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笑笑打開門，卻發現門口還站在一個人。

榮倚在門口，看到何笑笑出來立即行禮，“屬下送公主。”

“不必。”

雖說了不必，榮依然跟著她。直到進了屋子，榮依然寸步不離的跟著。一不留神卻被她推倒在地。一晃神何笑笑已經閃到屏風后面，只過了幾息功夫，已經換好了衣服出來了。

換好了衣服的何笑笑整個人清爽了許多。

“你一直跟著到底有什么事？”

榮有些吃驚，笑道，“仰慕公主。”

“真想殺了你！”何笑笑扯出笑容。

榮大驚失色，卻又鎮定下來，此時何笑笑與他的距離已經非常的近，只有一抬手，她的手就會掐到他的脖子上。“你要殺人隨時都可以，真動手也算是一種解脫。”

“呵呵！求死的人有很多，可我就是喜歡看他們臨死時候無謂的掙扎。你，太無趣了。”何笑笑說完鎮定自若的坐下，倒了杯水飲下，“趕緊滾！”

“是公主不想殺人了吧！是覺得自己殺孽太重，打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了？還是為了你的弟弟，或者想成為一個尊貴的公主…阿笑~”

“謝謝你提醒了我。”何笑笑左手握住右手腕，手腕上纏著鐵絲。

“看來是沒錯了！一個稱呼就能讓你起那么大反應。公主曾經的遭遇一定不簡單。你可知道，你的弟弟每晚都是喊著‘阿笑’入睡的。”榮看著她的側臉，“看你這一臉死氣沉沉的樣子，確實恐怖，但也有趣。沒想到我臨時之時也能看到如此有趣的表情……”

良久，榮說，“以前我也這般有趣，好在風水輪流轉，此一時彼一時。當年傷我的也好，害我的也好，大概連白骨都腐爛了。哈哈哈哈~你是殺手，視人命如草芥。是嗎？”

何笑笑沒有回答。

“能告訴我你殺過幾個人嗎？”

……

“殺人是什么感覺？”

……

“手握他人生死是一種什么樣的體驗？”

……

“……”

榮覺得很無聊，就好像在對著空氣說話，沒有回應。他無聊的的室內踱步，忽左忽右。他不在看著何笑笑，而是仰面朝天，“可笑的人，總是殺來殺去的，今天你死，明天我死……”

“如果你再不走，我讓你現在就死！”

何笑笑取出鐵絲纏在手指上。充血的眼睛瞪著他。而榮，就是想激怒她，只是不知哪一句話起了作用。而他達到了目的，卻開始害怕，何笑笑雖坐在那里沒動，他卻踉蹌了一步。

“你要殺何不早點動手。”

“想聽你多說幾句話。”

榮聽了這話，笑道，“好可笑的笑話，看來你是不會動手了。到底我這美人是該多說話才能保住自己這條小命。公主就不問一下我這宮里的妃子怎么就在這，又為什么在這，對公主你有什么企圖？”

“我更好奇你一個男人怎么就成了美人？”何笑笑說道。

榮的臉色驟然煞白，臉上的表情也僵硬了。身體微微的晃動，與前一刻的狡猾，挑釁相比如同死去。

真是個奇怪的人，何笑笑站起來，說，“我不想殺人了。再也不想了，不到必要時候，再也不殺人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是一條不歸路，那時候我沒得選擇。但是現在不同了，我能夠決定該怎么做？你！我今天饒過你，多謝你說了那么多亂七八糟的話。”

榮不懂她說什么，但有一件事是明白了。

“你會殺人，很快會殺更多的人，有一天你還會殺了我。”榮的臉上掛著玩世不恭的微笑。

何笑笑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總之聽著榮不停的說話最后就睡著了。

睡夢中，她回到了五年前，站在一堆女孩子中間，前面站著的是路師傅，“你們見過廚師切菜嗎？一刀下去，一息之間就是一盤菜，這是造詣！精髓就是快狠準。殺人和切菜并無多大區別，看準對手的弱點，動作快，下手狠，不要留有喘息余地，就像這樣。”說著路師傅拔出腰間的刀，呼啦啦甩了幾下，朝草叢中刺去，畫風突轉，白天成了黑夜，路師傅的刀刺向藏在草叢中的青梅。

何笑笑驟然驚醒，汗流浹背，喘息不定。好在這只是一場夢。

“公主沒事吧？”榮美人揉著惺忪的眼睛，笑道，“公主起得好早。昨天雖是一天一夜的雨，今天卻是難道的好天氣！”

“你怎么在這里！”何笑笑本還有些睡意朦朧，卻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立刻清醒。

榮一臉討好的微笑，“公主這里寬敞，不似我這幾天一直和幾個大漢擠在一張草席上。而且榮打算幫公主，總要先討些好處！”

也就是說，榮一晚上都沒有走，而且他身上的衣服，竟然是何笑笑平日穿的。

“操！”何笑笑惱怒了，一腳踹在他身上，榮的身體飛了出去，正好這時門打開，榮就這樣砸在丫鬟身上。

何笑笑撇了撇嘴，丫鬟被砸得嗷嗷叫。榮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砸了公主的洗漱水，實在抱歉，就由我來伺候公主吧！”

何笑笑對著一盒子的金銀首飾，挑挑撿撿，表示出十足的興趣，被砸的七葷八素的丫鬟站在旁邊等待苛責，然后卻始終沒有聽到聲音，丫鬟眼淚汪汪，“公主！”

何笑笑這才注意到一臉不甘，委屈的丫鬟，她取出一件首飾，問，“這個值多少錢？”

丫鬟疑惑的眨眼，“這是宮里的東西，自然是千金難買。”

這樣啊！何笑笑點了點頭，“你可以下去了。”

丫鬟的眼睛依依不舍的從首飾上移開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