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慶云知道何笑笑是謝沖之請來的保鏢時,暗道,少爺不按常理出牌,找個無知村姑做保鏢,虧得他想的出來,等他戰戰兢兢的告訴何笑笑以后洗澡到茅房洗的時候,何笑笑笑道:“我就說,你們少爺哪有這么好,給保鏢安排那么多丫鬟。”
慶云急中生智說:“今天是少爺給姑娘你接風洗塵。”
于是一個殺手第一次穿上了綢緞做的衣服,絲絲滑滑,又舒服又輕。何笑笑穿上這身粉色的羅裙,高高興興的到謝沖之的小書房來道謝,順便勘察一下地形位子,再看一下有沒有什么缺口。
剛到門口,感覺脖子一涼,何笑笑側身避過,將襲擊的人制住,又一人從背后襲來,何笑笑再次避開,卻又多了兩人。
何笑笑叫道,“謝沖之。”
里面立馬傳來聲音,“住手。”
謝沖之聽到外面打起來,便躲在門邊偷偷聽著,直到何笑笑喊他,才知道是誤會一場。打開門,“各位,是場誤會。這位是今天剛請來的,大家辛苦了,笑笑姑娘請進。”
何笑笑進到屋里,只點了一盞燈,放在書桌上,何笑笑道:“謝公子真是勤快,這么晚了還在用功。”
“多謝,不知姑娘這么晚在我有什么事嗎?”謝沖之看著何笑笑,只是一張模糊的臉,一身粉色的衣裙,倒是個美人。
“我是來感謝你的,謝府果然是大方人家,謝公子想得也真是周到,多謝公子的招待。”何笑笑說,“不過細細想來,還有很多事公子并沒有說清楚,比如這晚上是否也要護衛,比如公子每天什么時候出門,都要去哪里,見什么人。”
“我每天除了上學便是和同窗好友四處游玩,笑笑姑娘只要跟著就可以了,要是有什么特殊情況,我會告訴笑笑的。笑笑姑娘其實長得很美。”
“多謝公子。”何笑笑說,“既然如此,晚安。”何笑笑起身離開。
謝沖之道,“姑娘等等,”只見他從柜子上的一個盒子里取出東西來,“這個送給姑娘,這是上好的胭脂,本來是要送給表姐的,只是一時忘了,姑娘既然為我辦事,這個就當是我的一點心意。”
何笑笑接過來,打開看了一看,“多謝公子。”
慶云雖然犯了錯,好在沒有什么影響,何笑笑才走,慶云就回來了,端著一壺茶,倒上,問:“少爺為什么對她那么好?”
謝沖之喝了一口茶,嘴角噙著一絲冷笑,說:“她是本少爺一個同窗的姐姐,又是請來的保鏢。不過是個膽大點的村婦。”
慶云似懂非懂的點頭。
等到雀鳴鳥飛,日頭初升,何笑笑早已起來在院子里散步。即便是一大早的太陽也不怎么溫和,忽地何笑笑看到一棵桐樹上似有東西掛在上面。走近一看,卻是一個人,再看其它的樹上,果然都差不多,何笑笑若有所思。正在看著,忽然進來一個人,原來是謝蘊謝老爺。何笑笑見他招手便過去,還沒說話呢,只聽謝蘊問道:“你是沖之抬進來的丫頭,我認得你,你是葉獵戶的妹妹。沖之呢?”
何笑笑說:“我容貌粗鄙,怎么可能是沖之的妾呢?”
謝蘊聞言,思索。忽而笑道:“哈哈哈,你叫何笑笑,那以后就叫笑笑好了,見到你哥哥時候,叫他打些野味來。”謝蘊說完,大步朝謝沖之的住所走去。
何笑笑才不在乎這些呢,想了想,何笑笑還是悄悄的跟上去。只是沒想到,還沒到門口呢,就看見謝沖之從里面跑出來,何笑笑還以為什么事這么急。
只見謝沖之拱手,說:“笑笑姑娘不要誤會,沖之絕對沒有此心,對姑娘也絕無非分之想。”
“你說什么,我怎么聽不懂了?”何笑笑說,“果然讀書人就是和我們這些人有區別的!”
謝沖之聞言,笑道:“笑笑姑娘是有什么事找我嗎?”
“我準備好了,什么時候出發!”何笑笑問。
“你請等會,吃了飯才走。”
何笑笑回到屋子,突然變得面目猙獜。找出了自己的衣裳換上。這謝沖之看上去是個明白人,卻總做些讓人惱火的事,這謝家的個個都糊涂,看在他已經活不了多久的份上,就讓他得了這口頭上的痛快!
何笑笑在玄黎警惕的態度下,跟在謝沖之后面,謝沖之去那就跟到哪,儼然是個稱職的保鏢。
只是在青梅書院里,并不用時時刻刻的跟著,何笑笑便找青梅說話,便像從前一樣,兩人并排坐著,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還是從前好,雖然很苦,只能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一塊坐坐,可是那個時候,我什么也不用當心。”
“當心什么?當心我死嗎?”
青梅點頭。
“不用擔心,要是那一天我真死了,托夢告訴你,拉你下去陪我。”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在受苦,怎么能讓你享福呢?”
“姐姐,我想長命百歲,你可得給我這個機會!”
“巧了,我也想多活幾年。”
……
“你們兩姐弟聊什么呢?”陳瑞梅遠遠走來,“在下打擾,看你們聊的挺開心的,在下年幼喪母,沒有兄弟姐妹,也沒什么表親來往,便時常羨慕那些兄弟和睦的人家,你們姐弟二人的感情這般好,真是令在下羨慕不已。”陳瑞梅唱戲似的說。
“叫你爹再去娶個二房回來不就得了!”謝沖之說道,邊上的幾個同窗也紛紛應和。這避靜的梅林頓時熱鬧起來了。
何笑笑起身,趁著這些人都注意著陳瑞梅和謝沖之這兩人的時候,悄悄退出去。找了一顆高大茂密的樹,縱身一躍,隱在樹上。
這些個學子,雖說是來讀書的,到底也是阿諛奉承之輩,個個都拉著陳瑞梅和謝沖之這兩個人說話。青梅無趣,起身要走,可是陳瑞梅是專程來找他的,拉住他道:“青梅賢弟且慢,我有話對你說。你且跟我來。”
“有什么好說的,不就是個連童生都不是的,還想考秀才,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十七八個學子中突然有一人說道,這人肥肥胖胖,長了一對小眼睛,一身衣服繁花翠錦的,又是玉鐲又是玉項鏈的,整的珠光寶氣的,不知道的,還真把它當成福貴人家的少爺供著了。
只要是有人奉承,就有人接你的話。這小胖子,恰是個有人奉承的。
“是啊,我們這那個不是秀才,偏偏他連個童生都不是。真是丟我們青梅書院的臉。也不知道老院長是眼睛花了,只因為他叫青梅,也不問他品德才情,就這么讓他給混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