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陪在身邊,一切都是好的!
塘子村與長蛇村比顯得跟偏遠,甚至沒有一條像樣的路,既要翻山,又要涉水。沿途沒有人家,走過時常驚起鳥雀。時而有動物從眼前穿過,倒是一派生機勃勃、溫暖和諧的氣氛。
“姐姐覺得這里怎么樣?”青梅指了指前面的人家。
男耕女織,炊煙裊裊。
“很好!”
“要是能留下就好了!”青梅感嘆道。
何笑笑卻回了一句,“不行。”
青梅沒再說。
進了村子,村民們遠遠的打量著他們,悄悄的議論,忽然有一人朝他們揮揮手喊到,“嘿!你是狗剩嗎?”
青梅應答,“是了。”
原來是歸來客。村民們紛紛圍了上來,嘰嘰喳喳的討論著。
不一會兒村里的長老(特指長輩和老者,村里年紀最大的人)也來了,是個杵著拐杖的駝背老頭,走起路來顫顫巍巍的,好似一不小心碰一下就會散了架似的。扶著他的是他的孫子,小心翼翼的。
長老許久才憋出一句話,聲音嘶啞,“你就是狗剩?”
青梅應道:“是我,太姥爺。”
長老“呵呵,呵咳咳~好,長大了,懂事了。”
青梅的到來給平靜的塘子村帶來了生氣,村里頓時熱鬧起來。四五十戶人家擠在長老家里。村里人那出自己的米和菜,宰了家里的雞,打算在長老家里擺酒,慶祝一下。
“狗剩啊,你這一走就是五年吶!你爺爺呢?”長老問。
“爺爺在離開村子沒多久就走了。”
眾人一陣唏噓,長老搖頭嘆氣,“唉,既如此你怎么不把他的尸骨帶回來安葬吶!”
“長老,恕小輩無理,當時我快要餓死了,沒想到還能活下來!更不曾想能回來。”青梅站在祠堂中央述說。
眾人又一陣唏噓。長老垂下頭,忽又抬頭,問:“尸骨埋在哪吶?還能運回來不?”
青梅垂著手,一言不發(fā)。
“咱門塘子村的人最講究落葉歸根了!你可不能把你爺爺就這么留在外鄉(xiāng)吶!?等改日我叫人與你一起去把你爺爺帶回來!”長老顫顫巍巍的站起來。走到青梅面前,睜開他那渾濁的眼睛,又搖頭閉上,轉(zhuǎn)向何笑笑,用他那沙啞的聲音問:“你又是誰?”
“長老這是我的媳婦。”青梅說。
何笑笑早料到他會這么說了,不過當他真說出口的時候也怪別扭的。
長老瞪大眼睛圍著何笑笑轉(zhuǎn)了一圈,村民也不停的打量著她。
長老壓低聲音,問:“有禮沒?”
“沒。”
“沒有正好,正好在這把婚禮辦了。”
青梅的嘴角掛著淡淡的笑,說:“謝長老。”
婚禮當晚就辦了,辦的十分熱鬧。前前后后的都有人圍著何笑笑又說又笑,問東問西,直到被送進了由祠堂改造的洞房,看著身上褪了色的紅嫁衣,何笑笑開始有些明白了。
門里灌進一股冷風,又被關(guān)上。
“姐姐,你這么自己把蓋頭摘了呢!”青梅拉起何笑笑的手。
何笑笑猛一甩手,把他推了出去,紅蓋頭也扔在一邊,她憤怒的瞪著青梅,卻氣得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阿笑,我只有這么一個心愿!”青梅說,“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永遠都不分開!”
不說何笑笑有多氣,直接拎著青梅扔了出去。
青梅回過頭,看到一群捂著嘴偷笑的小孩。敲了敲門,喊到:“阿笑,開門,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阿笑,我心心念念的就是能永遠和你在一起,從遇到你的那一刻就想著我們能永遠相伴。阿笑,我這輩子再也遇不到比你更好的女孩了,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只是太害怕了,明明我們先認識的為什么偏偏有那么多人想要把你從我身邊帶走。阿笑,我是很自私,我想讓你照顧我一輩子,如果你不愿意的話,就讓我來照顧你一輩子,洗衣做飯掙錢都由我來做!你不要生氣了,阿笑,你答應過滿足我的愿望的,阿笑,你應一聲,一聲就好!”
里面一點聲音也沒有,青梅害怕了,姐姐會不會氣得再也不理他了!
“阿笑,嗚嗚嗚~對不起,我也很痛苦,痛的快要瘋了,阿笑,我好冷,快要凍死了!”
門開了,何笑笑一把把趴在門上的青梅拎進去。但她的氣沒有消,氣呼呼的往外走。青梅將她拽進懷里,窩在她的肩上哭道:“姐姐,不要離開好不好,是我不對,我再也不敢騙你了!”
何笑笑拍拍他的背,說:“姐姐不會走,但也只能是姐姐。”說完轉(zhuǎn)身離開,留青梅一個人呆站在房間里。
幾個村里的小孩本來是打算聽墻角的,沒想到這新郎才放進去,新娘卻自己出來了,便好奇的想看看她要做什么,幾個小孩悄悄的跟上去。
何笑笑那也沒去,在祠堂四周轉(zhuǎn)了一圈,不想那幾個小孩還跟在后面,她悄悄的藏在門后,等那些小孩過來被逮個正著。
何笑笑瞪著他們,嚇得他們連連后退,忽然有一個小孩喊到,說:“怕什么,這可是狗剩叔的新嫂。”
小孩面面相覷,如此何笑笑擺出多么兇的樣子他們都不怕了,細聊之下,何笑笑發(fā)現(xiàn)這個村子里的人很窮,一年都吃不上幾回肉這次青梅突然回來倒讓這些孩子在過完年,對那肉味還意猶未盡的時候,又回味了一次。
怪不得這些孩子大晚上的不睡覺。
青梅窩在屋里,等何笑笑回來,他不敢睡,也不敢出去找,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他變得小心翼翼。直到天色蒙蒙亮,何笑笑還沒有回來,青梅再也坐不住了,也不用穿衣,反正一晚上都沒脫。
塘子村的人都還窩在溫暖的被窩里,村子里顯得空蕩蕩的,遠遠的看到有人從山上走下來,肩上扛著東西,慢悠悠的往下走,走近了青梅才看清那人肩上扛的竟然是一頭三百多斤的野豬,而那扛的人一身鮮紅的衣裳,不就是被他氣到的姐姐!那頭野豬的個頭比她大了一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