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孤回來后正好撞見他的死對頭靈蛇。靈蛇和葉孤的仇早在五年前就結下了。
靈蛇是孫厲最得意的徒弟,這名字是孫厲替他取的,意為一招制敵。
靈蛇見到葉孤時,一劍直指其頸部,約一厘米的時候停下。葉孤感受到身后的人的氣息。
“我若真要殺你,此刻你已身首異處了!”靈蛇收起劍。
葉孤這才回過頭,靈蛇一身簑衣,劍很好的隱藏在簑衣下。
“你為什么不殺?”
“你的心比你的表情還要冷,殿下對你我都有教養之恩,我不會斷殿下的手足的!”靈蛇說道,狠狠的瞪著他,“如果有一天你和那不知死活的阿笑一樣背叛殿下,我再來殺你!”
“我們可以正大光明的比一場,你未必能傷到我!”葉孤擋住靈蛇的去路。
“正大光明?比試?好,我成全你!”
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一個僻靜無人的荒院,此處荒廢已久,殘垣斷壁,枯草叢生,滿地積水。
瑟瑟寒風,刀光劍影,一進一退,一刺一閃,劍氣劃破長空,風聲呼嘯,如此面對面的比試,靈蛇確實很難勝得了葉孤,甚至落於下風,最終在交手了三十余招后,兩人都停了手,一個站在巨石上,一個立于殘壁上。
“你果然還是和當初一樣。”
“你也差不多。”
“看來我要加緊訓練。”
“我也是。”
靈蛇收起戾氣,斂起一身殺氣,將地上的草帽撿起來,拍拍上面的灰塵,戴上離開。
五更鐘聲敲響,雞鳴犬吠。
葉孤趁著霧色,穿過大街小巷,來到一扇門前,連叩三聲,推門進去。里面站著各型各色的人,人人或手里或腰上都有一把刀或一把劍。
之后又陸續有人進來,聽到叩門聲全不去理會,對方自行推門進來。
如此過了一盞茶功夫,院子里站了三十余人,這時才有人走出來,葉孤和眾人一樣站在一起,雙手抱拳,齊聲道,“拜見師傅。”
孫厲抬手,一片寂靜。
“忠君護主,死而后已。這是我們的宿命,阿笑背主棄義,投于敵營,茍同外族陷殿下于不義,是可忍孰不可忍。此人必殺之以除后患!”
“是!”
孫厲又說,“阿笑為個人私欲,欺師滅主,其心可誅。要是遇到無論如何都要取她頭顱,將其懸于法場,懲其惡行!”
“是!”
“你們可有遇到她的?”孫厲問。
“昨日我與獵犬劫車,與她交手,阿笑手無寸刃,憑著矯捷的身手,逃離包圍,鉆進人群中,我等不慎跟丟了。”
“那是你們沒用,下去領二十鐵棍!”孫厲喝道,“都記住了,不要怨對手強大,你們必須比對手更強大,逃避、害怕、借口,只會讓你們死得更快!不想死,就必須殺死對手!阿秋,你聽懂了沒有!”
阿秋驚恐抬頭,孫厲不與其時間回答,在她還沒有回過神之際,喝道:“膽小、怯弱,足以讓你死上幾十回,能活到今天只能說明你運氣好!滾去蟒山歷練!”
阿秋滿臉恐慌,硬著頭皮應道,“是!”
蟒山是怎樣的她沒見識過,不過從阿笑一進一出的對比,蟒山的恐怖程度很高。這座低矮的小山上死了不知道多少人,用多少尸體做肥料才使這里的樹長得遮天蔽日。
阿秋準備妥當,懷著一顆不安的心朝蟒山走去,比起阿笑當時在蟒山上待十天,她只消在蟒山上待上三天,便是不吃不喝也能活著回來。阿秋如此安慰自己。
“等等。”
阿秋回頭,卻是孫厲師傅。恭恭敬敬的對他抱拳。
孫厲掏出一個瓷瓶,說:“這里面是驅蟲藥,里面蟲蟻橫行,正好用得上。”
阿秋不明所以。
“你父親曾在我重傷時救過我一命,你去蟒山也正好避過這次任務。”
阿秋雖然疑惑重重,仍把瓷瓶別在腰上,鄭重的對孫厲抱拳,“謝師傅!”
阿秋進了遮天蔽日的蟒山,一路上陰森森,風穿過樹林發出呼嘯聲。偶爾有一兩只小蟲子爬到她身上,回頭看了眼出口,已經屏蔽在樹林后面。越往里面走,各種各樣的蟲子越多,有許多沒有見過的,便是常見的蟲子到了這里也大了幾倍。這樣下去遲早會被這些蟲子嚇死!阿秋想到孫厲師傅的驅蟲藥,取下瓷瓶,便聞到淡淡的香氣打開后香氣四溢。阿秋有些猶豫,可也抵不住越來越多的蟲子,將藥撒在衣服上,便覺得渾身被香氣籠罩,暈乎乎暖洋洋的。
忽然一只大蜘蛛,足有她一個拳頭大,蜘蛛掉在她面前,阿秋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地上鉆出的蟲子便往她身上爬。阿秋嗖得跳起來,嚇得眼淚闌珊。
看著突然變得出奇的多的大小蟲子,阿秋的第一反應就是逃離現場,只不知這些蟲子都長了眼似得跟著她,面對多得出奇的蟲子,有地上爬的天上飛的,樹上掛的,阿秋拔出劍毫無章法的劈擋。
可是蟲子不減反增。如此寒冬臘月,山林腹地,面對一群窸窸窣窣朝她圍攻的蟲子,阿秋的精神到達奔潰的邊緣,一個不留神便兩腳踩空,感覺到冰涼滲透體表直達心臟,渾身浸泡在水里,口中不慎灌入冷水,差點溺氣身亡,爬出水坑,阿秋感覺喉嚨里有異物,咳出來,盡然是一只已經看不出形狀的蟲子的尸體,頓時胃里一陣翻江倒海,把隔夜飯都吐出來了,仍覺得惡心。再一看她掉落的‘水坑’,是一個積水的樹洞,那洞里的水黑乎乎的,上面漂浮這各種蟲子的尸體。更是把膽汁都吐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