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是初六了,她實在是不想嫁給北魏蠻子,也不想去吃那難嚼的馬肉,更不想被大風吹的皮糙肉厚,還有就是她怕她和親前腳剛走趙赫瑞后腳就來加害趙赫印。
趙國是個相信命理的國家,打算讓國師給她隨便編一個八字不符什么的,這樣就可以不去受苦了。
只是她不知道國師會不會幫她,畢竟上次的事情她把國師給惹毛了,國師這一走就是一個月,音訊全無,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正好古勒又康復了,所有的事情攪在一起,讓她心里極度煩悶。
可是為了自己后半生的幸福生活,她也只有厚著臉皮再來求國師。
這次與趙瑩月同行而來的還有趙赫印,由于他昨夜突發舊疾,來勢兇猛,幸好國師快馬加鞭趕到,才得以保住性命,這不一大早圣旨就來了,讓他再來國師府靜養。
趙瑩月聽說此事,非要親自送自己的胞弟,她不怕閑言碎語,怕的是國師因為上次的事情不見她。
可是當她走到國師府的大門口時,卻躊躇不前,眉宇間的陰云愈來愈濃。
“姐姐怎么不進去。”趙赫印從后面的馬車上走下來,見到自己的姐姐瞅著國師府的大門發愣,有氣無力道。
“姐姐在等你呢!”趙瑩月強擠出了一絲笑。
“哐啷!”一聲大門開了。
梁士驍早就知道趙赫印會來,估摸著時辰前來親自迎接,雖然他倨傲霸道,但是君臣之道他心里還是有數的。
淡淡的看了一眼門口的趙赫印和趙瑩月,梁士驍只是君臣性的拱了拱手,“公主,九皇子!”
“有勞國師親自迎接!咳咳……”九皇子又是一陣猛咳,本來就很慘白的小臉頓時變得更白了,昨日舊疾發作險些要了他半條命,到現在還提不起來那口氣。
趙瑩月急忙扶住趙赫印,滿臉擔憂的用手里的帕子給他擦拭著慘白的唇瓣,“采荷,把我的軟轎叫來,九皇子病成這樣怎能招風?!?/p>
吩咐完又從一旁的仆人手里接過斗篷,貼心的給趙赫印披上,系好。
天氣本來就熱的很,趙赫印由于生病的原因,穿的明顯的比旁人晚一個季節。
軟轎很快就抬來了,趙瑩月扶著趙赫印坐進嬌子里,并放下轎簾,擔憂的跟在轎子后面進了國師府。
走走轉轉,來到了九皇子的松園,趙赫印在侍從的攙扶下下了軟轎,邁進了自己的臥房。
趙瑩月看著趙赫印躺下并閉上了眼睛,這才安心離開,她走的很輕也很急切,她怕國師離開。
果然,等她收拾完出來時,梁士驍的確已經不見了蹤影,忍不住哀嘆一聲,心里再一次愁云密布。
“公主,國師去了清苑!”采荷走過來貼在趙瑩月的耳邊小聲道。
“我知道了!”趙瑩月又囑咐了趙赫印的侍從幾句,照顧好九皇子什么的,這才跟著采荷走出松園直奔清苑。
由于松園和清苑相鄰,所以她走了沒幾步就到了清苑門口。
清苑大門敞開,清冷的讓人心生畏懼,陽光穿過院子里的翠竹在地上打下斑駁的暗影。
采荷走過去跟門口的侍從說了幾句,侍從轉身像院里走去。
趙瑩月站在那里,眼睛時不時的往里瞅瞅,手里的帕子已經被摧殘的不成樣子。
“瑩月,也在這里?。 壁w赫瑞背著手從遠處走來,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語氣雖是驚訝,但是他眼神里的精光卻表明他早就預料到了。
“太子皇兄,日理萬機,竟然也有時間來國師府,真是稀客。”趙瑩月冷著一張臉,像趙赫瑞的方向瞥了一眼。
“這還沒有當上國師夫人呢,就儼然一副國師夫人的姿態?!壁w赫瑞已經走了過來,在趙瑩月的身邊站住,眼里的譏誚讓一旁的趙瑩月火冒三丈。
她喜歡國師,整個皇宮里的人都知道。
她追求國師,整個皇宮里的人也都知道。
但是她得每次窮追猛打,都會被國師傷的體無完膚,所以皇宮里有些人都笑話她,她也知道。
“趙赫瑞,你別得意,昨晚的事情,你小心父皇饒不了你?!壁w瑩月咬牙警告道。
“哈哈……我今天就是奉了父皇之名前來跟國師商量要事的。”趙赫瑞眼露不屑,抬腳剛走兩步,隨即一臉恍然道:“我大趙國歷來都是禮儀之邦,宮里規矩更是嚴苛,可是我不明白,我趙國堂堂公主要見國師竟然還得通過下人稟報,難不成……”
最后的話他省略掉了,但是趙瑩月卻聽懂了,心里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擰著眉瞪著趙赫瑞,他竟然敢說自己下賤。
趙赫瑞冷哼一聲抬腳直接走了進去。
落在身后的趙瑩月狠狠的咬牙,手里的帕子一用力‘次啦’一聲一分兩半,他竟敢羞辱自己,手里的帕子狠狠的往下一扔,猛走幾步,抄起地上的一個磚頭,就像趙赫瑞的腦袋上砸去。
趙赫瑞好歹也是個練家子,身后傳來重而急的腳步聲,回頭一看,就見一黑色龐然大物直像自己的腦袋襲來,眼睛一瞪,快速閃身躲避,這才讓趙瑩月撲了個空。
趙瑩月用力太猛,趔趄了一下,險些摔倒,臉部猙獰的怒瞪趙赫瑞。
“你瘋了,膽敢襲擊本太子!”趙赫瑞被嚇得臉色刷白,顯然沒想到趙瑩月會拿磚頭砸自己,還好自己夠機靈,閃得快。
這個妹妹是父皇女兒里最疼的一個,平時就囂張跋扈的,今天無非就是仗著自己太子的身份才取笑她,只是沒想到這個死丫頭下死手,這一磚頭下去不死也得傻嘍。
“打的就是你,昨夜你害得的赫印險些喪命,今早又來羞辱我,你是打定我們姐倆不會把那你怎么地是吧!今天就讓你看看我們姐倆也不是好欺負的。”趙瑩月這次并沒有在拿著磚頭鑿過來,而是用力一扔,目標趙赫瑞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