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宅外面的院子里,秦母正站在花草前面,手里拿著剪刀給花草修修剪剪的,一下有一下沒有,仔細看秦母的雙目是沒有焦點有些無神的。其實秦母一夜沒睡好,忠叔確實有把監控影像拷貝回來給她看,可是所有拷貝回來的全看完后,都沒有發現跟秦風相似的人影,不是身形不對就是臉對不上號,難道她昨天看到的那個人沒有被監控錄下來嗎?這么大一個人,商場里那些個大大小小的監控不可能連一個都沒有把正面錄下來吧?還是說,她一時眼花看錯才導致的呢?還是說——
她慢慢地咔嚓一聲,剪掉手邊那個花盆里多出來的一根橫枝,動作就停在那里沒有動,過了會兒揚聲喊了下忠叔。
忠叔聽到聲音小步急走到秦母身邊,恭敬地喊了聲夫人。
秦母沒有馬上開口說話,而是將指腹輕輕地撫過花葉,沒有抬頭地看著花開口對是對忠叔說的,“忠叔,你準備下,呆會兒我們去趟墓園,然后再去萬華寺,中午在萬華寺吃齋。跟云姨說下,中午不用準備得太多。”
忠叔聽后應下,朝房子里走去。
“等下,”秦母喊住忠叔,想想又說道:“你跟云姨說下,讓她也準備準備,跟著一塊去萬華寺,我打算在那里住一晚上。”云姨在身邊總有個照應。
忠叔聽后依舊回了好的,提步朝里走去。
寶華山是相較于周邊山群中相對高一些的一座山,寶華寺就坐落在寶華山半山腰。忠叔把車子開到山腳,秦母下車前對忠步說等明天中午再來接她,忠叔回了聲好的,吩咐完后秦母下車,接著忠叔就先開車離開。云姨扶著秦母一路往上,到寺里后她們先一一拜過菩薩和最后的釋迦牟尼佛,拜完后正趕上吃齋飯的時間。
這邊忠叔離開寶華山后,先轉到了秦氏大樓。在大廳讓工作人員通報給秦家哲,然后上了頂層秦家哲的辦公室。
“忠叔,坐!”秦家哲站在辦公桌旁指指前面的座椅,在忠叔坐下后,秦家哲在忠叔對面坐下。
“少爺,我剛把夫人送到寶華山就過來了,夫人準備在寶華寺住一宿。”忠叔簡單交待秦母的行蹤。
“嗯。”秦家哲慵懶放松地靠在沙發椅背上,二腿交疊著,聽到忠叔的話點點頭。
忠叔說完,從衣服兜里掏出U盤,放在秦家哲面前的矮幾上。昨天在醫院時,秦家哲就吩咐忠叔,如果秦母這里有什么動靜一并也要讓他知道,所以忠叔在去商拷貝影像前,多準備了一個。“這是我按照夫人的指示,從商場保安科拷貝回來的資料,凡是監視器是正常在工作的,我都拷貝回來了。”
秦家哲拿起U盤問忠叔,“夫人已經看過了?”
忠叔點點頭后說:“是的,昨天我一到家,就立馬把U盤交給夫人。夫人拿著U盤就進房間,晚餐還是云姨給夫人端進房間。”
“連晚餐都沒出來吃?”秦家哲問忠叔。
“是的。”忠叔點點頭。
“那夫人看完U盤的反應是怎么樣的?”秦家哲再問。
“夫人看到很晚也沒走出房間,今早看夫人的臉色倒跟平常一樣,看不出什么。到是在去寶華寺前,夫人先去墓園了看了下老爺。”忠叔回秦家哲。
“是嗎?”秦家哲反問。
忠叔點點頭。
秦家哲知道他的母親是無論碰到什么事都會往墓園跑,前面去墓園是和昨天在商場里的一些事有關還是因為別的事才去的墓園呢?
