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臉茫然看著老傅。
“你給我進來!”老傅聲音極大,我嚇得不敢出聲,跟著進了他的辦公室。
“你自己看!”老傅把圖紙扔在桌上,手指敲著桌面。
我拿過圖紙一看,沒什么問題啊?可是看到角落的數據時,不禁張大嘴巴,這——
一定是新來的朱凱恩不小心寫錯了數據,每次他交報告之前,我都會核對完了再交上去。這幾天出了太多事,我忘記核對了。
“傅經理,是我的疏忽,忘記核對了。”我顫顫巍巍的說。
“一句疏忽就能解決問題嗎?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疏忽,差點讓公司損失了3000萬。幸好蘇總提前發現,因為你,讓我在上午的集團會議上受到高層的指責,讓整個設計部蒙羞。”老傅越說越激動,手一晃,杯子就應聲掉在地上。外面的同事聽到聲音,探頭探腦的向里面張望。
我從沒見過老傅發這么大的火,一下子嚇傻了,支吾道:“可是這張圖紙不是我負責修改的。”
“就算不是你修改,你有責任幫助新人核對,你是第一天上班嗎?”老傅顯然已經認定這是我的錯。
“對不起。”我低著頭,心里五味雜陳。
“出去,下班前交份檢討上來。”
我走出辦公室,同事紛紛看著我,有不解,有同情。我呆呆的在座位上坐了5分鐘左右,酸楚和委屈涌上心頭。
“晴藍姐,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朱凱恩倒了杯水走過來。
我搖搖頭:“沒事,我去下洗手間。”
我腳步飄忽的走到洗手間,關上門,隱忍許久的淚水終于不爭氣的掉了下來。這明明不是我的錯,為什么所有的錯都要我來承擔。可是哭夠了,還是要繼續鼓起勇氣面對這殘酷的職場,這條路,沒有人能幫你,只能靠自己走下去。
回到辦公室時,大家都在工作,仿佛什么事都沒發生過。
我坐回位置上開始寫檢討,朱凱恩悄悄的塞給我一塊巧克力,我朝他笑笑。
整個下午,我都有點魂不守舍。
下班時,意外的看到黃安安站在公司門口等我。本來就沒什么心情,看到她,心情更差了。我打算裝作沒看見,直接越過她。
“晴藍,等一下。”黃安安在后面叫住我。
我回頭:“有什么事嗎?”
“能不能耽誤你幾分鐘?”黃安安欲言又止。
我看著她猶豫了下:“走吧。”
一路上黃安安只是沉默,她想走到什么時候,我連老公都讓給她了,還想怎么樣?
“你有什么事?可以說了吧。”我先開口。
不料黃安安看著我,眼里充滿了淚水:“晴藍,自從我跟思鳴在一起之后,總感覺他悶悶不樂,你知道為什么嗎?”
“我跟他也很久沒聯系,這個問題你可以直接去問他。”我真的沒心情聽她說這些。
黃安安抓著我的手臂,頓了頓:“似乎他心里還有你,晴藍,我真的不能沒有思鳴,你能不能幫幫我。”
我看到她那可憐巴巴的嘴臉就惡心,厭惡的抽出手道:“你們的事情我不想知道,現在我跟李思鳴沒有任何關系。能做的我都做了,路是你選的,畢竟,自己的幸福還需要自己把握。”
黃安安還想說什么,這時,手機響了,是禽獸羊打來的電話。
“下班沒?小藍藍。”
“已經下班了。”我回答。
“那怎么還沒來看可愛的人家,醫院到你單位不過幾分鐘啊。雖然說你的腿是很短,走起路來也慢。可是人家肚子餓了,你快點來嘛。”這廝在電話那頭喋喋不休。
“知道了,你想吃什么?”看在他為我擋刀的份上,就賞他一頓吧。
“我想吃關東煮,再加上八仙面館的豬肝面就更好。”
“知道了,你等著。”我正要掛電話,突然聽到電話那頭禽獸羊不知在跟誰說話。
“等一下,晴藍,最近黃安安有沒有找過你?你千萬要——”不等禽獸羊說完,手機突然沒電了。
唉,人一旦倒霉,喝涼水都會塞牙。剛剛禽獸羊似乎提到黃安安,有什么問題嗎?
正想找黃安安問個究竟,可她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走了。大概是我打電話太投入,沒注意。
我環顧四周,不知不覺的,我居然走到這條偏僻的小巷。
想起這段日子發生的事,我立刻感覺到有股冷氣從背后冒起。剛轉身,忽然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覺。
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倉庫內,手腳都被綁住。旁邊堆著一袋袋大米,屋子上面只有一個天窗,打著鋁合金。
這是什么地方?難道又是黑衣人?
不對,黑衣人每次見到我們,都是直接下殺手。這次應該不是同一伙人,難道是黃安安?故意帶我走這條路。
正想著,忽然倉庫的門被打開,進來一個長相奇丑的胖子。滿臉橫肉,臉上還有一條10公分左右的刀疤,看上去異常猙獰。
他拿著一碗飯放在我面前:“吃吧,大美女,好好享受這最后的晚餐。”說完走出去把門鎖上。
“刀疤,對她那么好干嘛?上面可沒交代給她飯吃。”另一個同伙的聲音。
“你懂什么,老子是喂飽她,晚上給兄弟們消遣消遣。反正她也逃不出這里。”胖子淫笑幾聲。
“可是上面的意思是讓咱們先看好她,可沒說讓動她。”
“老子已經聽到風聲,等解決掉醫院那個,就解決她。反正她也活不過今晚,這么漂亮,可別浪費了啊。”
我腦袋“嗡”的一下,醫院?不好,禽獸羊有危險!
我不能在這等死,得像個辦法才行。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我不相信老天會對我這么不公平。
我環顧四周,這里只有一個出口,可惜被人守住。硬闖肯定不行,我抬頭看到上面的天窗,腦中靈光一現。
說干就干,我把胖子拿進來的碗砸碎。外面聽到動靜,進來一個國字臉的猥瑣男。看到地上的碎片,揚手就給我一巴掌,“臭婆娘,給老子安分點。”
我頓時暈頭轉向,吐出一口鮮血。
那人打完我便出去了,對外面的人說道:“你們兩個給老子盯著點。”
我忍住痛,挪過去撿起一小片砸碎的碗開始磨繩子。中途門開了一次,那個叫刀疤的胖子往里面張望了下就出去了。
好不容易,弄斷了繩子。我小心翼翼的撿起一截斷繩,再從旁邊拿了一根墊在米袋下面防潮的短木棍。順著倉庫中的一袋袋大米往上爬,手腕處的傷口還沒好,一用勁就傳來一陣鉆心的疼。
爬到天窗處,我已經大汗淋漓。
還好,這個天窗沒有玻璃,外面是鋁合金的防盜窗樣式。我把木棍和兩根鋁合金欄桿用繩子綁緊,然后轉動木棍,根據簡單的杠桿原理,很快便把防盜窗拉開。
我大喜,悄悄從天窗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