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慶歷十九年,大齊皇后誕下首位麟兒。皇上大喜,賜名齊擷。并特赦天下舉國同慶。
又三年,尚書大人蘇穆愛妻顧葭焉在誕下兒子蘇霆宣后又誕下女兒蘇黎,全府大賀。
到了蘇黎滿月那天,皇后攜三歲兒子齊擷來祝賀閨中密友顧葭焉。全府燈籠高掛,喜氣琳琳。加之皇后前來祝賀。頓時,前來祝賀的人們,情緒高漲。
皇后帶著兒子齊擷進了顧葭焉的蒹葭閣。蒹葭閣,是蘇穆取顧葭焉名所取成,也充滿了蘇穆對她的一番心意。念此,皇后斂了斂神,踏進閣中。
“焉姨母,我和額娘來看你和妹妹了…”齊擷邁著小短腿噠噠向里面跑去。
“噓,小點動靜!不要吵著你妹妹了。”皇后趕緊拉住齊擷,生怕自家兒子嚇著小孩。
“歐陽,黎姐兒這會兒正醒著呢。你和擷兒快進來吧。”
因為自幼和皇后歐陽交好,彼時還是隨著少年時的稱呼。
“哎呀,姨母,這個妹妹怎么那么漂亮。還不哭。比皇宮的那些妹妹可愛多了呢。”說完,又在逗弄這可愛的妹妹了。未瞧見皇后黯然的神色。
顧葭焉嘆了口氣,拍拍皇后的手。身為皇后即便是皇上妻子,也只能勸皇上雨露均沾。好在皇上也是愛著她的。
別人只喜這皇位所帶來的利。卻不知這其中的無可奈何。
“沒事,這些年我也習慣了。今天是大喜的日子,不說這些了,看這黎姐兒多可愛,隨你!”往后的日子只要皇兒平平安安,她別的都不求了。
顧葭焉不在多說,心里也知道歐陽的不易。從潛邸共患難的情誼到現在兩人又多嘮嗑了會,只待皇上遣人來,兩人才回宮。
這熱熱鬧鬧的黎姐兒慶生宴也落下了帷幕。
時間如白駒過隙,六年過去了。日頭剛剛升起,齊擷剛下完早課便到皇后的未央宮中去用膳。
“兒臣,拜見母后。母后萬福金安”
“快過來,都好久沒在一塊用膳了。每天跟我打個招呼就走了。都沒仔細瞧⊕著你。”每天齊擷定時去到皇上的乾元宮和皇后的未央宮中拜見。
不過年初時,父皇特交代不讓自己與母后多處。說慈母多敗兒,自己應當多讀書。為了讓母后自豪,自己自當努力。
“想什么呢?快用膳。都是你愛吃的水晶蒸餃、蟹肉湯包、還有小米粥。這可是母后親自做的膳食,一定要多吃點。”看著母親辛苦準備膳食,心里有點酸,母親心里苦了點。
齊擷斂了斂神思道“即是母親親手為兒臣做的,兒臣一定會吃到飽。”說罷,就動手大吃了起來。
皇后身旁的姑姑素瑾為擷皇子布菜。看著皇后嘴角抑制不住的笑意。哎,也只有擷皇子陪陪她,她就高興了。
看著擷兒這吃貨的樣子,自己也滿足了。待到擷兒成婚,一切便不再管這些。這冰冷的皇宮,沒有一絲人情味。那高高在上的皇上自己著實是夠不到了。
待吃完早膳之后,齊擷陪著皇后在御花園坐了會。皇后身穿明黃色宮裝。頭上帶著珠玉釵子和一個金步瑤。
齊擷問道“母后,父皇送你的鳳凰金步瑤,怎么只戴一個,那一個怎不帶著?”齊擷知道母后一貫是左右都帶著的。
皇后摸摸頭發道,“前兒個,失手打壞了一個。拿去尚侍府修了”前兒個,拿這兩個鳳凰金步瑤端看,想起當初封后大典時,他親自插在自己的頭上。而如今……以至于念之深,失手打了一個,金步瑤在修好,也不如曾經那般美好。
素瑾算了算日子,這兩天也差不多該修好了。便道“仔細算算日子,是該修好了,奴婢這就去看看”
齊擷攔住她道,“瑾姑姑,我去給母后拿來,你且等著我。”
待素瑾要攔著他,卻早不知他跑哪兒去了。皇后搖搖頭,道“這孩子,你們兩個去看著三皇子!”招呼兩個小宮女去陪同。
待齊擷到尚侍府,有眼色的太監立馬報備。“三皇子駕到~~~”接著尚侍大人帶著眾太監宮女來接見。齊擷拜拜手,讓他們起身。
抬腳走到尚侍前道,“我母后的鳳凰金步瑤補的怎么樣了,仔細算著日子該是補好了,怎的還是沒送來”
尚侍身體哆嗦了一下,眼睛慌亂四閃。斂斂神思道“剛剛修好,本著應該使宮女送去,卻不料讓三殿下親自來拿,真是……”
“不要多說廢話了,把那拿過來。本殿下把它拿與母后。”沒有在理睬尚侍,直接走進內宮。
尚侍趕忙讓貼身宮女走進內宮將金步瑤拿出交于齊擷。同時也吁了一口氣,幸好將金步搖處理完畢。不然自己的小命就不保了。
宮女將鳳凰金步瑤送于齊擷手中,齊擷仔細端看了一下。原先的裂縫由金絲瑪瑙不成,仿若天成,看不出瑕疵。便示意自己貼身太監,給這宮女與尚侍賞錢。
步遙拿到手之后,齊擷便大步走向御花園。出到宮門前時,好似看到慶云宮里的宮女。不管這些了,先將這送給母后再說。
正走到一半,正好跟皇后迎向。“母后,你怎么過來了。這日頭那么大,別曬著你了”
“我瞧著你半天功夫沒來,便過來瞧瞧。”齊擷拉著皇后走向一旁躲住太陽。將鳳凰金步瑤給皇后瞧著。
“母后,我給你戴上。”齊擷將步瑤戴在皇后的頭上。附在皇后耳邊道“母后你真漂亮!”皇后嗔道“就你嘴甜!
