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只得匆忙去到宮中,這是才聽到鐘靈一響,壽康宮已經擺上了經幡與白衣,熙貴妃也已請來了念經的和尚,一切也都打理得妥當。
只是如此,這對新婚的夫婦,少不得要同床相對而睡了!這幾日太后喪禮,除了皇上體弱、皇后又與太后不睦不參加外,其余嬪妃宗婦、與皇子孫、三品以上的命婦都要連續參加跪禮哭喪。
顧葭焉與黎兒也是連續幾日都要在哭喪,致使兩人都在祁陽宮居住,因此,顧葭焉得空還能去未央宮坐上一座,聊聊天。
只是也少不得聊上那夫妻二人,剛剛新婚就遇上這檔子事,歐陽凝華又少不得罵上太后一回,不過也保障,絕對不讓睿王后院有人。
太后喪儀一過,皇上就命與先帝葬于一處,這事一結束,便是初葦帶著歐陽舅舅來到了京中,初葦將幾人偽裝手下人進入睿王府后,管家就將幾人帶進了金玉閣。
此時,齊擷與蘇黎正在房間里習字,就見初葦身穿一件青黑色的夾襖,臉上還都是胡渣子,早已不見當時的清秀模樣,身邊還帶著一個四十多歲的魁梧男人,身高挺拔,只是有一道疤痕貫穿了臉頰,面容滿是堅毅,這男人在見到齊擷的一瞬間,眼睛都亮了起來,可見此人便是那個傳說中的‘歐陽軍!’,身邊還站著一個秀氣的女人,手里牽著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
就在齊擷與蘇黎打量幾人時,這個歐陽軍也在打量著齊擷,身高挺拔,面容清貴,有著幾分歐陽家族的長相,還有齊濂的相貌!
身邊的那個女人就是他的王妃吧,相貌跟顧葭焉很是相似,難道是顧家丫頭的女兒?
就在這時,初葦出聲道:“王爺、黎兒妹妹,恭喜你們啊,喜結連理,就是遺憾沒有喝成你們的喜酒!”
蘇黎看著他,雖是面容老成,但是一出口還是帶著些孩子氣,蘇黎笑著說道:“婚事倉促了一些,若是想喝酒,今日就在這給你擺上一桌,與我們一同喝酒吃肉怎樣,也算是給你接風來了!”
初葦露齒一笑,接著給睿王介紹了這幾人的存在,就在這時素瑾端來了茶水奉上,一眼瞥見了歐陽軍,歐陽軍也發現了她,有些不確定的問道:“素瑾?你是素瑾丫頭嗎?”
素瑾放下手中的托盤,有些不可置信地喃喃道:“你是....大公子?你的臉怎么這樣了?”
歐陽軍有些悲傷地摸了摸臉上的傷疤,輕聲說道:“還是那年出征撻拔族,軍隊叛變,我也是傷了臉才險險避過,多虧了夫人相救,才余留這條命!”
素瑾這才看向身邊的女人與那個小丫頭,行禮道:“夫人、小姐好!”
歐陽軍指著素瑾對著夫人說道:“夏晚,這是我與你說過的,我妹妹身邊的丫頭-素瑾!秋兒,叫素瑾姑姑!”
也在這時,齊擷與蘇黎走到歐陽軍身前行禮道:“舅舅、舅母,妹妹一路辛苦了!”
素瑾也在這時,喜急而泣說道:“睿王,怪不得您叫奴婢過來,原來是知道大公子找到了!”
齊擷望著她,向歐陽軍又行一禮道:“對不起,舅舅!外甥出此招數試探您,只是如今市值多事....”
歐陽軍這才看向他道:“無妨,我是可以理解的!你是凝華的孩子,自是不會生氣,只是你這般到底會傷心的!”
蘇黎這時也出聲道:“王爺只是叫來素瑾姑姑,看看真假,卻未做其他事情,我們這些小輩都沒見過舅舅,想來就是舅舅若是擷哥哥,也會如此做派吧!”
齊擷輕拍她的手,示意不要再說了,就見歐陽軍輕笑道:“你說的不錯,你母親怕不是葭焉吧!”
蘇黎疑惑問道:“你怎知....我與母親這般像么?”
