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為什么每次我進來都是你的出氣筒。還有,這次你得賠杯子錢!”沈約扭著妖嬈的身子,陰陽怪氣的說著,慢慢的走了入門。
“……”真是夠了,不知道他是男人時,看到這樣還覺得是個妖女,然而,知道了真相,媽的!讓人實在有些倒胃。雖然,他的確很漂亮。但是,讓她這個正常人如何接受?
“黑心腸,我問你,一品樓的賞金獵人是不是你的。”早些年她為了洗血自己兒時的恥辱,她對婆娑樓有過研究。每次婆娑樓處理事情,一品樓都會出手。讓人不得不懷疑要么就是一起的,要么兩樓的首腦,就是拜把兄弟。否則,那個神經病會專門淌人家的混水。
“黑心腸?你叫我?”沈約不滿意的聲音在觸到莫非的眼神時,收了大片。
“他叫沈約,是婆娑樓的樓主,也是一品樓的樓主。丫頭,對一品樓感興趣?”若是只為了這件事,直接跟他說不就行了?莫非疑問的眼神掃在了官輕枚的身上,她有些不在了。早曉得師父什么都知道,她那里用得到著這么折騰。可是,現在若是說不知道莫非知道這件事,可不要被師父罵。因為,她也沒有問莫非不是么。那就只有倒打一耙了。官輕枚考慮到自己目前是個病人,師父怎么生氣也是不能把她怎么樣的。也就放了心了。
“其實,前幾天我們藥店開門。一品樓的賞金獵人來搗亂了。所以,我就想先確定是不是他。”說著,小手指著沈約。“假如確定了是他,那我就要求師父你去了。”說著還一副小心翼翼的看著莫非,可憐巴巴的樣子,沈約汗顏。他的祖宗喔!這是要告他狀的節奏呢!不過,這戲演的如此拙劣,她真的有想過要告訴莫非?反正他是看出來她的敷衍了。莫非,應該也是看出來了的。打定好主意,他開始收拾心情準備坐看虎斗。
“當真有想過要我幫你處理?”語氣里是滿滿的不信。官輕枚置了一置,小手在桌子底下拉了拉莫非。
嘴上不落的是可憐兮兮的埋怨,“人家確實有這么想過的。就是,忘了說。而已。”
至此,沈約笑噴了。這個理由,只能說,官大小姐你能說出來。真是有勇氣。因為,這個理由擺明了是敷衍,赤裸裸的敷衍。
然而,故事之所以稱為故事。就是因為有些不可思議在這里發生了,有些不能為知的事也在這里發生。有些明明很傻的事情卻有人做,有些明明很傻很拙劣的話,卻有人信。
“好。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幫你?”莫非好脾氣的說,一臉只要你開口我什么都答應你的模樣。
沈約風中凌亂。這是什么個情況,難道要一致對外,才打內戰?這種處理家務事的決策,本來他是不能管,同樣也是不應該管的,更是沒法管的。但是,這件事的受害者系他本人。他怎么也不能夠保持安然無恙。
“我其實只是拿錢辦事而已。這個么,商人,都有自己的規則。賞金獵人就是這樣的行情。”既然大勢已去,而且,對手強悍,他還是不要硬碰硬的好。商人們,本來也就是以最大的利益為主的。過程如何,除了考慮一下符不符合道義,可不可以承受得失而已。這樣的服軟道歉,他沈約能夠承受。
“話雖如此,沒有錯。但是,我家丫頭難得求我幾次。我若是敷衍了事,那可就不好了。而且,一品樓作為我莫門的一個競爭對手,我覺得有必要出手。也是為了莫門,當然,更是為了丫頭。”當今形勢是,莫門壟斷了一些行業,但是,在夾縫里總有些其他的商家。莫門一向是比較寬容的,只要對方的求取不太過分,他們并不會出面打壓的。就如同這個賞金獵人,莫門的消息情報靠的就是這樣的一群死士。當然,這群死士也是會出任務的,如同賞金獵人。只有莫門中人才知道,死士最大的用處是保護主人,探測消息,并不是對外開放。故而,一品樓可謂是撿了很大便宜。沈約這個商人確實是個有遠見的人,一早就同莫門表明過心意,只要莫門一句話,他就停止。故而,沈約對于莫門,甚至莫非都是十分尊敬的。一直以下者的身份來自居的。不得不說,這也是為商的聰慧。
“那么,要怎么做才可以讓小不點你原諒我?”好吧,問題在于小不點對他有些積怨。但是,這個積怨是從小時候開始的。他真心的沒法改變歷史。只要她的要求不過分,那他就答應。
“師父很為難呢。”官輕枚就是客套的理解了一下莫非,這個仇,她難得有機會抱。怎么能錯過?“黑心……沈老板。我聽聞婆娑樓的舞姬跳舞十分好看。”
這句話的意思實在太直白了。沈約沒有了裝傻的機會,不過,他沒有放棄充愣的機會。“我這就讓她們給你跳舞。”
“沈老板,我這個人看舞蹈有個特別的脾氣,就是,不喜歡斷續,要一口氣看到終點。否則就不爽快。”
“這個可以理解。她們隨時會遇到一些與眾不同的客人。一定可以讓你滿意。跳到你滿意為止。”只要不是他工作,他就說的有些輕巧了。阿奴在門外聽得冒汗,這些姑娘們有罪受了。一看這官大小姐就不是真心來玩的。完全就是來找茬的么!
“可是,我這人吧,有時候看了跳舞,還想要聽歌。聽完歌,還不知道又要干什。”
“厄。也沒有關系。”看這樣子,她是準備要折騰很久了。而且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那就好。師父,你是不是也好久也沒有看到沈老板表演了?”
