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所周知,這里有兩個我最不想見到的人。可有些人,就是不識趣的一次次出現(xiàn)在我眼前。
看著李思鳴優(yōu)雅的向我走來,久違的郁悶又浮上心頭。曾幾何時,這張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帶給我的只有傷痛。再美好的曾經(jīng)也覆蓋不了過往的心酸。我不禁自嘲的笑笑,心如果死了,還害怕戒不掉這習(xí)慣嗎?
最后,千百種滋味在我心頭綻開,化成簡短的兩個字。
“你好。”我淡然的開口。
李思鳴似乎還沒習(xí)慣我的冷淡,呆愣片刻苦笑道:“晴藍(lán),最近好嗎?怎么給你打電話總是不接啊?”
“你見過三更半夜給人打電話的嗎?”我看著他質(zhì)問道。
“是我不好,只是,白天怕耽誤你工作。那下回我白天打來。”
我厭惡的別開頭看向窗外,“不用了,我覺得現(xiàn)在這段時間,我們還是別聯(lián)系的好。”
“為什么?晴藍(lán),難道是因?yàn)槟莻€秦少揚(yáng)?我不相信你可以這么快把我忘記。那個姓秦的根本就不是普通人,你跟他在一起不會幸福的。”李思鳴激動的抓住我的手臂。
“你調(diào)查我們?”我掙脫開他的手,“李思鳴,讓我告訴你,我的人生已經(jīng)夠煩夠亂了。從你選擇黃安安那一秒開始我們就已經(jīng)徹底結(jié)束。請你以后不要再來干涉我的生活。”
“可是晴藍(lán),當(dāng)初的事情我也是有苦衷的。我知道你心里還有我,不然你就不會帶著我送你的手鏈。”李思鳴一把抓起我的手,指著那條綠紋石手鏈。
我看著那條手鏈,“不錯,這是你送的,現(xiàn)在就還給你。”
“不要拿下來。”李思鳴看著我,眼里充滿苦澀,“這是升高中時,我送你的禮物。當(dāng)時,在慧林口中得知你喜歡這條手鏈,可是我沒錢。于是,省吃儉用東拼西湊,周末還幫人抗煤氣罐,終于湊足兩千多塊。記得當(dāng)天晚上寢室已經(jīng)關(guān)門了,我跟幾個兄弟翻墻出去才買的。”
“別說了——”我低下頭,不忍聽這些過往。
“晴藍(lán),能不能不要這么殘忍?拒我于千里之外呢。”李思鳴把我輕輕揉入懷中。
我這是怎么了?難道我真的還沒忘記他?眼前突然閃過黃安安的身影,我立刻推開他,“夠了。你已經(jīng)有老婆孩子。就算你不愛黃安安,可孩子是無辜的。現(xiàn)在,你是他的全部。眼里心里都只能有他。這是我們之間永遠(yuǎn)都無法逾越的鴻溝。你能把感情磨滅、把孩子毀掉嗎?還是自認(rèn)為有同時保護(hù)兩個女人的能力?”
李思鳴看著我,沉默良久,“晴藍(lán),有些事無法預(yù)料。我只想知道,要是沒有孩子,你會不會原諒我?”
“沒有這個必要。”說完,我頭也不回的離開。
回到大廳,一連灌了自己好幾杯紅酒。卓一峰忙阻止,“這是怎么了?才一會功夫。”
“沒事,就是心煩。”我又自己滿上,對著他說,“干杯,一起喝。”
卓一峰遲疑了會,立刻滿上,“來,晴藍(lán),我陪你喝。”
“哎,你們倆這是干嘛?快別喝了。”顧磊過來時,我們已經(jīng)一人喝了四瓶。
“你別管我們,這不是高興嗎?你也來點(diǎn)。”我揪著顧磊開始灌酒。
“放開,真是喝多了,我說人家慧林心情不好,你們倆瞎起什么勁吶?”顧磊推開我埋怨道。
我一聽,立刻跳起來,“慧林干嘛心情不好?誰欺負(fù)她了?”環(huán)顧四周,好像看到慧林向我走來。
我搖搖晃晃的走過去,“來來來,慧林。告訴姐姐,誰欺負(fù)你了,幫你揍他。”說著繼續(xù)倒酒,“咦?怎么沒了?卓一峰,再去別的桌上拿幾瓶。”
“不用了,這兒有一箱。”慧林指著桌邊的箱子說。
“剛才沒有的,誰放這兒的?”我腦袋開始犯暈。
“管他呢,有的喝就行。”卓一峰幫我們一人開一瓶。
就這樣,除了顧磊沒喝,我們?nèi)齻€喝完了整整一箱。大部分還是卓一峰和慧林喝的。我中途感覺不適,去洗手間吐的昏天暗地,不知怎么就在廁所睡著了。回來感覺清醒不少,就是有點(diǎn)難受。