歐陽軍笑著說道:“對于幾年未見,很是想像!”
齊擷讓下人搬來了板凳于幾人坐下,初葦講述了作戰的事跡,幾人頻頻點頭,歐陽軍也講述了自己這些年頭也是東奔西走,直到齊擷帶兵這才有了這些事。
齊擷也提及到了,母后知曉后被廢,告知自己事實真相,本想去撻拔族作戰尋找舅舅,沒想到竟還真找著了。
最后就說到,明日會告明皇上,歐陽家大將軍還活著!母后也會很高興的!
次日,齊擷就送了素瑾回到未央宮,并與母后說明了舅舅的事情,歐陽凝華也很是激動,趕忙說道:“不用告訴你父皇,我來告訴他,你只要護住你舅舅就好!”
齊擷也只能點頭道:“是!”說完便去上朝了。
歐陽凝華見他走后,便對著素瑾問道:“見到哥哥了?他怎么樣了?”
素瑾趕忙道:“一切都很好,還有了夫人和女兒!只是少不了這些年東奔西跑,臉上也傷了疤痕,幸得夫人救命之恩,才有這天命!”
歐陽凝華頷首道:“我哥哥那么清高之人,如今卻得了這個下場,唉!你去吩咐小廚房,做碗銀耳羹來,我去看看皇上!”
素瑾抬首看了皇后一眼,便知她的意思,便低聲道:“是!”
待早上散朝之后,歐陽凝華便帶著銀耳羹過來太極殿了,小荃子在外看守,見到皇后過來了,趕忙行禮問安,凝華直接說道:“皇上呢,我來給皇上送碗湯羹!”
此時皇上正在殿內由著迷谷把脈,迷谷也只是道:“皇上,以你現在得脈相,左不過就是這幾日了!”
話音一落,蘇元烈的心一蕩,只覺得眼淚差點掉了下來,齊濂這時也氣若游絲道:“朕的事情還未安排好呢....”
正在這時,小荃子進來說道:“皇上,皇后娘娘求見!”
齊濂聽到后,眼神一亮道:“進...來...帶進來吧!”
見他這般,迷谷嘆了口氣道:“你還是自己安排好后事把,兒孫自有兒孫福,不可特意追求啊!”
此話齊濂沒有聽進去,還好蘇元烈聽進去了,也算全了皇上最后的心思。
皇后進來的時候,就見迷谷在這,便隨口問道:“師父怎么也在這兒?”
齊濂唯恐歐陽凝華察覺到,就連忙道:“迷谷師傅,來看看朕上次中毒的情況,是否有后遺癥?”
歐陽凝華有些疑惑的看著他,就聽見迷谷也點頭道:“是呀!”
歐陽并未在多疑,迷谷也剛忙道:“那我就出去了啊,你們繼續聊!”
見其他人都退下了,齊濂撐起身子道:“你今日怎么有時間來看朕,發生何事了?”
歐陽凝華拿過手中的帕子,輕湊到嘴角,并未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看向銀耳羹說道:“這是小廚房做的銀耳羹,你嘗嘗!”
齊濂想要接過去,無奈自己雙手已無力氣,正是失落間,就見歐陽凝華端過了碗,一勺一勺喂給他,齊濂頓覺有些許動容,兩人就在這安詳的度過。
喂完了湯羹,歐陽將碗放在了一側,用手帕將他的嘴角擦拭干凈后才道:“我兄長已經找到了,特意過來與皇上說一聲!”
齊濂聽到后,臉上并無異樣,只是抬眼望向他道:“如此,你打算怎么做?”
歐陽凝華輕笑道:“我并不打算怎么做,只是想給我兄長爭一個名分,讓他平平安安的在京城里,也就算是你對歐陽家的一個補過吧!”
齊濂有些虛弱輕笑道:“好,就聽你的,明日宣旨賜歐陽軍常明候之爵位!”
歐陽凝華得到她的想法,就頷首輕笑道:“皇上言出行必到,皇上不要讓我在失望了!”
說罷就起身出了太極殿,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未央宮,而蘇元烈趕忙回到殿內看見皇上氣若游絲的眼神,頗為失望。
半晌對于自己來說,蘇元烈給朕研磨擬制,朕要下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