降位份,這幾乎成了慣例。若有一天誰沒有這么做,那才叫有問題??梢?,商人的身份并不高。她以為莫非再怎么厲害,也還是個商人。這樣出入皇宮,怎么可能如此自由。
“他皇帝老兒當初做皇帝時,欠了莫家一個免死金牌。所以,進出皇宮倒不是難事?!碑吘?,自皇帝即位以來,他都沒有進去過,這也不算讓那老兒不爽快,莫門也沒有做過讓他擔心的事。而且,此番場景,只怕他還有事要求自己吧!
“可是,他能同意嗎?再怎么說,皇帝一言九鼎。”這個怎么也是讓他面子無光吧!在她的見解中,皇帝是寧愿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人的。官輕枚有些擔心,單方面退親是不可能的。夏子睿并不同意退婚。而她,是沒有那個退親的權力的。
“當然要開條件了。”他自信滿滿,畢竟最大的一頭都解決了。還有什么是不能夠解決的。
“還有,就算,皇宮里解決了,你的家人們同意嗎?”她怎么都忘了,他是一個大家,還是獨子。成親的話,不會是他一個人說了算吧!
“放心,我的婚事,我自己決定。他們同意,我們就成親,他們若不同意,我就帶你走。反正,我是娶定你了。即便,今年不行,來年不行,來來年,我也是不會放棄的?!蹦俏罩氖纸o她緊了緊,她似乎有些太敏感了。這是自己沒有讓她有安全感嗎?他想著有點點犯迷糊了,他沒有和誰特別親近過,不知道什么樣的熱度才會讓她安心。況且,這婚,是要拖上五年的。以她現在這樣的情況,他不知道是不是要跟她說。但,在他看來,只要她們在一起,什么時候成親倒不是問題。畢竟,成了親,他們怎樣過,和現在怎樣過,沒有區別。換句話說,成不成親,他們過的日子都是相同的。只是一紙牽連而已,在他心里,那根牽連的線,其實實在心里。
“師父,你是不是有什么是瞞著我?為什么要說,今年不成,明年不成的。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我們不能成親?”或者說是不能即刻成親的?她有些不安,似乎,有些事情會破壞她們的一切一般。好像,這個師父又不在自己手里了,她討厭他不屬于她。
“沒有大事,只是客華大師說,你的出嫁年歲是二十二。所以,我說等?!奔讶硕?,君以年三十。方為佳期。還有五年,不過,沒有關系。
“是這樣?。 眹標惶?!
莫非覺得這樣站著說話怪難受的,拉著她坐到了椅子上。官輕枚也不在乎什么名聲,反正,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是要嫁給他的。莫非在她耳邊輕輕的嘆了口氣。官輕枚不明所以,但是,她知道,他一定有事瞞她。若是以前,她一向是不會去問的??墒?,現在,她覺得她有那權利問,她應該給他分憂。
“師父?!彼_口,莫非先她一步,止住了她的話。
“我很怕失去你。真的。從你十五歲落湖那次,我就發現自己喜歡上了你。這是個很長的時間。整整兩年,我都壓抑自己,我告誡自己,你還小?!惫佥p枚有些驚訝,又有些興奮。但想起那次落水,又有些愧疚。
那是她剛剛離開官家時,活脫脫是只刺猬,無論是誰,都要用刺把他推遠。因為,只要近,就有機會傷害。很多人,不是敗在敵人的強大,而是敗在自己的疏忽。那是,她不知道怎么想的,總以為有人要害她,對誰都是疏而遠之。包括他。
“丫頭,你怎么這么油鹽不進!都說了,這樣是會虧的!”那是的師父是個喜歡穿書生裝的年輕人!她最討厭讀書人了,因為,有一個教書先生,似乎很不喜歡她,總是挑她的錯誤。讓她在官軒城面前出丑,讓她在眾人眼里就是個費柴。一開始她以為是她不夠努力,后來,她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想要討好蘇顏,在官府里討口飯吃罷了。她鄙視他,更恨透了他,因為他,她沒有機會在父親面前表現。所以,連帶著莫非也被她怨恨著。
“你管不著!我喜歡!你能把我怎么樣?”她本來想說,她有得是錢??闪ⅠR又想到,離開官家后,就沒有人給她送錢,完全是把她放養了。不管了,哪里有錢?那句爛熟于心的話,終究是沒了機會說,后來,長大了一些,就真的再沒有說過了。
“好好。我管不著?!蹦呛闷獾牟徽f了。官輕枚皺眉,他怎么這樣,這么沒有毅力,這樣就放棄了。說實話,有些失落。哪種沒有人關心的悲傷就斥滿了心間。一時難受,腳下生風,就跌倒了。跌就跌了,她也不是在乎形象的人!可惜,她太低估這個世間有個詞叫巧合,一個不小心,就跌到了河里。該死的她,不會游泳。幾乎沒有費力就沉到了下去,連撲騰兩下都沒有。
她以為,會死的。就像那是被蛇咬時的無助。此刻,連尚鶯也沒有在。就在那一刻,她看到一身書生的莫非,他也下了湖。是來救她嗎?一想到這個,就想到了,自己的蛇毒不也是他解的嗎?自己竟然欠了他兩條命了!她當然不會放棄生存,沒有反抗的讓他拉她上浮??墒牵^很昏,眼睛歙著,還是有水,擠得眼睛疼。她干脆閉了眼,死咬著唇。
她不知道她當時的模樣就像是死了一樣!他心急之下,就給她度氣。沒有想到,在那情景,她忽的睜眼,猛的推開了他。使他嗆了好些水。而她卻在這次掙扎中,徹底昏了過去。醒來時,在一個小醫館里。她沒事,而他卻高燒不斷。差點沒了命,就是因為,她的一推。
在幾天的苦守與堅持中,他終于醒了。在不醒可就麻煩了。她沒有多少錢,當時,唯一的簪子給了醫館。這個醫館相當吃人,不過,好在他沒事。
“怎么了?”那是他醒后第一句話。她紅了眼眶,他怎么可以這么包容她,一句話,也沒有責她!
“別哭!我要吃飯,你哭去了,誰喂我?”她當真沒有哭了。后來,他叫她丫頭。收她為徒,交她經商。不知不覺間,就是兩年,她已經出落的亭亭玉立。
他的話繼續,終于把她的思路拉回了主題?!拔姨拱渍f,我是有個童養媳的?!蹦且豢?,官輕枚覺得有些事,確實發生了。她早就預測過這些情況。還告訴自己,哪些都是小時候的事,況且,也不是他定下的。是他的父母,就像她和夏子睿一樣的,是身不由己??墒牵强蹋€是說不出口。很多事情,可以想,卻不能做。
“……”
“我當時就是為了逃婚的才出現在這里的?!彼氖?,放在嘴上咬了咬,官輕枚吃痛吸了口氣。不滿的瞪著他!“我當時能夠逃,現在也必定不會去妥協的。你不要這么難受,我會更難受的。”
“……誰說我難受了?我可是大美人呢!誰敢搶我的!”說出來都覺得沒有說服力。她尷尬笑了笑,心里卻放了一百個心。
“等過一久,我帶你回家。”莫非不急不慢的說。官輕枚一口水噴了出來。他最近的計劃有些多了??刹豢梢裕瑴p掉最后這一條。
“衣服,你洗?!蹦莾炑诺牟林路?。官輕枚也忙掏出手絹來擦。還是留下了水漬,官輕枚呵呵兩聲,“這樣還蠻好看的,就像是繡了一朵花?!?/p>
莫非挑眉看她,邪邪的笑了。像花?“要不,你也來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