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布料的撕裂聲,梁士驍眸光一緊,幾乎想都沒想瞬間向下方的李苑丹飛去,在她將要摔到地上時一把接住了她,只見他腳尖輕點了一下地面,迅速轉身又飛回了國師府!
畫面沖擊太快,李苑丹的大腦一片空白,全程都是緊閉雙眼,兩只手死死的拽住梁士驍的衣襟,就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般,渾身抖如篩糠,一張小臉也是白如紙!
梁士驍并沒有停留而是抱著她在房屋間跳轉,在月光下留下幾條模糊的拋物線,轉眼間,就到了清苑!
齊安在門口看到從天而降的梁士驍懷里抱著一個人而且對方還是個女人時,呆住了!
國師有潔癖,從來不允許別人近身。
可是現在國師懷里的那個女人又是誰呢?
還如此……溫柔的呵護著!
難道國師開竅了?
那女人……是后院的某位夫人?
正在齊安遐想時,梁士驍在他身邊頓住腳步,“去把紫蘿叫來!”
齊安低著頭也不敢看國師懷里的女人,應了聲就跑了出去。
梁士驍抱著驚魂未定的李苑丹走進了屋里,明亮的光線晃的李苑丹像梁士驍的懷里拱了拱,惹得梁士驍瞳孔頓時一縮,喉結也跟著上下滾動了一下。
原來抱女人的感覺是這樣的,軟軟的!香香的,而且這種香不似脂粉香那般刺鼻,是一股淡雅的清香!讓人心里暖烘烘的很安穩。
看來林廣川說的是對的!
梁士驍感到心里的某處也變軟了!那股子異樣的感覺在無聲無意間慢慢發酵。
感到懷里的身子抖得不像剛才那樣厲害了,梁士驍低眉瞅著懷里的人,烏黑的發絲如錦緞般撲散開來,散發出陣陣幽香,眉眼緊閉,卷翹的睫毛輕顫著,上面閃爍著一些晶瑩,似是哭過一般,在看懷里露出的那半張倔強的小臉則有些蒼白,那雙素手骨節泛著青色的白,而自己的衣服被她死死的攥在手里,皺的不成樣子!
看到備受蹂躪的衣服,梁士驍也只是挑了挑眉,卻沒有生氣,他甚至沒有要松手的意思。
心里的柔軟卻慢慢的一直漾到了眼底!
可能是老天爺見不得李苑丹好吧!
這時梁士驍的腦海里突然閃現出她剛才在樹上罵自己的畫面,那犀利的話語一字一句的在自己的腦子里往外蹦,那張牙舞爪的模樣跟現在的溫順簡直是大相徑庭。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他真的很難相信懷里看似無害的小女子,彪起來就像被踩了尾巴的小野貓。
梁士驍竟幾不可見的勾了勾嘴角,眼底的柔軟一點點蔓延開來。
可是當那句‘你是不是男人’的那句話從腦海里蹦出來時,梁士驍嘴角的笑意瞬間消失了,心里的那抹剛剛發芽的柔軟一下子給拍回去了,那原本有些溫和的臉也一下子垮了下來,她竟然敢公然的罵自己,還罵自己是冷血動物!
她哪只眼睛看到自己不是男人了,自己是不是男人要不要給她證明看看呢!
還有她哪只眼睛看到自己是冷血動物了?
如果自己是冷血動物的話,那她此刻肯定不是折胳膊就是斷腿!
看來還是不能對她太仁慈!
“你還打算讓本國師抱到什么時候?還是說你真如九皇子所說的那樣想要勾搭本國師?”梁士驍黑著臉有些氣悶的說道。
當然他的手也沒有閑著,只見他雙手猛然間一松,李苑丹猝不及防的‘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呦!”疼的她猛的睜開了眼睛瞬間又皺起了眉頭。
這家伙怎么一點都不懂的憐香惜玉!
梁士驍突然間松手,搞得李苑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只覺得從某個溫暖的懷里一下子掉到了冰涼硬的地上,原本抓著他衣服的手都沒有來得及松開,只聽‘嘶啦’一聲!
滿屋的寂靜被刺耳的撕裂聲打破!
原來梁士驍的衣服被李苑丹給拽破了。
尷尬的看著手里那兩塊可憐的布料,李苑丹瞬間從疼痛中醒來,滿頭黑線,雙手猛的又松開了手里的布料,像是扔掉燙手的山芋一般,表情僵硬的干笑兩聲,緊接著就從地上站了起來,兩只手快速的揣入兩邊的袖管里,握的死死的!
梁士驍擰眉垂眸看了看自己那慘不忍睹的衣服,前胸被撕開了兩個長長的口子,最底下還當啷著兩塊布料,尤其是口子處露出了里面白色的中衣,一塊黑一塊白的像鋼琴的琴鍵一樣很是顯眼,但是更多的卻透著乞丐裝的味道。
他發誓他這輩子都沒有像現在如此狼狽過!
都是拜這個李苑丹所賜!
眼眸微瞇,黑著臉看向某人!
李苑丹艱難的咽了咽口水,低著頭,對于某人那赤裸裸的怒視她選擇裝鴕鳥,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沒看到,不關我的事!
紫蘿小跑著進來的時候,正好是國師松手的時候,所以她屏住呼吸看完了整個全過程!
心里也是為那位女子狠狠地捏了一把汗吶!
不知道齊安剛才是不是夢游了,他竟然說國師溫柔呵護的抱著一個女子,什么呀?分明就是霸道強勢的把人給扔到了地上好么?
可是當她看清地上坐著的那個女人是李苑丹時,頓時目瞪口呆,她不是在竹園睡覺么,怎么跑到清苑來了?
紫蘿雖然驚訝,但也很快的低下了頭,假裝什么都沒有看到的樣子。
梁士驍警告性的瞥了李苑丹一眼,轉身像自己的臥房走去,衣服破成這樣不趕緊換掉,他怕自己會忍不住一掌把罪魁禍首給拍扁。
梁士驍一走,那迫人的低氣壓一下子也消散了不少。
李苑丹低著頭,偷偷的抬眼瞄了幾眼古樸典雅的客廳,確定梁士驍是真的走了,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抬起頭像梁士驍消失的方向狠狠的瞪了幾眼,舉起拳頭比劃了兩下,意思是說,來啊!我不怕你!可惡的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