秦家哲轉著手里小小的U盤想著忠叔剛才說的話。沒從房間里出來吃晚飯——這U盤里面到底有什么讓他的母親這么急著看?看完U盤臉色也很平靜——難道想找的東西里面沒有?因為沒有她想要的東西,所以失望了?所以才會去寶華寺?他的母親除了秦風,還會對別的事上心嗎?所以,U盤跟他的父親有關嗎?“那天在商場里,沒有什么別的可疑的事?”關于那天他又再次問忠叔。
忠叔想了想還是搖搖頭,“沒有,那天在商場夫人還是平常的樣子,同時段的商場里也沒有發生什么可疑的事。夫人出差錯那會兒我正在她的身后面,她到底看到了什么或是有什么引起她的注意,我也不是清楚。”他如實說著。
秦家哲點點頭對忠叔說:“忠叔麻煩跑一趟了。”
“沒什么。”忠叔說著站起來,“那我就先回去了。”
秦家哲同時也站起來對忠叔點點頭,等忠叔離開后,他坐回辦公桌前,將U盤插進筆記本糟口里看起里面的內容。他也仔仔細細地看著U盤里的視頻錄像,里面一個個都是些來來去去形形色色的人,各種不同角度的人的影像,只是看了一個下午并沒有一個人能讓秦家哲引起注意的。
寶華寺里,秦母和云姨吃完齋飯,跟寺里的師父要了間廂房,安排好這些,秦母就帶著云姨往寺廟的后山上去走走。之前秦母跟秦父來寶華寺時,也是差不多這樣的安排,吃吃齋飯再到后山走走晚上在房里抄抄經書。大半天后,她們再回到寺廟。
卻在寺里見到一個背影有些熟悉的走路一拐一拐的人,不是楚楚還能是誰,秦母上前喊了聲楚楚。
“阿姨。”楚楚拄著拐杖轉回頭一看是秦母,笑著喊了聲。
秦母走上前,嘴里有淡淡地責怪,“你的腳都還沒消腫,怎么跑這里來了?”
“沒事的阿姨。”楚楚沒往心里去地一笑,“我這不是還有另外一只腳嗎?”說著,拄著拐杖移了幾小步,“你看,可以的吧。”
秦母搖搖頭,“你怎么一個人上來了?醫生說你的腳在消腫前可不要走來走去的。”秦母也往前移了一步。
“不是我一個人,家里的司機扶著我上來的,他在寺廟前等著,還有我媽剛才也是陪我上來,只是不巧的被一通電了叫了回去。所以,你才會看到我一個人。”楚楚笑著對秦母說。
“難道,等腳好了再來寺里不行嗎?非得這個時間來,瞧瞧多不方便啊。”秦母走上前,往楚楚的手肘處一搭,扶著她的手跟著楚楚的步子慢慢地走。
“嗯,好像是的,只是——”楚楚停下來,抬頭看著前面大雄寶殿里釋迦牟尼像,隨后才轉頭對秦母說:“其實我是來還愿的。”
“還愿!?”秦母輕輕吐著這二個字,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二個字。還愿是秦父生身常說的一個詞,在佛前許了愿,愿望達成了就要來佛前還愿,感謝佛祖。所以,在聽到楚楚說出那二個字時,她一時有些失神。
“是啊,還愿。因為之前向佛祖許了愿,現在愿望達成了,當然要來還愿了。”楚楚對秦母輕輕笑著。隨后走進大殿,在佛像前虔誠地叩拜,再上香,在往上案處放上她的香油。
秦母站在原位,看著楚楚的一舉一動,腦海里回放著她剛才說過的那句話,多么熟悉的話語,雖然聲調語氣各不一樣。
楚楚出來后,秦母上前扶住她,“沒想到你這年紀輕輕的姑娘家,也像我這個老太婆一樣信佛?”
“信!我信佛!”楚楚雖還笑著但帶了幾分認真看秦母。
“這位施主。”楚楚和秦母說話間,一僧侶走到她們跟前,他對著楚楚說:“這是你要的心經,本寺經書一向不外借的,但你一心向佛,主持說同意讓你帶回家,只是這經書望你好好保管,日后完好歸還。”僧侶把一本冊子遞到楚楚的前面。
“謝謝師父。”楚楚雙手合一謝過僧侶。
“你還抄經書?”秦母看著楚楚手里的心經問她。
“是啊,我本來是想著腳傷干脆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只是腳傷不方便外住,便求著師父讓我帶本經書回去抄抄。”楚楚解釋說。
秦母點著頭沒開口說話,心里卻想著這些種種的巧合,和楚楚走的這幾步,老是往楚楚身上看。
楚楚看著寺里的菩薩,但還是感覺到秦母投到她身上的目光。她心里輕松一笑,早在跟秦母打交道時,第一次聽秦母口中說寶華寺里,她就在這里下了攻夫,又何況還有寶華寺的主持在幫她,只要今晚能再加把油,相信秦母會在秦家媳婦上只有她一個人選。沒有感情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在那個位置上!