“……”沈約差點沒有咬到舌頭,這個小不點原來一直在耍他。莫非鐵定了要同意的。完了,他難道要以這么高的資歷,重返舞臺。
“也好。沈老板自從培養了數代名舞姬后,就沒有跳過舞了。我也挺想看的。”莫非之所以這么有恃無恐,是因為,這個沈約,是連皇帝也沒法讓他跳的。這次,只要沈約推托也就沒有事了。他們莫門和沈約的話沒有必要結仇。只是,有點對不住丫頭了。
“我到也有意思跳一場。”沈約嫵媚的一笑,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然后就出去準備了。
這一作為,讓在場的人,都有些莫名。特別是莫非。一個人的脾氣是不可能輕易改變的,沈約是個有脾氣的人,一個連皇帝都可以拒絕的人。沒有理由會被迫答應要求的。要說是為了收拾一下丫頭的話,那又未免顯得他有些小氣。但是,到挺符合沈約的脾氣。一想,這樣丫頭又有事做了,總不至于一天到晚的想知道她的病情,也不為是一種不好。故而,也就抱著舒適的心情來看了。
“主人,你沒開玩笑?”阿奴跟了他那么久,他雖然是個很沒有原則的人,但是,他的性子卻是十分明晰的。比如,有人逼他做的事,他一件也不會做,有時不但不做,還要報復一場。如此這番,實在有些不尋常。
“當然。我說話什么時候做過假?”沈約答得理所當然。可以確定的是,這舞,他是一定要跳的。
“雖然,你說話隨時就是不算話的。但是,這次像是要算話了。你是不是要報復她?所以,才答應的?”以主人齷齪必抱的心理,這樣的可能性極大。也唯有這樣才能讓她,解釋這個不尋常的現象。總不可能是老板突然凡心大動,喜歡上了對面這個姑娘吧!倘若真是那樣的話,就比較復雜了。且不說這姑娘,現在是在莫非的身邊。就沖著前兩天,她和睿王爺一起來婆娑樓這一點,誰要是愛上了這個姑娘,都準沒好處。她家老板這么精明的一個商人,又怎么會去做對自己有害的呢!
“也許是吧。”沈約也不太明白,不過,上次見到官輕枚在官府里跳舞,不對,是劍舞。覺得簡直丑到點了,從那一刻起,他就有沖動想要教官輕枚跳舞。在他華麗的美學里面,是不允許有這樣的存在。一個人可以不做一件事兒,但既然要做這件事兒就一定要做好!他不允許官輕枚,這樣糟蹋他的舞蹈。當然更重要的原因是,他要得到她的心。以一個商人的眼光來看,能得到官輕枚的心是非常重要的。這個女人掌握著皇家與商家,是一個非常有利的棋子。用得好了,就可以得到莫大的利益,用得不好就會為此損身。然而要達到他的所有目的通過這個女人是最快的。他向來只認為,達到目的是最重要的,至于用什么方法他不在乎,即便達到這個目的是通過利用一個女人,他也不在乎。他要這個女人愛上他,他要讓這個女人替他實現他們家族世代的遺愿。
“阿奴,假如現在有一個機會,讓我們完成我們的家族使命,你會怎么做?”
阿奴并不明白他這句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有一個機會,她根本就沒有見到有什么機會。雖然說主人比她聰明的多了,但是也沒有說到這種程度,讓她,一丁點兒也察覺不到。“主人所說的機會,到底是什么?”
“行會會長其將重新選舉,這是我們莫大的機會。倘若坐上行會會長,想要把控整個商局就非常簡單了。如此一來,我們的愿望是不是快完成了?并且不費一兵一卒,不用流血。”他其實一點也不喜歡鮮血,更不喜歡爭斗。
“我還是不太明白您的意思。你是已經想到了辦法,怎么樣坐上這個行會會長了嘛?”阿奴突然發現,有些人吧,看著和他距離很近,實際上等到真正的觸及到內心深處,才會發現其實離得很遠,遠到從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就是為什么,她明明和這個男人離的很進,她卻總覺得從來沒有得到過這個男人。正因為如此,因為,她心里明白他們的距離。所以她只要能夠和他在一起,能夠為他分憂,能夠替他做一些事。她就已經很高興了。很多時候,她會忘記這個差距,可每當這個差距又跳出來的時候,總有會十分的神傷。
“我要讓這個女人愛上我。她可以助我得到我們想得到的一切。”
阿奴的半邊臉麻木的張揚了笑意,這個笑,如同沒有意識一樣的掛在臉上。是她排演了無數次的。早明白會有這么一天的,當真正到來時,還是有些不知所措。愛情是一種奢侈品,在背負著使命的同時,是不可能擁有愛情的。然而即便沒有背負使命,愛情在沈約這里也是一種,奢侈。女人,愛情,在他的手里,只是籌碼,只是棋子,只有利用。明明知道只是利用,然而,心里還是有那么多的不舍。不舍得離開他,不舍得,他的心思花在別人身上。最悲哀的是,知道自己和其他人沒有什么區別。都是棋子,都有一天會離開,會被他舍棄。
“主人,想清楚了。認為可行,就這樣做吧!”其實,她覺得,這與,讓官輕枚愛不愛上他,沒有關系。也許,只不過是主人為自己找的一個借口。可這也是沒有源頭的,她沒有看出哪一分,主人已經對這個女子動了心的行為。或許只是她想多了,主人大概在什么地方確實用的到官輕枚吧!
“嗯。快點給我上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