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滿屋子都是鄭彪可怕的笑聲,“都是瘋子,你們這些瘋子。”
“蕭阿姨,蘇伯伯——鄭彪,你不得好死——”我悲憤交加,沖上去怒扇鄭彪,被他一下推倒在地面。卓一峰和顧磊想上來幫忙,誰料鄭彪從口袋中掏出一把手槍。指著我的腦袋,“都不許動,今天誰都別想離開。”
我清晰的聽見扣動扳機的聲音,甚至感覺到在下一秒就會這么死去。“嘭”一聲,我睜開眼睛時,發現鄭彪的手槍被踢飛在一旁。只見刀疤男人狠狠一腳踢碎鄭彪的下巴,見鄭彪在地上哀嚎,毫不猶豫的一刀扎在他左腳上。又想動手,卓一峰忙去阻攔,“鄭彪還不能死,外面都是他的人,我們想離開這里還要靠他帶路。”
這時,兩個身影押著黃安安從暗道進來,我定睛一看,“蘇洛,你怎么——”說到一半,突然發現跟他一起來的居然是李思鳴。要不是押著黃安安,他們根本不知道通往這里的暗道。蘇洛深深看了我一眼,急步走到蕭阿姨面前扶起她,“媽,你怎么樣?爸爸他——”
蕭阿姨此時已經說不出任何話,用冰涼的手指摸著蘇洛的臉,終究還是無力的垂了下去,眼中的光漸漸熄滅。我知道那代表什么,但是誰都無能為力。就在這時,鄭彪偷偷從腰間拿出一個小型遙控器狂笑起來,滿臉都是鮮血異常猙獰,“你們誰都別想離開這里。”說著按下遙控器,刺耳的警報聲響起。幾乎是同時,卓一峰和蘇洛開槍打死鄭彪。
刀疤男反應極快的將大門反鎖,李思鳴看著我們,“大家快走吧,再晚就來不及了。”說著把頭轉向黃安安,“快帶路。”
黃安安不情不愿的走在前面,可見對她干爹的死,竟然一點都不悲傷。黃安安帶著我們不知走了多久,像是通過一條山體隧道,最后從一扇小門走出,竟然就是出口。
我跟黃安安走在最后,吃驚的看到她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鋪的炸藥,一直通向隧道里面。黃安安向我揮手,“晴藍,炸藥不夠用,把你的背包拿來。”我狐疑的看向卓一峰他們,見他的背包不在。重新走進小門把包遞給黃安安。
不對,門口只有顧磊,蘇洛,卓一峰,李思鳴四個人,還少一個。我急忙阻止黃安安,“等一下,還有一個人沒有出來。”
見黃安安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我心里更加不安起來,“你笑什么?”
黃安安詭異的笑起來:“想不到秦少揚現在變成這幅樣子,你還能這么關心他,真是難得。”
我詫異:“少揚?你這話什么意思?”
黃安安露出得意的笑容,“就是里面那個男人,他的臉是我親手毀容的,也難怪你認不得他,還有,他的嗓子也是我弄沙的。不過看他一心為你的樣子還真是癡情。”
“你說什么?那人——是少揚?”我幾乎不敢相信的向她吼道。我的心在滴血,我應該早就發現才對,這個世界上除了秦少揚這個傻瓜,還有誰會為了我不顧性命。當我看到他現在的樣子時露出的驚恐表情,他該有多么心痛。但縱然是這樣,他還是不顧一切的跑來救我,讓我——情何以堪!
我瘋了一樣跑過去掐住黃安安的脖子:“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到底得罪你什么?你說,你說啊?”
黃安安掙脫開我,扶著墻站起來,“咳咳——呵呵,你以為我想這樣,你跟思鳴明明已經離婚,卻還是緊緊抓住他的心,我也要讓你嘗嘗失去最愛的滋味。別太早哭,剛剛,他拿走了卓一峰的包,說是要炸掉這里,我這么做只是幫他一把。如果我是他,寧愿炸死在這里,也不想讓心愛的人看到我如此丑陋的模樣。”說著就去點燃炸藥。
我此時完全失去理智,跑過去拉起她的頭發往墻上撞去,狠狠的撞著,直到她不再動彈。當即毫不猶豫的往里面跑去,蘇洛在后面叫我,“晴藍,危險——快回來!”我卻充耳不聞,少揚,等我。
我發瘋似的尋找那個幾次救我的刀疤男人,終于在半山腰的位置找到個人渾身是傷,奄奄一息的他。就如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景。我跪在地上抱起他的頭,眼淚順著我的臉頰流到他臉上:“少揚——”
秦少揚輕撫我的臉頰,“傻丫頭,你還是來了——”
我已經淚眼迷蒙,“是,我來晚了,我早就該知道是你。”我抹去他臉上的眼淚,“這里的每一道傷口,都是為了我——”
他拉住我的手不讓我往下說,“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的父母,一直在我身邊,原來,我是蘇方龍的兒子。”
我哽咽著,“是,他是個英雄。”
這時,秦少揚看向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我身后的蘇洛,“蘇洛,幫我照顧她,拜托你——”
蘇洛過來握著他的手,“說什么拜托,走,我們一起出去。”
在我們剛站起來的一瞬間,黃安安瘋了似得向我們沖過來。秦少揚一把將我推向蘇洛,自己拉住黃安安一起跌落山崖。
“少揚——不——不要——”我尖叫著沖過去,蘇洛死命抓住我,之后我便陷入昏迷——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數天之后。我看著顧磊,爸媽的臉,感覺自己就像做了場噩夢。蘇洛告訴我,地下賭場已經被炸毀查封了,但是一直沒有找到少揚。
不久之后,蘇洛出國了,給我留下一封信:
晴藍:
看到你的身體一天天恢復,我很開心。身上的傷再嚴重,總有結痂的一天。但是心里的傷卻需要時間。當你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寧愿陪著少揚去死的時候,我已經輸了。我想離開一段時間,把爸媽的公司合并到一起,還請你幫忙管理。也許,以朋友的身份,深愛,不占有,不分手,帶著遺憾的結局才算完美,才算永恒!
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