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記得離開的時候,是怎么一種感覺。似乎總算明白了,為什么莫非會如此的小心翼翼,和擔憂了。原來真被她一語說中了,她的命果然是草木皆兵了。
“小姐,不過你也不用灰心,其實還有一種方法可以解決。只不過擔的風險比較大罷了。”這是拖曳說的詞,總讓她覺得像是安慰。
“也罷,你們且去研究。”說實在話,對于自己的生命將如何,她心里也是無比的擔憂了。倘使沒有牽掛就可以走得無所謂,但是他現在畢竟有了牽掛,牽掛莫非;有了欲求,求一個與莫非相守。
“丫頭。”這一句話在她的背后響起。莫名的竟有一些心虛,當看到那個風塵仆仆的趕來的人時。驀地就覺得眼眶有些紅了,堅強就如同蟻蝕過的堤壩一樣,崩潰。
“師父,我有些害怕。”她窩在他的懷里,把頭深深的埋在他的肩膀處。希翼這樣就不用去想其他的,不用面對風雨,不用面對生死,不面對恐懼。
“我說過不會讓任何人奪走你,我說過我會一直在你的身邊保護你。你不肯相信我嗎?”莫非輕輕的安撫著她。終究還是讓她知道了。其實命運就是這樣,總喜歡用恐懼來搪塞人。
“師父,那個人到底,想要我們怎么樣啊!她不要錢,不要權,倒像就要我的命一樣。”那是個女人,女人的心是最能夠猜測,她也許為的情。那么,我真的還可以有活路嗎?倘若,我是那個人的情敵,她還愿意讓活下來嗎?恐怕巴不得讓我死吧!這樣一想,她便覺得她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
“不管她同不同意,我都一定會讓你活下來的。這些巫師已經找到辦法了,只要等到十五號就行了。”只要在等上五天,五天就行了。
“好,我能夠等的。我也覺得我不會那么早的英年早逝,讓我這一群店員些怎么辦啊!”
“是,你的那群店員些怎么辦啊!而且你不是要找你母親嗎?前些日子,確實發現了你母親的蹤跡。在耐心等一等,我一定會幫你找到的。”
“好。”不管真或者假,她都愿意去相信,只要是他說的她都愿意去相信,再也不想去強求的知道真相。因為知道他一定會把最好給她,絕對會將一切的不好規避掉。那么她又為什么要一定去尋找這個真象呢!白白的讓自己傷神不說,還讓擔心她的人更加擔心。這樣的做法實在是不聰明。
“而且,自我識爾,便沒有了救贖。你怎么忍心離開?”
官輕枚漠然,她何嘗不是?
一陣風起,夾雜著四處的沙塵。官輕枚縮了一縮身子,忽然覺得莫非的肩膀有些特別的寬闊。要是待在他肩膀上,不知道有多舒服。
察覺到她的眼神不太對頭。莫非問到“怎么了?”
“師父覺不覺得這么大冷的天,我走著,容易被風吹走呀!”
“所以,你想怎么樣啊?”還真以為她這體型是風吹的走的……是不是太菲薄了一點吧!
“要不,你背我?”敢說不,就不吃藥了,看你急不急!
“好啊。”說著,他就蹲下了,絲毫沒有拖泥帶水。這么聽話?
“上來呀?你發什么愣?”不知道又在想些什么了?才說她有些,擔憂了。立刻又變了,那么的,樂觀?
到底二人關系不是一般的好,官輕枚想著不上不是不給他面子嗎?所以,麻利的上了肩,哼著不成調的曲子。兩人一步一步的向著家而去。風吹下的落葉,翻飛,沉落,人影漸漸遠了,遠了小昭的眼。“人事不可定,渴望在一起的,費盡心機。不渴望的,偏偏逃不過糾纏。”
風到底還是靜靜的吹。
“你唱些什么?怎么我卻一點不知道?”看她這么受用,他覺得自己是不是太敏感了,還以為她會自暴自棄…
“二哥哥背新娘。”
“什么二哥哥?你幾時有哥哥?你家不是沒有男丁嗎?”這丫頭!他才幾天沒有盯著,就有了大哥哥,二哥哥!莫非是睿王!
“八戒不是二師兄嗎?他不是有一出背媳婦的戲嗎?很出名的。”
莫非覺得頭頂上一陣老鴉飛過,不是一般的哀。“……你師父我,……不是丑的吧…”
哪里知道官輕枚直接跳過了這一句,“以后我就叫你二哥哥吧!你不是說師父叫起來不親切嗎?”
“其實,我細思還是覺得,師父更想一句情語。”
“那就這么定了。”
“……定什么了?”怎么不大對頭。
“二哥哥,這里好香。”曖昧話談著總讓人沒有沒有了后話,想想挺難為哪些青樓女子。
“這里怎么會有香?”不對,這里有問題。莫非也不急細想,立刻轉身離開。也不慢走了,幸好,官輕枚不重。雖兩個人,卻也輕功使得很快。
黑影追了出來,大約有七個,上下左右的包抄。官輕枚此刻也有些不爽快了,老娘都要死定了,你們還招什么急!真是熟可以忍,生不可以忍,怪就怪姑娘我還沒有熟。
說著她就在包里掏出來三包藥末。有一包是引蟲草的,從小昭那里得的,另外兩包是癢癢粉,從香奈那里混得……前者致死,后者頂多讓你感覺一下死了。關鍵是,……“姑奶奶我不熟。”說著就隨便散了一包。
過了一會,果然沒有了人追,且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活的?
沒奈何,二人只有回了桃花庵。滿樹的桃花,不見姿色,獨聞花香。
“師父,如果,我真的沒命了。就放我自由。我也好到上面勾搭一個好的。”
“想的到挺美。就算西湖水干,雷鋒塔到,也甭想逃出我手心。”
“……真是二哥哥。我也不要別的,倘若桃花庵的桃花都死了,就放手吧!”雖然,像我這樣的可愛的人,應該上天垂愛,可是,萬一上天一個眼拙,把我勾了去。好歹,也不能便宜別人得了這里。這里,有他的表白,她最大膽的收獲。私心,也不過如此了。但愿,還是不要死的好。
“胡說。”他責了一句,“倘去非要如此,那我也變成這里的桃花。”
“……”何嘗不是呢?又怎么樣呢?不管了,反正,橫豎有解決方法,太強求,也不一定按你心之所想而為。想多無益。會忘的,終究會忘,不愿忘的,如何也不忘。妄圖左右,未免做作,太不自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