母子兩人正要在說什么,卻瞧見前面的太監朝這走來。
“參見皇后娘娘,參見三殿下。皇后娘娘,陛下差使咱家來接三殿下。今兒個韓大學士帶著長子韓褆進宮,瞧陛下意思,是想讓公子韓褆做三殿下的陪侍。”大太監從小就看著皇上長大。知道皇上的心意,后宮佳麗就只有皇后是皇上鐘愛的。但當皇上的,都不能表露心跡啊……
“韓大學士?為人還是比較正直的。可以給擷兒當伴友。擷兒,這下有人陪著你了,母后也放心了。”明眼上,還是做足的。可韓大學士?嗯,應當再查查。
“母后,這下你可不用在擔心兒臣了。兒臣也有伴了。”皇后笑笑,不置可否。
“那三殿下,咱們走吧。可別讓陛下等急了。”大太監蘇德子道。
“那母后,兒臣走了。”“老奴退下了。”
“去吧”皇后拜拜手。
齊擷走進乾元宮,宮中盡顯奢華。這倒不是齊擷父皇裝飾的,而是齊擷他爺爺搜羅這五湖四海的寶貝,都裝飾在這乾元宮和他的咸寧宮。齊擷父皇正端坐在皇座上。一雙眸子深不見底。面目俊朗,不怒自威。
齊擷低頭拜見。“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起來吧。”這是歐陽給他生的孩子,就是這么優秀啊!眸子里滿是欣慰。
“謝父皇”除了父皇,有一個在朝堂上見過的剛正不阿的韓大學士,還有一個十歲的小朋友。想必就是韓褆了。小臉尚未褪去稚嫩,卻板板正正。不愧是韓大學士家的孩子。
“擷兒,這褆兒是韓大學士家的長子。今年十歲。比你還要大一歲,要相稱兄弟的。如今,父皇讓他與你一塊學習可好。”
“多謝父皇。如此,兒臣也有伴了。”“皇上,讓韓褆做三殿下的侍讀已是恩賜,怎可與三殿下稱兄道弟。這萬萬不可!”“那,也罷。今后你們兩個要和諧相處。認真努力學習啊。”兩人異口同聲道“是,父皇”“是”
又與皇上說了些許話,有些困乏。頭腦有些迷糊。皇上便讓齊擷回宮休息去了。齊擷與韓大學士兩人告辭之后便徑直回宮。剛剛走到內室,喉嚨發甜,一口血噴了出來。人便暈了過去。
祁陽宮內一時大亂,只聽一陣的“快去叫太醫”“快將三殿下抱上榻上去”“快稟告皇上,皇后去”“快、快、快”
當祁陽宮太監來報,齊擷出事的時候,皇后正寫信給蘇穆,查一下韓大學士家情況。聽這此事,皇后險險沒站住,差點暈了過去。
回過神來,人已經到了祁陽宮。看見床榻上臉色慘白的兒子,心里一陣抽疼。問太醫怎么回事,太醫道“啟稟娘娘,三殿下是中了西域的枯骨散,聽說中了此毒先是會發燒吐血,再然后就是陷入昏迷,不能吃喝,直至神如枯骨。可以說中毒的人是生生餓死的。”
“本宮不是聽你跟我講這些的,可有醫治的法子。”這些聽得她一陣后怕。
“這……現在還沒有。這是西域的毒,大齊還不懂這些。”
“不懂?那宮里養你們干什么?滾回去給本宮找法子去。找不出來,本宮讓你們一個個人頭落地!”“是是是。”太醫們一個個哆哆嗦嗦的退出去
皇后轉身對貼身太監道“徹查此事,那玉妃是西域的,明里暗里都給本宮查!這肯定又是后宮那些女人做的,傷了本宮的孩子,本宮一定讓她們生不如死”
“皇上駕到~~”“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上大步流星的超里面走去。看到臉色慘白,神情落寞的皇后。床榻上的兒子也無一點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