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和師爺面面相覷,他們也沒想到會鬧出人命,他們只是急于求成,誰知道弄巧成拙,這給他的仕途留下了大大的污點(diǎn),它日有人借此發(fā)揮,只怕他身家性命都難保!李大人越想越害怕,如何審得下去,叫衙役收拾現(xiàn)場,左右手不知如何處置悠雯,師爺也不管,想想便扛著扔到衙門外去。
過了一會兒,來了兩人把她悄悄扛回“客似云來”!
這兩個人是何笑笑差遣來的,看著悠雯和小草被師爺叫去問話,即便安慰大家說:“聽天由命!”終歸還是放心不下,思來想去又叫兩人在衙門口候著。
這兩人遠(yuǎn)遠(yuǎn)的觀察著衙門口動靜,看到兩個衙役抬了一個人扔出來,許久不見有人,兩人相視一眼,上去看,卻看到悠雯躺在地上渾身顫抖,就急忙把人帶回來。
掌柜的幫忙請來大夫,大夫開了正定安神的藥,交待說,“病人受到極大的驚嚇,神志不清,這時候容易被病魔纏上,需要靜養(yǎng),不可以在受刺激,不然很容易走火入魔,到時再多藥也救不回來!另外病人很容易發(fā)怒,這時切忌不可以以暴止暴,所以需要體諒。”
何笑笑等連連點(diǎn)頭致謝。阿秋從外面進(jìn)來,廳堂里聚了很多人,有住客、食客,也有看熱鬧的,還有混雜在這些人里面的衙役,或竊竊私語,或高談闊論,阿秋走上樓,恰好撞到了正要下樓的大夫,趕緊伸手扶了一把。那個大夫拉著阿秋叫“阿秋。”
阿秋回頭,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大夫,那大夫上前兩步,打量著阿秋,說:“你真是阿秋!”
阿秋一臉茫然,“我確實(shí)叫阿秋,不知道老爺爺為什么這么吃驚?”
老大夫一臉欣喜,直拽著阿秋的胳膊說,“你真是阿秋,沒想到,沒想到,呂老的女兒都這么大了!”
阿秋掙扎著,老大夫這才知道自己失禮了,歉意說:“抱歉,老頭兒年紀(jì)大了,腦子糊涂了,阿秋你不要介意,五年前你老父親可是鼎鼎有名的神醫(yī)!唉,可惜造化弄人,他怎么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唉!”老大夫搖頭嘆氣,忽的抬頭,“阿秋啊,你咋又回來了,你爹娘有跟你一起嗎?”
阿秋一頭霧水,只是隱隱覺得和這老大夫似乎很早就認(rèn)識,老大夫問她,她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搖頭。
老大夫也搖頭,“呂老醫(yī)術(shù)高明,呂夫人也是個熱心腸的人,都是老頭兒真心佩服的人。唉!阿秋,你如今可是一個人在這?”
“不是,我和阿笑姐她們在一起。”阿秋說,她感覺和這老大夫說話很是親切。
“那個‘阿笑’?”
“阿笑姐啊,找您看病的,高高瘦瘦的。”
“哦。”老大夫若有所思,“阿秋,你要是有空,就到老頭兒藥鋪里走走,老頭兒的藥鋪還開在原來的地方。你小時候啊,特別喜歡擺弄你爹的草藥……”
“大夫啊,快和我走,您要再在這耽誤,老漢的兒子就沒命了!”人群里竄出一駝背老漢。
老大夫道,“阿秋,老頭兒等你來玩。”說著便跟那老漢急急走了。
阿秋只覺得眼前的一切都越來越熟悉。仿佛前世到過,又被塵埃掩埋。只是這時候哪容得她想這些,急急的上樓,十來人擠在一間房里,個個臉上都有悲戚的神色。
阿秋這前腳才進(jìn)去,廳堂里卻炸開了鍋。
衙役抬進(jìn)一塊床板,蓋著白布,不上一頭明顯染紅了一坨。
床板被衙役直接抬上了樓,放在了門口,房間里的人往外面看,衙役放下床板,喊話“哪個是阿笑?”
眾星捧月般坐在中間的何笑笑一聽到有動靜就趕緊出來,衙役扔了一個銀袋子在何笑笑壞里,便急急的走了。
何笑笑捏了捏,低頭,猶豫著。
“阿笑?”
何笑笑緩緩揭開白布,里面躺的赫然是血肉模糊的小草。
托客似云來的掌柜給小草買了一副薄棺,小草尸體埋在一個荒廢了的小山丘上草草了事。
當(dāng)晚十一人召開一次會議,何笑笑坐在桌前,看著各個人臉上的表情,有害怕、恐懼、淡漠……
“死者高正文高太尉,死亡時間昨晚三更,死亡地點(diǎn)后院茅房……偏偏不巧,我們正好這個時間點(diǎn)來,正好他又是我們的目標(biāo)。我們不僅要給小草報仇,還要找到真正的兇手!大家都不想做替罪羊,怨死鬼。”何笑笑說,嘴角勾起殘忍的微笑“在定案之前,或是廿八號之前,兩件事都必須落幕,但卻必須先找出真兇,不然我們即便逃脫了官府的追殺,殿下也會視我們?yōu)闂壸印,F(xiàn)在安排工作,連城、阿花、阿霞、八斤,還有葉孤,你們?nèi)ゴ蚵牳呶恼业臏?zhǔn)確地址,親戚、鄰居、朋友、仇人,一個也不要放過!阿秋、少郎、幺弟,你們明晚和我去一趟衙門。今晚好好休息,養(yǎng)精蓄銳。明天行動!”
悠雯的病來得快去的也快,等何笑笑他們都出去后,悠雯醒了,冷汗淋淋,感覺周圍冷冷清清,身上蓋著薄被。小草死了,再也沒有人跟在她后面,她剛才做了一個夢,夢見了小草,小草讓她替她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