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看到這一幕,三魂七魄去了一半,葉孤和何笑笑都是他眼里的普通人,就是這兩個人,一個把刀架在謝沖之脖子上譏諷的說著冷言冷語,一個磨刀霍霍隨時準備廝殺。
“各位大俠好漢,不要激動,大家有話坐下來好好說?!?/p>
“坐下來做什么,謝沖之在我們手上,還有什么好說的,你只要乖乖的打開大門,放我們出去就行了?!焙涡πφf。
謝蘊大驚,送這些人出去,謝沖之還有活命的機會嗎?這些人三番兩次的襲擊謝沖之,不會是殺幾個人就完事的。謝蘊從商大半輩子,少年時接觸的人和事更是數不勝數,什么人沒見過,“姑娘姑娘,各位好漢都不要激動,不要傷害我兒子,你們說什么我都答應,我們謝家的錢,要什么拿什么!”
“又不是你親生的,沒必要這么心疼。你要是在乎,就讓他跟我們走一趟。”何笑笑的刀在謝沖之的肩上拍著,有一下沒一下,漫不經心。
謝蘊驚的滿頭大汗,示意圍著的護衛散開,護衛小心翼翼的往兩邊退,何笑笑拽著謝沖之的衣服走,“現在你知道我為什么不急著殺你了嗎,不過只要你一動,我這刀子可是有毒的?!?/p>
“你到底想要什么???”謝沖之絕望了,初見時以為不過是個武力值高一些的村姑,沒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要你的命??!”何笑笑笑道,“玄黎已經在地獄等著你了,落桐院的人也在地獄等著你了,下去之后,你還是大少爺。富人就是富人,那是我們這些惡徒能比的。”
“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都臨死了,還想知道得這么多?罷了,我就告訴你,我們,流沙,殺人于無形。希望謝公子到了下面后投胎重新做人?!焙涡πεd奮的說,然而說的這些話也就他們幾個聽到,謝蘊看到何笑笑挾住著謝沖之,兩人肩并肩。
大門關著,謝蘊接過一踏紙,“好漢,英雄,求求你們放了小兒吧,這些銀子是孝敬各位好漢的,求你們放了沖之,我就這么一個兒子,要沒了他,謝家就絕后了,我謝蘊這一輩子的努力就都白費了。姑娘,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們愿意用雙倍的價格來保沖之的性命。求姑娘開恩!這些,這些都孝敬各位,求求你們了,我,我給你們磕頭……”
何笑笑示意連城,連城奪過對方奉上的銀兩,豪爽的說:“好,我不為難他。不過人還是要跟我們走一趟。”
“多謝姑娘,多謝姑娘!”謝蘊把地面磕得“砰砰”響。
謝沖之大叫“爹,別被他們騙了,沖之此去必死無疑,爹爹……”
何笑笑一記剪刀手,謝沖之暈過去。
“還不快點把門打開!”
何笑笑拖著謝沖之。謝蘊哭得肝腸寸斷,謝夫人躲在暗角里偷偷的窺探。
“隊長,你知不知道這么做你會害死所有人!”連城怒吼道。他實在不懂何笑笑是怎么想的!
謝沖之躺在地上,俊美的臉已經不復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一道憎獜的血痕下的傷痕,華麗的衣服也換成了,不知從那個乞丐身上剝下來的又臟又破的衣服。
“活著不知所謂的人,跟死人有什么區別!”何笑笑反駁道,“我就是要讓他體會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連城憤然離去,有那么一個意氣用事的隊長,遲早會莫名其妙的丟了性命,“你才是在不知所謂!你這是在玩火自焚!”
何笑笑怎么會不知道可能會產生的后果,可是心里就是無法平衡,“呵,你也知道玩火自焚?!?/p>
兩人坐在房頂,看著和往常無異的街道,葉孤顯得猶豫,可是何笑笑的行為無異于使流沙于她產生分歧,“之前你說過,謝沖之不死,任務就不算完成!”
“所有人都認為他死了,他也很難活著回到謝府,便是回去了,他也不再是原先的謝沖之了!世上再沒有那個謝沖之,那么他與死人無異?!焙涡πλ箺l慢理說,“這是我們唯一的自由!”
葉孤陷入深思,或許,她說得對,或許……
“流沙算什么,我們算什么?”
“流沙,什么也不是。”
“……”
“流沙只為一個人的思想而存在,只有殿下的思想,殿下的目標,流沙只是殺人的工具,不過……”何笑笑站起來,居高臨下的注視前方,“流沙只是殺人的工具,這里我是老大,一切我說了算。”何笑笑玩笑一樣的握起拳頭,“我要讓他生不如死!”
何笑笑走了,葉孤站在屋頂,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一個乞丐在街上發了瘋似得橫沖直撞,臉上的疤痕真靈恐怖,來來往往的行人都紛紛避開,他的嘴巴一張一合,原來是一個啞巴。葉孤冷冷的看著,就在昨晚之前,他還是謝府的少爺,謝家偌大產業的唯一繼承人。
何笑笑的行為讓流沙感到一絲快感,那種壓抑的心情得到了一個微小的宣泄,然而誰都知道,這本身就是一個危險的信號,謝沖之成了一個定時炸彈,可是沒有人敢和何笑笑唱反調,除了連城,他像一個反抗者無視何笑笑的存在,在流沙的眼里,他就是下一個悠雯!
再來到大皇子府上,流沙的生死變得難以預料。
大皇子殿下坐在高座上,俯瞰跪在腳下的人,“謝沖之殺了嗎?”
“回殿下,屬下不辱使命。”
“尸首呢?”
流沙低著頭。
“回殿下,路途遙遠,屬下又唯恐被人發覺,故而把他剁碎喂狗了?!?/p>
大皇子睜大眼睛,眼里的震驚之色一覽無余,他緩緩閉上眼睛,“都退下吧。還有,沒有特殊指令,一個人來報就可以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