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楊樹瑟瑟落下一串串枯黃葉片,景麗池旁一個粉衣小丫頭用力的拋下魚食。她就是一個武將,這樣文文靜靜的事,真不是適合她做的事。
“不好了,皇后娘娘…大事不好了。”
忽然,另外一個小丫頭沖了進來。急急忙忙,慌慌張張的叫到。
粉衣小丫頭歡快的放下了魚食,總算有事發生了,太好了。撒開的腳丫,在接觸到一抹不滿的目光后,滯留在半空了。
果然。
“俄兒。喂你的魚!”
小丫頭氣癟癟,捻了幾顆魚食,投在碧綠的湖里。看著一尾尾魚,爭先恐后的搶奪魚食,更氣悶。我這么難過,為什么你們這么歡快。
“何事?”冷清的聲音響了起來。帶著點剛剛睡醒的鼻音,不過,還是冷。
小丫頭未語先顫抖了一下,都知道皇后娘娘什么時候都溫和。除了,誰在她午睡的時候來打擾。這不,自己一時慌亂就忘了這個茬。
官輕枚見小丫頭呆愣一會,不滿意的攏了攏紗衣,眼角一挑,頗有威嚴,無比淡定的到,“何事?”
“大大,大事不好了。左娘娘殺到殿上了。”
官輕枚皺眉,還真是大事不好了。她自從做了皇后,就有個習慣,必須午睡。她呢,無論早睡晚睡多睡少睡…都不會夢到莫非,但是,只有午睡,只有這個點,才會遇見。所以,左傾打擾了她睡覺,的確是大事不好了。
“左傾,怎么總是往我的刀口上撞。”這也忒有緣分了吧。還是,故意找她霉頭。最好是第一個原因,否則,后果,她可不保證。
正在這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一襲樸素宮裝的美人,正盛怒的看著官輕枚。頭上僅有的一根珠簪,也隨著她的怒氣,上下起伏…
官輕枚沒有關注她那盛怒的容顏,實際上這就是一副美圖的敗筆之處。
左傾一頭烏黑的頭發沒能被一根簪子扎住,此刻,耳邊落了兩縷。官輕枚瞅著挺空靈的,嬌軀更是不贏一握,讓人很有沖動把她抱在懷中好好疼愛一番…
說實話,她其實很滿意自己的所作所為。能把一個本來只有三分姿色的改造成了五分,可不是隨意誰都可以的。
“傾傾,你這是怎么了?誰欺負你了?”官輕枚明知故問。
左傾實在沒有她厚臉皮,此刻怒得抓住了桌上的杯子就要扔。真是氣死人了!
“哎。你注意,這個杯子可值上二兩銀子…是要賠的。”
左傾欲摔杯子表達她的怒氣沖天的企圖胎死腹中。自從這戰事挑起,左傾就沒有好日子。首先是所有人都同意官輕枚作皇后,其次是內戰打的國家財務虧空。最后,就是外域干擾。害得她的父兄都出征,這下她不過是擔了個妃位。沒有人撐腰就罷了,還要受幾個人的欺辱。現在竟然連衣食,都被限制了。簡直太過分了。她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待遇。
她真的想不通,就算皇帝御駕親征,宮中朝中大事也不該由官輕枚掌著。真不知道太后怎么會退避慈溪宮,白白把大權給了官輕枚。還有里氏王,竟然也從旁幫助。這樣傾國大寵,若放在其他人身上,指不定立刻就推辭了。結果,官輕枚二話沒有說,就答應了。本來她準備看她笑話,可是沒有想到,不下七日,朝中大臣竟然再無一敢說二話。該下鄉的下鄉,該輸送藥的輸送藥。
最可氣的就是,后來她聯盟一個討伐。然那些人不知被官輕枚怎么迷惑的,皆言,除了皇后可當此大任,別無她人。
還有更可氣的就是,她去找了太后,結果太后竟然一根筋的就信官輕枚。還警告她管好自己,不要去招惹官輕枚。否則就廢了她的妃位!她,一何怒!
她爹現在在沙場給他夏子睿打天下,而他夏子睿竟然把所有大權給了這個女人。憑什么,應該給她的!本來屬于她的東西,卻成了別人的。她怎么能不氣怒。一開始她還可以說服自己忍,可是官輕枚越來越過分了,竟然縮減宮妃的衣食,還不準畫妝,飯后甜點也只有一盤了!這簡直只有冷宮的宮妃才會受到的待遇。官輕枚這次做得太過了,她恨不得立刻殺了官輕枚。這才沖到了官輕枚的住處。討要一個說法!
可是…扔了這個杯子,要賠二兩銀子…她沒有錢。現在,錢都握在了官輕枚手上!她只能氣悶!
“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官輕枚極其不雅的打了個呵欠,天知道她有多累。前有言官,后有宮妃,還要密切關注前線戰事,不忘關心百姓生活,還有藥材等一干大小之事。真是把她分成幾瓣都不夠用。
“我要銀子。還有每天必須八道菜,衣服首飾,都要最好的。”左傾氣勢洶洶的說完,看官輕枚怎么辦,要是她還是這么欺負她,那她請家里人來評理。好歹,她左家還是有些勢力的。不至于連吃飽飯都保證不了!
官輕枚微微掀了眼皮,慢悠悠的到,“你的月錢還有人敢扣?誰這么膽肥?”挺人才的嘛…
聽如此說,尚鶯立刻捧出一個本子,仔細翻了翻,朗聲到,“小姐,左娘娘的月錢已經領了,是左娘娘宮里的小桃領的。首飾,衣服,也都領了。一樣不少。”
官輕枚冷冷一笑,這就是說故意來找茬咯。她都忙成這樣了,還來找她的茬。那就不要怪她下手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