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熟悉的身影從窗口跳進來。我回過神時,只見禽獸羊坐在床邊,頭發濕漉漉的垂在眉際。
不等我說什么,過來一把抱住我,“晴藍,我來了?!?/p>
外面電閃雷鳴,風雨交加。我一動不動任他抱著,聞著那熟悉的味道。這一刻,仿佛所有的聲音都安靜下來,讓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平靜。
半晌,禽獸羊放開我,我才覺得有一點尷尬。
不知怎么的,抬手給了他一巴掌,“誰叫你抱我的?”
禽獸羊不可思議的看著我:“喂,你這女人怎么說翻臉就翻臉?虧我還找了你一晚上?!?/p>
“那是你活該,誰讓你不接電話,知不知道我們找不到你有多擔心???”我質問道。
“擔心我還打我哦,人家好可憐吶?!?/p>
“你少來?!?/p>
“你就有打我,你看,這里都紅了?!鼻莴F羊開始沒完沒了,仰起臉讓我看,整一個欠扁樣。
剛開始的溫馨氣氛被破壞殆盡。
“那些是什么人?為什么要綁我?”我立刻轉開話題。
這廝把我床邊杯子里的牛奶喝個精光說:“我來就是為了告訴你這件事,黃安安的干爹是龍四爺的手下,叫鄭彪。道上的人都叫他彪哥。龍四爺專門從事毒品交易,在十幾年前曾經在省城非常轟動。”
“可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我不解道。
“問題就在這里,根據我們手頭的資料,只是初步懷疑那位失蹤多年的龍四爺,就是方龍集團的老板蘇方龍。這幾年,我一直在跟進這起案子。今天下午,張叔手下的人帶來消息,看到鄭彪和一個美女吃飯,席間提到左晴藍的名字。所以提醒你小心,沒想到還是出事了?!?/p>
“可是,問題就在于,我跟黃安安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啊。就算是為了李思鳴,也不至于買兇殺人這么嚴重。”我越發覺得不可思議。
秦少揚看著我,眼里略帶歉疚,“事情應該跟云南的毒品案有關,因為上回我跟蹤鄭彪,就是在那里被追殺,說到底,是我連累了你”。
“去你的,你以為老娘說連累就能連累的??隙ㄊ屈S安安看我不順眼,所以才想除之而后快。你少自作多情,這件事跟你沒有半毛錢關系?!蔽夜室膺@么說。
禽獸羊頓了頓說:“我可能要離開一陣子,組織上有任務。張叔會派人接送你上下班,總之,一切小心。”
啊?禽獸羊要走?我不禁擔心起來,“可是,你身上還有傷——”
“放心,我會盡快回來。”禽獸羊說完看了看樓下。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到張叔還有幾個人在車里探出頭,示意他下去。
“今晚就要走?”
“是。”
后來,禽獸羊等我睡著才下去。只是,這天晚上,我整晚沒有睡意。
之后的幾天,可以說是風平浪靜。張叔派了兩個人負責接送我。我每天機械的上班下班,放假也不出門,就在家里啃書。下個月就要考試了,這次一定要通過中級。
這天,老傅讓我去會議室送資料。
我敲敲門,“請進”。
推門進去,會議室的長桌上坐著兩排人,一個個面無表情,整的個僵尸臉。
我把資料遞給胡素,感覺身后仿佛有道視線一直注視著我。回過頭,心里咯噔一下,山本浩司?他怎么在這里?我向他微微一點頭,山本紳士的向我點點頭。
中午吃飯時,山本浩司在門口等我。
“晴藍小姐,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榮幸請你吃飯?”
“山本先生說笑了,應該是我請你才對。上次的事情還沒謝謝你?!蔽倚Φ?。
“不好不好,怎么能讓晴藍小姐破費。如果晴藍小姐當我朋友的話,請不要拒絕?!?,山本紳士的幫我打開車門。
“那我就不客氣咯?!?/p>
我們來到公司附近的一家餐廳,山本把菜單遞給我,“晴藍小姐想吃什么?”
“都可以啊?!蔽夷弥藛吸c了幾道蔬菜,心里祈禱,這家伙千萬不要點什么三文魚、生魚片???還好,店里也沒有生魚片這道菜。
幸好,三本只是點了幾道家常菜。而且每點一道菜,就來征求我的意見。還幫我叫了飲料和甜品。真是個好男人,我不禁感慨。
“晴藍小姐,菜都齊了,不知道合不合你的胃口?”山本微笑著說。
我點點頭:“很好吃呢,山本先生,在你們日本,是不是每個人都這么有禮貌?”
“是的,在靜岡,這些只是習慣?!鄙奖驹趯γ孀墓P直。
“所以說,你們每天都會說很多對不起和謝謝,還有抱歉,是真的哦。”我喝著鮮榨的果汁說。
“那是我們的文化,不過我也喜歡中國人的灑脫和自然。就像晴藍小姐這樣,希望能和晴藍小姐成為朋友。”山本看向我,小眼睛亮晶晶的放出光來。
“山本先生說笑了,既然是朋友,那以后就叫我晴藍吧?!?/p>
“好,那你也可以叫我山本。允許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山本浩司,今年29歲,來自日本靜岡。很高興認識你,晴藍。”山本浩司認真的說。
“不用這么嚴肅吧,在我們中國,菜要趁熱吃。快吃吧!”我大口吃著菜,一點都不顧及形象。
吃完飯走到門口,三本去取車,讓我在門口等他。
只見蘇洛一臉陰沉的走過來,一句話不說,拉著我就走。
“喂,喂,你干嘛?你走慢點。”我還穿著高跟鞋。
蘇洛還是一聲不吭繼續往前走,我的手被他抓的好痛,腳也痛。真是個野蠻人,同樣是男人,差別也太大了。
我生氣的甩開他的手:“你干嘛?抓痛我了。”
“你為什么跟山本浩司在一起?”蘇洛不答反問,眼里透著怒氣。
我看著他有點怕了,揉著手腕道:“那天我被綁架,半路遇到他才逃脫,吃頓飯謝謝人家咯。”
“就這么簡單?”蘇洛懷疑的說。
“是啊,不然怎樣?”
“以后不準跟山本單獨出去?!碧K洛有恢復一如既往的冷淡。
我奇怪道;“為什么?山本看起來不像是壞人哦。”
“壞人又不寫在臉上,山本是個危險人物,不準靠近他,聽到沒有?”蘇洛眼中閃過一絲凌厲。
“噢,你別生氣了,走吧?!蔽疫^去拉拉他,心里有無數個問號。早上還坐在一起開會,怎么就危險了?看蘇洛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可是看著蘇洛走在前面冷冷的背影,我又不敢問他。低頭跟在他后面,忽然從他口袋里掉出一個東西。我撿起來一看,這家伙,有必要這么生氣嗎?身份證掉了都不知道??吹剿某錾掌冢⑽⒁汇?,三步并作兩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