看到慧林和卓一峰趴在桌上,過去推推他們,一點(diǎn)反應(yīng)都沒有。
“顧磊,快叫醒他們。”我揉著太陽穴。
顧磊推了幾下卓一峰,這家伙不經(jīng)推,一動就去吐了。
“沒用的東西。”顧磊翻了個白眼,繼續(xù)推慧林。
“晴藍(lán),晴藍(lán),快過來,慧林好像有點(diǎn)不對勁啊。”顧磊驚叫道。
我一聽,嚇得酒醒了一半。忙跑過去,只見慧林臉色發(fā)白,嘴唇發(fā)紫。
“快來人啊,出事了。”顧磊嚇得大叫。
我還來不及反應(yīng),只見人群中快速沖過來一個身影,抱起慧林就往外面沖。
那個背影——是李湛。
當(dāng)時場面非常混亂,我們幾個都趕去醫(yī)院。醫(yī)生初步診斷,慧林是喝了分量較多過期的酒,才會這樣。經(jīng)過洗胃,已經(jīng)醒過來了。
“可是我和卓一峰也喝了,為什么沒事?”我不解的問。
“可能是你們一開始就喝了別的酒,酒精吸收到一定程度就不會再吸收。至于過期的大概都吐了。”醫(yī)生分析著。
吊完點(diǎn)滴,慧林好了一點(diǎn)。我們幾個回酒店看閉路電視,發(fā)現(xiàn)只有黃安安進(jìn)過倉庫。之后的仿佛都被洗掉了,看起來目前黃安安的嫌疑最大。
時間不早,賓客也陸續(xù)散去。李湛一早回來賠不是到現(xiàn)在還沒出來,看起來兇多吉少。卓一峰也不見人影,估計(jì)吐完回去了。
何五讓我和顧磊先送慧林到六叔新家休息一會兒,等她們忙完就過來。
我們?nèi)齻€剛進(jìn)門,就看到客廳里一片狼藉。東西被丟得滿地都是,連門上的囍字都撕了下來。
新郎丟下眾人,抱著一長發(fā)美女出去。換做誰都會下不了臺吧,雖然是叔侄關(guān)系,有些人并不知道啊。就算我是知情人士,可是看李湛當(dāng)時的神情,絕對不是普通的親人間的緊張。不知道慧林是幸福還是不幸。
“慧林,不管怎么樣,也該跟新娘去道個歉,她什么都不知道。”我留意著她的表情。
還好,慧林沒說什么,徑自過去推開新房門。
只見新娘連萍贊在里面哭得梨花帶雨,旁邊還有一個伴娘一直在安慰著。再看另一邊,黃安安居然坐在那里打電話。
我一見她就來氣,陰險的賤人,就會背地里使手段。
“你在這里干嘛?”我對她不客氣的說。
“我是萍贊的朋友,怎么?有意見嗎?”黃安安掛掉電話一臉挑釁的站起來。
“晴藍(lán),別跟這種人廢話”,慧林拉住我,“黃安安我問你,那箱過期的酒,是不是跟你有關(guān)?”
“笑話,你們沒有證據(jù)少誣陷我。”黃安安趾高氣揚(yáng)的說。
“你要證據(jù)是嗎?我們遲早會給你。”慧林反駁。
“哈哈,真是好笑。今天的婚禮真是讓人大飽眼福吶。知道的會說這位叔叔對侄女真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亂倫呢。”黃安安這句話一出,慧林和連萍贊的臉色立刻難看起來。
“你說什么呢,嘴巴放干凈一點(diǎn)。”在慧林發(fā)飆之前,我忙站出來。
“我已經(jīng)很干凈了,今天的事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不知道是誰骯臟齷蹉。”黃安安越說越難聽。
“你說誰骯臟呢?把話說清楚。”慧林吼道。
“自己心里清楚。”黃安安不怕死的接茬。
“你去死。”一聲響亮的耳光之后,慧林和黃安安扭打在一起。
我跟顧磊見狀,立馬撲過去幫忙。情況愈演愈烈,由一開始的雙人斗變成六人混戰(zhàn)。女人之間的撕逼,莫過于抓頭發(fā)咬人。幸好我們幾個都是練過的,打架對方比較吃虧。
當(dāng)雙方親屬累了一天回來時,新房變成了戰(zhàn)場。太空被的棉花被扯了一地。
房間的門把手也壞了,不知被誰一腳踹壞的。
新娘和伴娘頭發(fā)亂的雞窩一樣,黃安安則被打得鼻青臉腫。
我們?nèi)齻€也受了不同程度的傷,衣服也被扯破了。后來我們稱之史上最熱鬧的“鬧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